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母亲情这门课，刘悦川注定不能及格。她无措地看着两个女孩，听杨千艨很伤感地说：“妈妈为我牺牲好大，我还和她顶嘴，我真坏啊。”
展信佳也小声说：“……我也能原谅她了。虽然我不讨厌她，不过我决定再原谅她一遍。”
刘悦川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两人。
她在医院时，还会有意学几句‘高情商’话。来到无忧乡后，她只谨遵‘不能打骂患者’的底线了。
她挠挠头，说：“我不会原谅我妈。”
两个小姑娘都知道她有对糟心的爹妈，立即宽慰起了她来。
杨千艨立即换个话题：“悦悦，我哥明天不用去市里学习或者开会之类的吧。”
“不去吧，他没和我说。你想让他带你去市里玩吗？”刘悦川说：“和你哥直说啊，干嘛见外。我们只是谈恋爱，他又没卖给我。”
杨千朦傻笑起来，展信佳已经忘了伤感，没好气地说：“她要去市里找‘远方哥’玩，怕被大杨哥看见。”
“……他昨天说，想来无忧乡玩。”杨千艨羞涩地说自己的计划，“我和佳佳一起坐公交车去市里，佳佳去图书馆买书，我和他去逛博物馆，然后我们一起回来，正好一起在海边看夕阳。
我问过周周姐了，村里还有空房子，他可以留宿。”
“明明自己要玩，还一分钱不出，真好意思。”展信佳不满，“不知道他装什么。明明就住镇上，非假装自己住市里。”
杨千艨为远方哥辩解：“他妈妈确实在市里工作嘛。再说，到时候他可能自己付钱啊。”
她知道展信佳不喜欢‘远方哥’，撒娇说：“男生总是粗心啦。而且谁都有虚荣心嘛，我还不是为了和他玩，特意买了新泳衣。”
她继续哄人：“我们之后不是去隔壁市玩吗，我收藏了好多芝士蛋糕店，我带你去吃。”
展信佳很喜欢芝士蛋糕，成功消气。
刘悦川被小朋友美好的感情治愈，宣布：“现在下课，我们去海边玩。”
搁置许久的‘教小刘医生游泳计划’可以实施了。
“我们去‘老娘与海’吗？”展信佳问。
“不要，最近游客太多了，那边的海里全是人，下饺子似的。”杨千艨说：“我爸昨晚闲着没事，去那边卖淀粉肠，生意好得不得了，差点连炉子都被啃了。”
“那边人的很多，青姐都躲不了闲，回去帮忙了。”
刘悦川说着，给刘六六套好牵引绳，三人一起出门了。
三人来到刘悦川家旁边的海滩，发现不少村民都在这片海域玩。
杨千舸等了她们好一会。见三人过来，好奇问：“你们聊什么？”
“少女的事，你别管。”杨千艨说完，拉着展信佳溜走了。
“带跟屁虫，别游太远。”杨千舸冲两人的背影喊。
他光着上身，泳裤外还套沙滩裤，露出紧实漂亮的肌肉。刘悦川本想脱掉泳衣外的罩衫，看见他身体，莫名不好意思。
又不是没见过。她偷偷骂自己没出息，红着脸解开罩衫带子。
她穿了件竞速泳衣，湛蓝色的，大众款式，没什么特别。但她真的太白了，露出的皮肤会反光似的，晃得杨千舸头晕目眩。
他轻咳一声，伸出手，示意刘悦川扶着自己胳膊。
刘悦川跟着他往海里走，一个浪拍过来，她失去平衡，摔进水里。
被水淹没的感觉太糟糕了。
刘悦川怕极了，不住扑腾。突然，她手指触碰到什么，于是紧紧握住，试图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渐渐地，她听见杨千舸的声音，他不住喊：“你冷静一点！”
下一秒，她被他拎出水面。
原来海水的深度才到她腰部，原来她握住的是杨千舸的沙滩裤。
他裤子已经被她揪下来大半，挂在他胯骨上，露出打底的泳裤。
刘六六和杨千朦，展信佳这时游了过来，三只排成一队，又游了过去。
“不，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
刘悦川说完，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想帮杨千舸把裤子拉回去。没想到，杨千舸凭借多年身手躲了过去。
“……我看你好意思得很。”他红着脸说。
刘悦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害羞，还有些不满：“摸一下咋啦，反正都是我的。”
杨千舸假装没听见，继续伟大的教育事业。他重新伸出胳膊，刘悦川乖乖扶上去。
他又说；“先打腿。”
见刘悦川满脸迷惑，杨千舸以为她害怕，鼓励说：“没事的，我扶稳你了，你打就行。”
在他殷切的目光中，刘悦川迟疑着松开一只手，拍了一下大腿。
刘悦川：？？？
杨千舸：……
杨千舸被她犯傻的样子可爱坏了，脸上全是温柔，声音里也带着笑意：“打腿的意思是，腿绷直，上下拍。”
刘悦川被他笑得害羞起来，才低下头，又撞到他的腹肌。她红着脸，试探踢了几下，“这样吗？”
“不太标准。等一下。”杨千舸用一只手稳定她的胳膊，换到她侧面，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腰。
刘悦川泳衣是露背的，在水里泡了许久，身体像块冷玉，杨千舸才伸手，便摸到一手白腻。
他触电似的，本能松开手，刘悦川立即沉下去。
杨千舸一惊，又把她提溜出来。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刘悦川并没察觉。她借着杨千舸给的浮力，快乐扑腾着：“我好想学会游泳了。”
杨千舸擦去她拍自己脸上的水迹，沉默地给她套上救生圈：“你先看我游。”
说完，他潜入海里，宽阔的背脊和结实的手臂破开水面。
刘悦川现在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强到可怕，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在救生圈里扑腾着往前。
杨千舸游了十来米，回头一看，差点笑喷：
刘悦川艰难的狗刨，刘六六就游在她身边，一人一狗统一姿势前进。
刘悦川见他看自己，得意地挥手，“我说什么来着，我真的学会了。”
不等杨千舸说话，牟奶奶猛地从水里钻出来，生气地说：“在海里别开这种玩笑，我还以为你溺水了，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