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伸手摸摸余建的脑袋安抚一下,但是左边胳膊被他压住了,右边胳膊又扎着针水还绑着我不知名的仪器,只能作罢。
又想组织组织几句好言好语的哄上两句结果脑子里词汇不够,跟机器卡壳一样呆住了。
“多大人了还哭……”
无奈的嘟囔了一句,鼻尖开始泛酸。
先前没有出现的走马灯在这个时候活跃起来,从认识到熟悉到他一口一个姐的喊了这么久,这半道才培养出来的亲情,确确实实在心底扎根很深。
我会突然昏厥,大概率也是因为他陷入危险后我过于着急,导致我的情绪大起大落。
仔细想来,脑瘤复发早就有了症状,只是我一直没往这边想而已。
听吴博士的意思,我这脑瘤已经到了必须动手术的地步,而且这边没有合适的医生,我这条命到底能不能活还不一定。
虽然不是很想活,可我也不是很想死。
叹息了一声想问点东西,结果聚焦之后看着余建那油成一条条脏辫的头顶,我刚升起的一点伤感陡然止住,瞬间转成嫌弃。
“你,能不能,去洗洗,臭……了……”
余建顿住,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姐?你嫌弃我?你竟然嫌弃我?我可是守了你十多天哎?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要不是因为我,他会这么邋遢吗?
后面的话余建没说,只是气鼓鼓的瞪着我无声抗议,我这才注意到那厚重的黑眼圈和胡子拉碴的脏脸。
虽然,但是,还是嫌弃……
于是转了转眼珠子,默默的闭上了眼睛选择装瞎。
“卧槽,我开玩笑的你别死!”
见我眼睛一闭脑袋一歪,余建急了,上手就来掐我人中。
我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无语的睁开眼睛对他发起无声的问候:傻哔……
余建茫然的拿开手,看了看一旁的仪器,又看了看我,好几秒后忍辱负重般开口。
“想骂就骂吧,我顶得住……”
“咋了这是?”
赵琅坐着轮椅姗姗来迟,正好在门口看到我和余建僵持的一幕。
从他的视角来看,应该是余建犯了错在挨训。
“没事,我姐就是想骂我了。”
回头看了一眼赵琅,余建脖子一梗坐回凳子上,十分贴心的提示:“我姐这会刚醒,说话有点难,你有事等她恢复些了再谈。”
“我只是来看看,顺便和她说说最近的情况,免得她心里惦记。”
赵琅控着轮椅靠了过来,这段时间用起轮椅他已经用的得心应手,都不需要别人在后面帮忙推。
“说那些干嘛,她才刚醒,不适合操那么多心。”
……
有没有可能,我真的很想听。
我努力支棱自己的脑袋,余建顺手给我垫了个枕头,让我舒坦了不少。
“孩子就在研究院内养着,状态很好你不用担心,黄悦的遗体已经妥善处理,那边的丧尸也都清理完毕,近期没有外出任务,还有你的手术申请已经递交上去了,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赵琅无视余建的话递过来一个手机,上面打开了相册,靠前的部分都是别墅区带出来的那个小婴儿。
一段时间不见,当初那个紫不拉几的婴孩现在一眼看去就知道被养的很好。
虽然,看着还是比一般新生儿要小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