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
顾缈没懂，这个东西和迟斐的专业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并不是迟斐感兴趣的领域吧？
“说是人工智能不过也是个幌子，真正在攻克的，是目前国内的芯片难题。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贺氏的。”
顾缈回过神来，解释：“我不清楚。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越嵩抬眸，握紧手机，“我知道。”
“我找你也不是为了这个。这不重要。”
现在迟斐怎么知道的根本不是重点。
“他找我，说是要合作。他有一个很感兴趣的实验，希望年后能到港城，和公司的人聊聊。”
顾缈更糊涂了。
她抓了抓头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越嵩的恶作剧。
但想想，他大概没有那么无聊。
“你答应了？”
越嵩：“他给出了很诱人的条件。他只需要试验成功，后面的成果归贺氏所有，技术难题或是资金问题，他都能给予支持。”
顾缈皱眉。
别说越嵩了，换做她也会答应的。
几乎没有什么风险。
只要对方不是个疯子。
“这件事我哥知道吗？”
“不知道。”
懂了，他说了算。
顾缈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他还透露了什么？”
“没有。只是说见面详谈。”
良久，顾缈应声，“谢谢，我知道了。”
越嵩等了等，不见她开口，他只好有些别扭的主动询问：“后续需要跟进吗？”
他说的委婉，顾缈也懂了，“看你吧。我都可以。”
“……”
“有进展我再打给你，或者发微信，你把我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我拉黑你了吗？没有吧。”
越嵩几乎咬牙切齿，“你再去检查一下。”
“哦，行。”
她敷衍的答应了。
电话挂断，顾缈看了一眼微信。
其实已经放出来了，越嵩自己没发现罢了。
退出去，她看了眼和迟斐的对话框，依旧没人回复。
顾缈叹了口气，要不是有别人一直带来关于他的消息，她真的要怀疑迟斐在国外被拐卖了。
怎么会失联的这么彻底呢。
夜里八点。
顾缈坐在前厅昏昏欲睡。
脑袋重重点了一下，然后被人托住了下巴。顾缈睁开眼，看到了是迟晏。
她重新闭上眼，继续打瞌睡。
“楼上有客房，可以上去睡一会儿。我带你过去。”
“昂？”顾缈打了个哈欠，假装清醒的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没有那么困。”
不知道是不是晚饭吃太早有点晕碳了，或者是这两天昨天睡得太晚。
其实凌晨一点的时候，黎嘉就已经催促他们散场，回去休息。
但是黎宗玉看她意犹未尽，就没有扫兴，继续陪她打牌。
等到回房间的时候，距离日出也没剩下几个小时了。
她依旧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大脑过于亢奋，像是误食；兴奋剂，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也许真的是因为很久没有在新年的时候这么开心过了。
她嘴上说着不困，可身子已经开始左右摇晃。
很快便被人扶住肩膀。
顾缈也不知道怎么站起来的，就这么半阖着眼睛，鬼使神差的跟着迟晏进了电梯。
楼上，卧房内。
门锁转动，咔嚓一声轻响，
两人踏进漆黑的房间，好似进入了某个禁忌之地。
顾缈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凭着直觉扑过去，趴在床上就是睡。
身后，少年关上房门，将头顶刺眼的顶灯调暗，随即目光落在床上，静止了几秒，才走过去。
身体被搬动，顾缈眼睫颤了颤，嘟囔了一句，没有睁开眼。
少年确认了一下，继而抓过旁边的玩偶放到她身前，随即摆弄着她的手搭上去。
果然，她的手碰到怀里的东西，自动就缠了上去。
少年会心一笑。
她睡觉喜欢抱着东西，而且抱的很紧。
上次同床共枕的画面还印在脑海里，格外清醒。
清晨，他站在镜子前，还能看到手臂上没有消退的红痕。
床上，顾缈安静的睡着。少年没有离开，在床边坐下来，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睡得很熟，怀里的小兔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是他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算是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吧。
特别大的一只玩偶兔子，足够她抱着睡个好觉做个好梦了。
又坐了许久，少年起身下楼。
他回来的匆忙，刚刚一进门只顾着看她了，都没来得及和其他长辈打招呼。
前厅刚刚就她一个人，其他人估计还没发现他回来了。
推开门，迎面撞上一抹身影。
迟晏抬头，目光微微诧异，“真是你啊。”
“我还以为看错了。”
放下手，他朝着对方身后看过去。
“她人呢？”
“在休息。”房门在他眼前合上，迟晏挑眉，想推门进去，又被阻止。
“不要这么幼稚，让她好好睡一觉。”
转身，迟晏看过去，人已经走远了。
啧，这个迟斐。
他当然没听他的，轻轻推门进去确认了一眼，很快就退了出来。
出门时，他看了眼手边的房门，表情讪讪。
怎么真有一种“嫂子开门，我是我哥”的既视感。
之前打的嘴炮，像是一记回旋镖。
时隔多日，正中眉心。
迟晏立刻拱起手作揖，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希望神明原谅他之前的嘴贱，他只是过过嘴瘾，可没想来真的啊！
人活着，得有点追求啊。
追下去的时候，迟斐已经在茶室和几个长辈们开始闲聊着了。
迟晏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趁长辈们没注意，他悄悄凑过去问：“你不是年后才能回来？”
“嗯，计划有变，后天走。”
果然是特地为了顾缈赶回来的啊。
迟晏心里发酸，也不想再聊这个，换了个话题。
“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真以为我信你那些话？”
“你这人什么时候开始对物理研究感兴趣了？”
“兴趣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迟斐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迟晏很想翻个白眼给他。
“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迟晏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们好歹是亲兄弟，在有些事上，我可比外人可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