“寻死”两个字从秦越口中吐出，真如下意识发出一声疑惑的“嗯”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是想过，上古秘境十死无生的原因，来自于老祖们布置的任务。
但秦越所说的那个寻死，看起来不像是上古秘境太危险，任务完不成之后被动陨落，更像是曜日界修士主动寻死。
“我不明白。”
真如真的不明白，她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秦越看清真如眼中的迷茫，更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抬头看看头顶又看看四周后，难得耐心解释道：
“其他界域的修士，进来之后，首要的事情就是等待登仙塔开启，而你们曜日界的修士，却专门往秘境中死地去。”
“你说，这不是寻死是什么？”
真如想到躺在储物手镯中的地图。
那是修真大比结束，老祖们给十人发同行令牌时，一并给到他们的地图。
地图很简陋，只有个大概轮廓，以及轮廓内几个简陋的标注点，至于标注的那些点上，究竟是产什么天材地宝，却没有人告诉他们。
当然，不是直接说不告诉他们，而是借口上古秘境没什么典籍记载，老祖们也不知道。
如今听秦越说来，怕不是没有记载，而是那几处有老祖们要的东西，但对他们来说绝对的十死无生。
可是如果人都死完了，那得到宝物又如何呢？谁又能带出去呢？
真如脑子里飞快转动，面上依旧平静，看向秦越道：
“秦道友这话好笑，进入上古秘境的名额，可是整个界域大比出来的。”
“将整个界域最优秀的年轻修士送进秘境寻死，然后一点好处捞不着，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秦越并不在意真如的试探，反倒笑得爽朗道：
“所以才说你们曜日界修士‘特别’嘛！”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好处捞不着，起码你们在上古秘境所得，等到秘境关闭的时候，会自动跟着你们的通行令送出去。”
笑嘻嘻说完这话，秦越上下打量真如一眼，稍微正色道：
“不过我看真如道友，好像跟以往遇到的曜日界修士不一样……你好像没有去寻死打算。”
“这就对了，这里面天材地宝再好，也不值得用天之骄子的命来换，还是登仙塔更重要！”
听秦越再次提到登仙塔，并且字里行间的意思，去那几个死地寻找天材地宝，似乎还和登仙塔有冲突？
见真如陷入沉思，秦越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再次开口道：
“你别自己瞎琢磨了，我估计你们能在上古秘境做出那些事，想来对上古秘境的了解很有限。”
“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也不必绕弯子，直接问我吧！”
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真如确实急需知道上古秘境，真正的秘密，但她没有立马发问，而是认真看着秦越道：
“固灵界的道友，都是这样古道热肠吗？”
修仙界拳头为大，也向来尔虞我诈。
毕竟资源有限，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大发好心，帮助别人来分走更多资源。
真如这话不是讽刺，而是觉得违反人性的行为，本身就值得斟酌。
秦越也不笑了，盯着真如，眉头紧皱地感慨道：
“真是对你们曜日界的修炼环境感到担忧。”
真如不解其意，秦越坦荡一摊手道：
“修士确实需要争，与人与己与天地，但也不必太过草木皆兵。”
“起码在上古秘境中，我们用不上尔虞我诈那套，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
“恰恰相反，能进入上古秘境的修士，即便飞升仙灵界，也能有一席之地，与其交恶不如早点结交。待到了上界，总有一线助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秦越也不卖关子，非要等真如来问，干脆道：
“只要能出登仙塔，就一定能飞升，包括你们即将湮灭的曜日界。”
“而且我看你顺眼，也不忍心那种界域还能如此优秀的人，就这样陨落在旁人的自私贪欲中。”
秦越最后这句话说得真挚，真如听了有些动容。
再看秦越通身气度，心中再次对其他界域升起好奇和期待。
其他界域的修仙界，都是这种修炼氛围吗？
这显得曜日界的修炼环境很畸形。
真如垂了垂眼皮，然后笑对秦越道：
“既然秦道友知道曜日界情况，那我也矫情了，能否同我说说登仙塔，还有这秘境中天材地宝。”
秦越见真如态度软化，得意一笑道：
“登仙塔你不用管，只要活着，出现之后自然会将你吸收进去。”
“至于秘境中的天材地宝，我劝真如道友还是别想了。”
“这上古秘境，本非下界之地，而是仙界或者神界曾经掉下的碎片。”
“这里面存活的妖兽……准确来说是仙兽神兽，就是让你们十死无生的原因。”
“而且要是先拿了秘境中天材地宝，那便进不来登仙塔，若进了登仙塔，秘境中的东西你也取不走。”
所以真相是什么？
真如算是彻底明白过来。
仙界神界掉下的碎片，里面的东西自然属于仙界或者神界，用来延寿或者研究另辟蹊径的飞升之路，确实能派上大用场。
所以上古秘境在曜日界，一早被包装成，十死无生的藏宝地。
而真正好处，因为他们享用不到，便彻底隐瞒起来。
“所以真如道友，这次你是打算寻死，还是跟我一起等登仙塔？”
说完正事，秦越的语气就带了些调侃和好奇。
人家大大方方，真如自然也大大方方，仿佛没听出调侃一样，笑着回应道：
“自然是等登仙塔。”
说完，她并不去看秦越面上的不好意思，继续道：
“所以上古秘境在你们固灵界，属于是人尽皆知？我们曜日界的‘愚蠢’事迹，是不是也都记录在案？”
秦越打个哈哈，见真如执意要问，就默默点了下头。
然后，又摇了摇头，很是欣慰地看向真如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被愚弄和欺骗，我记得典籍中有记载，要没接有人没死，不过也没再回曜日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