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那有办法把捣乱的人找出来吗？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人捣乱的话。”
东乐闻言低头沉思，随后摇头道：“暂时还不行，算力不够。”
天人感应在宏观上的体现相当直接，因果逻辑也浅显易懂，但越是触及到微观，复杂程度就越高，对算力的要求也会呈现几何级数增加。
凭东乐和艾琳娜目前能调动的算力，远远不够。
“啧，那就算了。”艾琳娜一脸不甘。
东乐却在此时，突然话锋一转：“虽然没办法直接通过天人感应进行锁定，但可以试试看其他办法。”
艾琳娜神情一振：“你还有别的办法！”
“也不算是办法，只是做一个简单的目标筛查，能大范围引发天人交感的人必然不会是普通人。要么本身足够强；要么在本地身居高位，能从其他人身上汲取力量。”
“同时距离我们越远，消耗越大，对人的要求就越高，综合算下来的话，可以被列入怀疑名单的人其实不多。再把那些没有利益冲突的排除，就更少了。”
言罢，他指尖一道道光芒流转，落向安装在工地上的泛意识场域装置，以其为增幅器，耀眼的光柱冲天而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脉冲光辐射向四面八方；
光芒覆盖之处，不论飞禽走兽、蛇虫鼠蚁、更甚至地下的僵尸妖魔，所有拥有自主意识的生物均被标记，意识数据经过处理后被发回给东乐。
看得艾琳娜惊讶不已：“泛意识场域装置，还能当做雷达用？”
“正常情况不能，但我稍微改造了一些东西，加上天人感应世界足够特殊，如果换成其他地方……”东乐话都还没说完，突然一怔，感受到了一些异样的存在；
虚拟面板上浮现出许多意识强度几乎完全一致的生命。
除了强度之外，其他很多特征也表现出了惊人的相似性；
“什么鬼东西？出故障了？”东乐第一时间怀疑自己技术不到家，数据处理过程中出了岔子，可很快又发现不对，因为在那些近乎一致的意识信号中间，仍然有许多正常的意识信号。
说明装置应该还是在正常发挥作用。
既然装置没问题，那么就是人有问题了。
正当他想要锁定那些东西的位置时，前一刻还表现的极其相似的东西，后一刻就表现出了不同特征，行动之迅速，甚至让东乐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艾琳娜见东乐神情不对，开口询问：“怎么了？出事了？还是有什么发现？”
“算是吧。”回放了一遍体内智能设备对当时的录像，又对系统进行了一遍自检，肯定自己没出错后，东乐在心中暗道思索：“所以，真的有人在捣乱，那些高度相似的意识信号，是分身，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东乐很快就将这些疑惑压下，不管是什么，既然敢动手，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抬头看向艾琳娜，正要说些什么，却没想艾琳娜表现的比他还要积极：“那还等什么，报仇，哪个方向，对手实力怎么样，算了先等我一下，我回去弄点大家伙来。”
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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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东乐发现异样的同时，
某处官衙内，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同时打了个哆嗦，同时皱了皱眉，明明是不同的人，但行动举止却表现出完全一致的特征。
费梓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如芒在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盯上他了，想了想后还是在群里旁敲侧击的询问，毕竟里面的家伙虽然可能不安好心，但确实有实力。
孰料话刚问出口，就被看穿了一切。
【Ⅺ：Ⅻ你是不是已经被人家给发现了，没救了，要么等被诏安，要么等死吧，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你还是等死吧】
【5：Ⅺ话别这么说，万一人家还能再挣扎一下呢？这么让人家等死，不好】
【Ⅺ：有那个必要吗？Ⅻ刚刚开始搞小动作，立刻就被人给发现了，说明对方不是那种光有跨时空科技，其他啥也没有的极端偏科文明】
【Ⅺ：反正我是想不到，这么极端的情况下，Ⅻ还能怎么赢，还是等死吧，投降也行，看在你有价值的份上，对面可能不会杀了你】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的双簧，费梓却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事实上，自从接触对方提供的集群技术以来，他就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拔高，所有情绪变化如同掌中之纹，清晰存在，却又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你们要怎么才能帮我？”
【Ⅺ：不不不，你误会了，这一次我们确实帮不了你什么，由衷的给你一个建议，跑吧，或者投降】
【5：确实，跑吧】
费梓没有丝毫神情变化的看着群聊中的聊天记录，除了上面的两人外，其他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即便之前与Ⅺ以及5针锋相对的6也没有开口。
他心中既没有怨愤，也没有不甘，只是基于可能被追杀的事实，基于过去的思维逻辑以及已有情报，推导出其他选择：“跑？不，我还有其他选择。”
念头落定的瞬间，县衙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甚至不止是县衙，还有外面的百姓；
他们全都在做一件事，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力量，绘制某些符号，将彼此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更加庞大的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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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京城；
皇宫；
正在上朝的皇帝突然一阵心绞痛，看向了西南方向，面色铁青；
台下的诸多大臣同样感受到一阵心神不宁，抬头瞥向皇帝龙椅之上的万里江山图，上面赫然右边一部分被染成漆黑，乃是当地统治被掀翻的体现。
“那些天外之人，怎么敢！！”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众多大臣又惊又恐，可又什么都不敢说，更无一人提议发兵围剿。
早在延续协定第一次打开通往天人感应世界之时，便已经有人过来交流探讨了一次。
至于交谈的结果，从皇帝以及诸多大臣如今一地统治被推翻，却屁都不敢放一个，也能看出一二。
“退朝吧。”好一会儿，心中怒气平静些许，皇帝面无表情说道。
……
在皇帝退朝的同时，东乐和艾琳娜已经做好了准备，正打算出发，探测器突然传来一些异样信号：“又出什么变化了？”
实际上，不止是东乐他们发现了不对，其他殖民据点中，不少延续协定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吸引，打算查一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