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衍墟天宫中，应渊泡在灵泉池中，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
白九思瞄了一眼应渊，仍然闭上了双目，不言不语的靠在石壁上。
应渊发出了些动静，见白九思还是不理他，他便又大声叹了一口气，挪了挪身体，挪到了白九思身边，轻轻靠在了石壁上。
“挪远点儿，离我这么近干嘛？”白九思向下顿了顿，将自己藏在了水中，只将脑袋露出水面，仰起一张脸，半张着口轻轻呼吸。
应渊微微挑眉，心说这怎么还是小蛇的习性。
“划拉”一声，应渊抬起手臂，将手指放在了白九思眼睛上方，轻轻晃了晃。
见这一双杏眼随着自己手指不停的晃动，他便笑出了声来。
白九思蹙眉，偏头瞄了一眼应渊，一翻身，便坐在了应渊腿上。
被吓了这一跳，应渊正要说话，白九思的脸便又贴了上来。
这一番动作，立刻让应渊僵了身体，只得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做什么？”
“什么？”白九思半仰起脖子，将脸颊又贴的紧了些，口中不住喟叹，“习惯了，一时改不了。”
“习、习惯？”
“做了百年的蛇，自然有些蛇的习惯。”白九思仰起脖子，换了姿势，将下巴搭在了应渊的肩膀上，左脸颊紧紧贴在了应渊的右脸上，身体也牢牢的趴在应渊身上。
应渊紧张，想要后退，可他身后便是石壁，退无可退，便僵硬着身体，任由白九思趴在自己身上。
可不知为何，他只觉这池中的水越来越热，身体也越来越烫。
清了清嗓子，正想说话，便觉胳膊被人捉在了手中。
应渊又是一怔，这胳膊便被人牵引着搭在了白九思的腰间，他心头一紧，只觉身下不对，喉头也干涩起来，“这、这……”
“这什么？”白九思毫不在意，又捉住了应渊的另一只胳膊，将这胳膊也牢牢放在了自己腰间，半闭起眼睛，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声长叹。
“我……”应渊紧张，只想将白九思推开，不想叫他发现自己的异样。
“你什么？”白九思又放松了些，让自己与应渊贴的严丝合缝，好似一个人了，这才开口说道，“峦山顶上，我不是天天这样趴在你身上？”
“那、那怎么一样？”应渊微微摇头，可还不等他动作，便被白九思又抱紧了些，他只好轻笑了一声，柔声说道，“那时，你可没有胳膊腿儿……”
白九思拖长了尾音“嗯~”了一声，“所以呀，很不方便~”
“方便？”应渊偏了偏头，用眼睛去瞄白九思的面颊。
斜楞愣的，他只能看见一丝红，只这丝红，心脏便又跳的快了些，血液也不自觉的向下集中而去。
白九思微微挑眉，他半眯起眼睛，有意忽略了身下的不同。
他抿着唇将那些笑意压在喉间，故意哑着声音，“对呀~，真的很不方便。有些人，他长了胳膊腿，仗着身高体壮的，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天天糊弄我这个没有胳膊腿儿的小东西~”
“小东西~”应渊呵呵笑了两声，又斜斜瞄了一眼水面下白九思的那一双腿。
现在，这腿，像条蛇似的，紧紧缠在了自己腿上。
应渊心说要赶紧让这个小东西离开自己才行，
“累吗？”应渊轻声问道，见白九思摇了摇头，又将脸颊贴了上来，甚至比方才更紧了些，应渊便动了动身体，用双手握住了白九思的胳膊。
“嗯？”白九思蹙眉，抬眼望着应渊，“刚泡舒服了，你又要干嘛去？”
应渊抿唇笑了笑，也不说话，只红着脸颊紧紧握住了白九思的胳膊，双臂用力，将他放在了身边。
“干什么？”白九思皱起眉头，将双臂又缠了上去，“元尊大人说了，再给你两日的假，又没公事……”
应渊摇了摇头，将双眼微微睁圆了些，握住了白九思的双臂，将他固定在了身边，见他还想乱动，便用了些力气，将他压在了石壁上。
“怎么？”白九思不解其意，歪着脑袋看着应渊。
应渊不回话，只将手掌覆在了白九思的心口处。
白九思一愣，眼睛不由自主的便盯在了心口处这只手上，待要挪开目光，可这手白生生的骨节分明，粉嫩的指甲，实在是勾人，让人挪不开眼神儿。
想到自己还是只小蛇时，也是这只手，时不时的便要摩挲自己身上的鳞片。
如今了，白九思仍然记得这只手的触感。
应渊见白九思眼神幽暗起来，不由沉声说道，“闭眼。”
“嗯~”白九思喉结滚动，他微微抬眸，将眼神儿从应渊手上移开，应渊一本正经的眼睛便闯入了他的眼帘。
不由自主的，他便闭上了眼睛，可应渊的那双手，还有那双眼睛却不停轮换着出现在白九思眼前。
应渊见白九思闭上了眼睛，他手掌便又贴近了些，微蹙着眉头，暗暗用内息探查了一番。
白九思的心脉已然修复，只新长出来的那块心脏还有些娇弱。
应渊轻轻点了点头，又去探查白九思的护体命珠。
这命珠却有些不争气，只微微长大了一些，与原先那颗还有不小的差距。
应渊心中叹出一口气来，想着还是要将甘棠叫来，再好好给白九思诊治一回才能放心。
空气实在安静，白九思闭着眼睛，不知应渊在搞些什么名堂，便开口喊了一声，“哎~”
“啧~”应渊忍不住的咂嘴，“又‘哎’的什么？”
白九思抿唇笑了笑，偏了偏脑袋，将耳朵朝着应渊的方向凑了凑，“能睁眼了吗？”
“嗯~”应渊答应了一声，见白九思缓缓睁开了眼睛，便挪动着身体，想要坐回原处去。
白九思一把拉住了应渊的胳膊，睁圆了一双眸子看着眼前的人，眼眸微红，柔声喊道，“应渊。”
这声将应渊喊得心悸，他睁圆了眼睛去看白九思的这双眼眸。
眼前的这双眸子，眼底微红瞳仁却亮的厉害，闪啊闪的，似是无声的说了句什么让人害羞的话。
应渊懵懂，便伏下了身体，盯着这眸子又看了两眼。
正要说话，应渊又觉胳膊一紧，等他反应上来时，已然被人拉进了怀中。
白九思眸光闪烁，覆在应渊耳边，喑哑着一把嗓子缓缓问道，“应渊，你在山顶小院中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