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擂台上。
苏命的对手幻梦是一个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女子,容貌虽然算不上绝美,但一双眸子却仿佛蕴藏着万千星辰,深邃而迷离。
而看着被放在自己对面的苏命,幻梦同样是秀眉微蹙。
毕竟,这种局面她还从未见过。
向一个昏迷的人施展幻术,先不说胜之不武的问题,甚至效果也难以预料。
回过神的她看向神使:“神使大人,对方如此状态,我的幻术恐怕……”
“无妨!”听到这话的神使淡淡道:“规则之内,各凭手段。他既已上台,便是认可对战。你只需全力施展即可。”
幻梦闻言,只能轻轻叹了口气:“既如此,那便得罪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墨渊的前车之鉴,反应过来的她不再犹豫,直接催动了自己的最强精神攻击。
一瞬间,只见幻梦双眸之中紫光大盛,紧接着,一股无形无质的精神力量顿时如水银般涌向担架上的苏命。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既然是比试,那对手便是个废人,她也不会掉以轻心。
而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幻梦也是上来就放出如此大招。
另一边,担架上的苏命还在思索,老子都晕了,总不能还能赢吧?
但下一刻,一股汹涌的精神力量便是冲入了自己的脑海。
“嗯?幻术?”苏命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大喊一声“不好!”
这……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要知道,他的元神可是已经演化出内在宇宙了的。
其灵魂力量浩瀚如星海!
别说他现在清醒着,就算他真的昏迷了,凭他元神的本能防御,这幻梦的精神力敢闯进来,也绝对会像鸡蛋撞石头一样,瞬间反噬自身!
回过神的苏命连忙收敛自身精神力,力求别闹出幺蛾子。
可一切还是晚了!
仅仅是在下一刻,原本还在施展幻术的幻梦便是突然脸色剧变!
“噗!”
紧接着,像是遭受什么重创的她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猛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不……那是什么?!怎么会?”
地上的幻梦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天的恐怖一般,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在自身灵魂之力进入苏命体内的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天地万物,宇宙洪荒,万物轮回……
虽然那景象只是一闪而逝,却是依旧是让她心神震颤,不能自已。
回过神的她还想说什么,但灵魂之上传来的巨大反噬痛苦,却是让她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
很明显,这一战,又是苏命赢了!
可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却是更加傻眼了。
如果说上一次墨渊的认输还有可能是装的。
那这一次呢?
幻梦都直接昏迷了,这总不能也是故意放水吧?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担架上那昏迷的男子身上。
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是莫名生出了一股寒意!
“这苏命……到底是什么怪物?!”
“是啊,仅是昏迷状态下,都重创一位精通灵魂幻术的尊者?!”
“这尼玛,这比试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
人群议论纷纷。
只有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墨渊淡然一笑,没有丝毫意外。
在他看来,输给苏命,绝对不冤。
“哎……”只有躺在担架上的苏命无奈叹息。
“烂泥扶不上墙啊。”
自己都躺平任打了,对方就是上来随便给自己两巴掌,也能轻松取胜啊。
可现在……
总之……自己这下是更解释不清了……
担架再次被抬下擂台。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广场上安静得落针可闻。
再没有任何哄笑,再没有任何质疑。
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那副简陋的担架,眼神里只剩下浓浓的凝重敬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惧。
连续两场!
对手一个是声名赫赫的寂灭剑子墨渊,一个是诡异难防的幻术师幻梦!
结果呢?
一个吐血认输。一个当场昏迷!
而做到这一切的苏命,自始至终,都只是躺在担架上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或者运气来解释了。
这他娘的是邪门!是诡异!是深不可测!
“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之前不是被一个皇者直接吓破道心了吗?”有人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颤抖。
“不知道……或许这是他故意示敌以弱,然后再一鸣惊人?”
“太可怕了……这样的对手,简直变态。”
反观刘至,他眼睁睁看着苏命又被胜利地抬下来,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傻眼和难以置信,到现在彻底内心崩溃。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难道说,我真的还不如一个躺着的废人?”
信念的崩塌比肉体的创伤更让他痛苦。
他一直以来的优越感,在苏命这接连的胜利面前被碾得粉碎。
回过神的他瘫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
接下来的几场战斗,虽然依旧在进行,但观众们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的心思早已飞到了苏命身上,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他的下一个会是谁?
不久后,经过丹药调息,幻梦幽幽转醒,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显然好了不少。
“幻梦姑娘!”而一众追随者立马围了上去:“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突然落败?”
对于那诡异的苏命,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原地,听到这话的幻梦微微一愣,她回想起了那瞬间感受到的灵魂伟力,整个人再度打了个寒颤。
那是她无法描述的恐怖,因为已经明显超越了自己的认知。
最终,她也只能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对于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只能说,永远不要试图去窥探他……”
“因为当你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明白,他究竟有多么……可怕。”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胜券在握时,才能感受到他的可怕?
这岂不是说,在他面前,连胜利这种感觉本身,都是一种致命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