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爆闪的刹那,青衣锁骨下方的【自爆芯片】迸射出幽蓝光芒。林惠在气浪掀起的瞬间,看见她嘴角扬起的那抹笑 ——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释然,却比任何恨意都更令他心惊。
仓库墙壁坍塌的轰鸣中,金克被气浪掀飞的巨斧砸穿货架,燃烧的煤炭簌簌落在他冒烟的护甲上;叶泉的长鞭如灵蛇缠住断裂的石柱,在碎石雨中拽着柯麟旋身落地,两人狼狈地滚进废旧传送带下方;秦越挥剑劈开砸来的横梁,却在抬头时目睹青衣化作纷飞的数据流,唯有那只染血的银镯,如同她最后的执念,滚落在离林惠不足一米的焦土上。
\"该死的!\" 秦越踹开脚边的碎石,却在看见褚司风等人消失在仓库时时瞳孔骤缩。柯麟抹掉脸颊的血痕,目光被爬行的林惠吸引:\"喂,那家伙还没死?\"
林惠的指甲抠进焦土,断臂处的血沫拖出蜿蜒的痕迹。他盯着银镯上刻的 \"盛衣\" 字 —— 那是三个月前他偷偷在送给她的银镯刻下的,尽管是偷偷刻下的,却依旧不敢刻下他真正的名字。此刻血迹渗进凹痕,字迹变得模糊不清,正如他拼命扮演的那个人,正在他眼前分崩离析。
\"她恨我。\" 他突然爆发出癫狂的笑,混着血沫的笑声惊飞废墟中的变异鼠,\"可她到死都不肯看我一眼...\" 指尖触到银镯的瞬间,冰凉的液体划过脸颊。这具用哥哥身份拼凑的躯壳,竟还记得如何流泪。
“都刺中心脏了,你居然还没有死,该说不说你命大呢。”柯麟的匕首抵住他的后颈时,林惠正将银镯套进残缺的手腕,柯麟不耐烦的用靴底碾压他断臂处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不断刺激着林盛,他突然仰头望向血月:\"可惜了,我的心脏可是偏移的。\" 他的瞳孔倒映着逐渐亮起的星辰,喉间泛起甜腥 —— 青衣最后的防护罩正在生效,那层淡蓝色的光膜不仅护住了他,更灼伤了他的灵魂。恍惚间,他看见青衣的背影在废墟中若隐若现,却始终不肯回头。
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林惠终于明白自己穷尽一生追逐的温暖,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光。
\"自爆!\" 柯麟突然暴退,银蛇般的匕首在空中划出防御弧光。林惠锁骨处的芯片亮起刺目白光,他大笑着将银镯按在胸口:\"这次... 换我送你一程!\"
强光爆闪,刹那剧烈的爆炸声中那男人爆发出癫狂的笑。
银镯从手腕滑落,滚到了逐渐透明的林惠。当系统提示音【玩家林惠、青衣已淘汰】响起时,他于系统声与银镯的碎裂声中消散。而在坍塌的仓库深处,褚司风智库中突然泛起微光,与血月中央裂开的缝隙遥相呼应 —— 那里透出的不是红光,而是一抹令人心悸的、属于黎明的浅蓝。
叶泉用长鞭卷起银镯抛向秦越:\"看看这个银镯有什么用。\" 秦越接过银镯的瞬间,内侧刻的 \"盛\" 字微微发出荧光 ,秦越嗤笑一声道:“没什么用,不过是令人作呕的情物。”说着就把银镯随意的丢在了地上,“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他们那张愿望卡。”话音刚落他就从废墟里追了出去,金克受了重伤想要挣扎着起来,却怎么着都爬不起来。
叶泉走了过去,金克挣扎着伸出染血的手,护甲缝隙中渗出的黑血正在腐蚀地面,他把手伸向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快,快治疗我。”然而触及到叶泉美眸下的冷漠,他心一紧,“叶泉,我们可是队友,你不能见死不救。”
一双长靴出现在他的视野内,头顶上传来柯麟那娇柔却又带着讥讽的声音,“我们为什么要再次浪费一张s级治疗卡去救你,当我们是慈善家?再说了你恐怕忘记了,你只不过是暂时加入我们的,我们之间可没有队友这层关系可言。你之前就已经因为【死灵身随】而浪费了我们一张治疗卡,现在没必要了。柯麟猩红的马丁靴重重碾过金克的手腕,骨骼碎裂声混着男人惊恐的呜咽。她歪头露出森然笑意,匕首如毒蛇吐信般精准切入颈动脉。温热的血柱喷溅在她苍白的脸颊,在血月映照下宛如绽开的曼珠沙华。柯麟慢条斯理地用金克的衣角擦拭刀刃,金属与布料摩擦的沙沙声里,她对着叶泉挑眉:\"解决了拖油瓶,现在我们能专心对付那群人了。\"
系统提示音【玩家金克已淘汰】在废墟上空炸响。柯麟利落地拉起叶泉的胳膊,皮衣摩擦发出细碎声响:\"走,秦越要是独吞了愿望卡,有我们好受的。\"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纷飞的雪幕中,只留下金克逐渐透明化的尸体,以及地面那截断裂的银镯 —— 它在血污中泛着冷光,仿佛凝固了某个未说出口的秘密。
废墟的死寂被一声金属摩擦声划破,空间如破碎的镜面泛起涟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踏雪而来,黑袍傀儡如影随形,袖中机械蜘蛛的螯肢刮擦地面,在焦土上犁出带火星的沟壑。面具男人骤然顿足血月下,那截染血的银镯残片正躺在雪地里,像一道未愈的伤口。他缓步上前,靴底踩在厚厚的雪层上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当染血的银镯落入掌心,面具下传来模糊的叹息:\"告诉了她真相,也想过要为她拆掉【自爆器】,偏偏她还是想死在自己的感情中。\"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镯身刻痕,下一秒,男人周身腾起暗紫色电流,银镯在他握紧的拳中寸寸碎裂,化作漂浮的数据流。
风雪骤然加剧,将金克残留的血迹与银镯的碎屑一并掩埋。
“是时候该结束了。”面具男人刚垂下的手又被捧了起来,只见傀儡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纸巾,轻柔地擦拭他沾血的指节,擦的很细心,力道轻柔,好像是怕弄疼了他一样。
面具男人收回手,“走吧。”言语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