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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将至，卢卡三世倚靠在椅子上，眉宇间透着绝对的自信。
他面前是一道准神阶的通讯法阵，能实现超远距离的实时交流，但消耗却无比昂贵，每秒就要烧掉数万金币。
可尽管如此，法阵还是持续运转了好几个小时！
“呵呵，托娅女帝，除了依靠苏维尔的军事援助，你还有其它选择吗？”
听着卢卡三世玩味的话语，维多利亚秀眉轻蹙，双拳紧紧攥着，心中则在不断纠结。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饭。
而同理，在遥远中部的苏维尔帝国，也不会平白无故提供军事援助！
维多利亚并不愚蠢，她知道卢卡三世是什么打算，但同时……也清楚自己没有选择，清楚托娅帝国没有选择。
沉默十数秒后，维多利亚还是忍不住询问道：“卢卡三世……你，苏维尔帝国，到底想要什么？”
“不怕实话告诉你，我想要整个北方，”卢卡三世的语气不容置疑，缓声道：“苏维尔帝国，未来将统治整个魔灵大陆！”
闻言，维多利亚俏脸爬上错愕，尤其是在听到后半句话后。
她虽然也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女帝，但受眼界影响，顶多就只是想统一北方而已，从未想过染指全大陆。
在震惊过后，维多利亚很快反应过来，厉声质问道：“你想要整个北方，那……那我托娅帝国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卢卡三世嗤笑一声，随意道：“自然是成为苏维尔帝国的一个州郡，你托娅皇室降为普通贵族，宣誓效忠于我，每年按时上贡！”
听着卢卡三世如此直接的话语，维多利亚俏脸煞白，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连国家主权都没有了，直接从皇室降级为贵族，成为其它大国的附庸……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那和被艾米亚帝国击败，又有什么分别？！”
见维多利亚情绪激动，卢卡三世冷笑摇头，声音清冷，“哼，我知道北方果然是蛮荒之地，但没想到堂堂君王连脑子都没有。”
“愚蠢的托娅女帝，你好像还是没搞清楚目前的状况，托娅帝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存续了！”
这句话就如同晴天霹雳，重重砸在维多利亚的自尊心上，让她认清现实。
“若是被艾米亚帝国击败，你托娅皇室的所有人，连同宫女、侍卫、军官……全都会被处死！”
“当众审判后，或是绞刑，或是凌迟……而你，托娅女帝，你可能会被废掉魔力本源，充为军娼，生不如死！”
“据我所知，托娅帝国和艾米亚帝国是世仇，两国数千年积累的矛盾不可调和，恨意绵延不绝……”
“在战败之后，托娅帝国的城市大概率会遭到屠城，曾经效忠于你的贵族大概率会死无全尸，一切你所珍视的东西都将不复存在！”
听着卢卡三世的讲述，维多利亚不寒而栗，因为这些都是足以料想的未来。
“当然，那艾米亚女帝的品德高尚，她可能不会折磨或羞辱你，可为了防止意外，托娅皇室注定要抹除干净！”
说着，卢卡三世的语气又变得轻缓，温声道：“不过，若是你与我合作，以上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北方不是苏维尔的发展重心，从来都不是，所以才需要一个本地势力代为管辖。”
“待事成以后，艾米亚帝国就此覆灭，而你托娅帝国虽为附庸，但却能一统北方。”
卢卡三世的意思很明确。
咱俩合作，以后你就是北方霸主，而我则是整块大陆的霸主，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
维多利亚轻轻一叹，她知道卢卡三世在画饼，知道这是一张没有保障的空头支票。
待苏维尔称霸大陆以后，谁来管辖北方，谁是北方霸主……还不是你卢卡三世一句话的事？
要是事成之后，卢卡三世一脚踢了自己，这找谁说理去？
“托娅女帝，我最后问一遍。”
卢卡三世脸色转冷，用审判似的语气说道：“你是想现在就死，还是想活着？”
闻言，维多利亚攥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滴滴鲜血滑落到地面。
数分钟后，远距离传音交流结束。
看着眼前逐渐停止运转的法阵，卢卡三世嘴角一弯，喃喃道：“如此一来，北方的局势便尽在掌控，泰瑞大人，一切如您所愿！”
……
另一边，在苏维尔魔法学院门口，一辆豪华魔导车缓缓驶出。
这是魔灵大陆的限量款，名为柔斯莱斯，总共只有十辆，全都在狄达利安家手中。
【神子在车上，和狄达利安家的阿芙拉大人一起位于后座，貌似要前往精灵金行……】
学院门口，一个正在晨跑的学生一边用余光观察魔导车，一边悄悄传音。
他名叫雷蒙德，是一个非常专业的“狗仔”，隶属于苏维尔皇室的情报部门，专门负责跟踪调查一些高级职业者。
【开车过来接我，稍后换形后再继续跟踪。】
雷蒙德传音吩咐了一句，随后便加快跑步速度，来到一处隐蔽的树林里开始换装。
一位下属打趣道：“老大，你可真敬业，都连续工作三年不休息了，家里的孩子还认得你吗？”
雷蒙德轻轻摇头，施展换形术从一个男学生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
他手法熟练地穿上胸罩，同时用女声回答道：“这不重要，做我们这行，出色完成任务才是唯一需要重视的。”
“啧啧啧，”下属一边帮雷蒙德化妆，一边吐槽道：“咱们这样的人，英勇就义了也没有勋章，累死累活的是为了什么……”
不等下属说完，雷蒙德就表情严肃地打断道：“做好份内事！”
闻言，下属耸了耸肩，他知道自己这位老大的性格，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
雷蒙德绝对忠诚于皇室、性格沉稳、业务能力堪称顶级……以上种种因素，跟踪调查迪克的任务才会交给他。
很快，妆容化好。
雷蒙德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在金行上班的行政女文员，眉宇间透着疲惫，举手投足是熟女的知性。
由于业务需求，雷蒙德非常擅长变装，同时演技也是无可挑剔，相当于千人千面的超级影帝。
毕竟，他这一行若是失误暴露了一次，很可能就得死。
“好了，现在开车送我去金行吧。”
雷蒙德揉了揉脖颈，不是因为脖颈酸痛，而是为了启动埋藏在颈椎骨里的窃听器。
除此之外，雷蒙德的身体还有十几处改造。
视网膜里内嵌了录影法阵，牙齿里装有定位魔导装置，手骨里装有便携式魔导电台……
这些改造能方便任务，也会对身体造成极大损害，可从入职的那一天起，雷蒙德就已经将生命献给了帝国。
上车后，雷蒙德抓紧时间闭目养神，他为了跟踪迪克已经两天没睡觉了。
车辆平稳行驶，任务转场是雷蒙德最放松的时候，他下意识回想起下属刚刚说的话，回想起自己两年未见的孩子。
【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就申请行政休假，回去看看妻儿吧……】
突然，一只手臂搭在肩膀上，雷蒙德猛地睁开双眼，他明明记得后座上没有第二个人！
“假胸、假发、假声带，”迪克嘴角带笑，随意调侃道：“你这造型还蛮精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