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kia？”知世跟着感觉读出了屏幕上为数不多的单词。
而后，极简风格的操作界面映入眼帘，画面上的字体肉眼可见地由像素点构成，显然画质已经低到令人发指。
她很快做出了鉴定：“这东西的算力，未必比被打成猪头，意识处于迷离之际的哈哈要强。”
“你看东西就看东西，干嘛拿我举例子？”哈哈嘴里的橘子嚼了一半，还没来得及下咽就不满地抗议。
“我是什么计量单位吗？而且为什么是用打成猪头的状态来算？”
知世认真地道：“如果你不喜欢，那还有被巡猎射穿、被存护拍扁、被丰饶种在地里浇水等说法可供选择。”
林烁一拍手：“够人性化！”
“人性个毛线啊！这家伙最没人性了好不好！”阿哈叉着腰，三两句话就被点燃了怒火。
但谁让仙舟这个风水宝地有人罩着呢？
她现在有些后悔把知世拉过来了，这家伙是不是天克她啊？
哈哈别过头去，愤愤不平地蛐蛐道：“你等着，我就不信你一辈子不出仙舟，有本事你买个轮椅炫掉，一辈子黑在这儿。只要出了仙舟，只要……我就把你的小屁股打开花！”
符玄和青雀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
这两位的关系，怎么看起来好复杂的样子。
她们说的话也晦涩难懂，明明联觉信标翻译出来的，都是很简单易懂，没什么深奥的词汇啊。
奇怪……
符玄的目光在哈哈和知世身上打晃。
丈二（？）的太卜摸不着头脑。
能让长乐天君的分身咽下哑巴亏，但是听情况战斗力却不如哈哈，只是占了罗浮的地利，所以哈哈不敢肆意妄为？
这中间有什么逻辑吗？
哈哈什么不敢干？岚和药师两个敢一口气挑衅，她竟然也会害怕？
符玄哪里能知道，哈哈就是因为之前挑衅的太狠，结果被自己亲手埋下的雷炸了一个灰头土脸。
本着事关星神无小事的原则，她发动法眼，卜算了一卦。
结果发现，知世的身份清清白白，天才俱乐部新晋的会员，生平可考而普通。
她越发地糊涂了，现如今的天才都这么有排面了吗？能压得哈哈大话都不敢说？
看来回头得找黑塔更新一下天才俱乐部的情报了。
“嘶……怎么有点眼熟呢？”符玄看着知世的气质，仔细回想。
她猛然醒悟，脸色大变。
虽然没有任何共同点可言，但这种气质，怎么有点像赐予她法眼的那个老人……博识尊呢？！
不不不，怎么可能，博识尊怎么会是这副尊容？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知世对她不断打量的视线毫不在意。
她举着手机，踮脚仰头，努力伸长脖子，终于让小脑袋的眼睛部分探上柜台。
“噗哈哈。”哈哈内心立刻舒缓了不少。
“再没有比把那丹药给这小家伙吃更英明的决定了！”
知世努力仰视着林烁，语气则冷淡如水地道：“这手机应该不会是个普通的电子产品吧？”
别说，还真有点可爱。
这个大人的灵魂被迫困在小孩子身体里，努力生活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励志感觉。
林烁笑容以对：“当然不会！”
这东西，某种意义上还真能让博识尊的脑袋宕机。
他换了一副正色的表情，对知世也是对所有人发问：“你们觉得，这世上有永恒不灭的事物，有绝不会被干扰，一定会稳步进行的事物吗？”
“嗯？”符玄和青雀不明所以。
这什么意思，难道这手机还能永恒不灭不成？
“没有，也不应该有。”符玄笃定地道：“宇宙尚且有热寂、坍缩。在它框架下的其他事物，就更做不到了。”
知世与林烁四目平视，双手交叠在小腹，像是贵族之家培养出的品行优良的淑女一样……如果她套着白丝小皮鞋的双脚，没有踩在椅子上的话。
她的眼中波动了几下，便道：“如果是后者的话。纳努克会回答毁灭，终末会回答是生命一切的末世。而虚无虽不会作答，但对祂来说，宇宙步入虚无的过程，就是一定会到来的必然结局。”
“但如果说前者的永恒不灭……没有任何已知事物能被计算在内。”
林烁嘴角翘起不出所料的笑容，仿佛她们的回答已经在预料之内。
他指向手机：“那么，现在整个宇宙中，最接近永恒不灭的事物，就在你的手中了！”
“而且它的能力一旦发动，就绝对不会被干扰，一定会完美达成效果。”
知世的红宝石一样的眼瞳中闪过异色，小脸上的表情亦有所变化：“你没有骗我？！”
“最接近永恒不灭的事物？”符玄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仔细打量着那只手机。
哈哈靠在沙发上默然无言，但是口舌嚼点心的动作明明白白地停滞了一瞬。
她眼珠一转，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对于知世的质疑，林烁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大大方方地笑道：“智……知世小姐，我没有说谎。”
“我这店里的口碑可是一件奇物一件奇物地赚回来的。”
他深呼一口气，像是怕念错一样，语速极快地念到：“这奇物名叫——无处不在的邮差\/快递员的电话。”
“啊？什、什么？”青雀一个走神就没能跟上。
“无处不在的邮差\/快递员的电话。”知世十分体贴地重复了一遍。
青雀埋头挥舞笔墨，嘴上不忘客套：“哦，谢谢，改天一起组牌局啊！”
“这也能算是永恒不灭？”哈哈belike：o_o？
她都准备好要偷咳，准备好要不告而借了，结果就是这个？
“你直接说是外卖电话不就得了？听说仙舟的这项产业确实很发达。”
知世也感觉莫名其妙，大脑开始了头脑风暴：“永世不灭，是仙舟外卖行业的新口号？”
“不。”符玄摆手道：“我们只有使命必达。不过送奶茶的服务的确不错，本座点单的星芋啵啵从来没超时过。”
“外卖？”林烁不屑一笑：“那种事可没法和这个比。这可是被赋予了规则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