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云海之上,唯有酒水入喉的吞咽声和偶尔压抑的叹息声,那声音仿佛是众人心中沉重情绪的呜咽,诉说着难以言说的沉痛。
夜,渐渐深了,宛如一块无边无际的黑色绸缎,温柔却又深沉地将天地尽数包裹起来。
皎洁的月光仿若细碎的银沙,轻柔地洒向大地,给整个青城峰披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银纱,静谧而美好,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哀伤。
此时,不少人已经抵挡不住酒意的侵袭,趴在了地上,发出均匀的鼾声,沉沉进入了梦乡。
独留林九霄和陆长之,依旧对坐在云海之巅,默默地对饮。
陆长之一口酒缓缓饮下,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正呼呼大睡的陆念安身上,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不舍,那目光仿佛是一位即将远行的父亲,在凝视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林九霄敏锐地察觉到了陆长之的无奈,他默默地饮了一口酒,打破了这短暂而压抑的沉默,轻声问道:“陆师伯,神界还能坚持多久?”
陆长之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酒坛边缘,目光依旧牢牢停留在陆念安熟睡的脸上,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更是人族未来的希望与沉甸甸的牵挂。他低声道:“最多……三百年。”
林九霄的手微微一顿,酒液在坛中晃出一圈圈涟漪,恰似他此刻内心翻涌的波澜。他苦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艰难:“三百年……”这短短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比预想的还要短。”
陆长之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如洪水猛兽般即将到来的危机:“神界的阵法已经出现裂痕,那些东西……早就渗透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在诉说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噩梦,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林九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沉重,仿佛被这沉重的话题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帝师叔他们……”
“小师弟是人皇,为了替三师妹逆天改命,他强行使用了自己一半的气运。”陆长之缓缓闭上眼,仿佛不愿面对这残酷的现实,“这一举动,导致人族气运急剧下降。”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忧虑与无奈,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他这时可能已经带着人族强者前往星空古路开启帝路了。”
林九霄闻言,瞳孔骤然收缩,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仿佛听到了最可怕的消息。手中的酒坛“咔嚓”一声裂开数道细纹,仿佛是他此刻内心震惊的具象化体现,将他内心的波澜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帝师叔他......真的要开启帝路?”那声音里,既有对帝师叔勇气的敬佩,又有对其安危的深深担忧。
陆长之望着天边若隐若现的紫微帝星,那闪烁的星光仿佛是帝路开启前的预兆,神秘而又令人不安。
他缓缓点头,神色肃穆,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人族气运衰微,若无高级战力坐镇,三百年后大劫降临,人族恐怕连一线生机都没有。”那语气,沉重得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的命运,让人感受到了人族此刻面临的绝境。
夜风骤急,如同猛兽在愤怒地咆哮,吹得云海翻涌如怒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狂风中颤抖。林九霄的衣袍猎猎作响,仿佛在与这狂风进行一场不屈的抗争。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悲愤与决然,仿佛要与这残酷的命运抗争到底:“可帝路一开,必以人皇血肉为引......”
陆长之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帝轩辕的敬佩,又有对未来的担忧:“他是人皇,这是他的责任。”那简短的话语,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道出了人皇肩上那重于泰山的使命,让人肃然起敬。
“你们,都要奔赴那场大战吗?”林九霄目光灼灼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然。
陆长之轻轻摇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林九霄,缓缓说道:“不止我们,还有你。”随后,他顿了顿,仿佛在思考如何解释这一切,“你是太清祖界的天道,也是所谓的太清天主。”
“太清祖界在神界是什么样的存在?”林九霄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
“神界是五大祖界共同衍生出来的世界。”陆长之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仿佛在揭开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五大祖界,孕育了整个神界的万千生灵,而每一个祖界,都有着其独特的力量与使命。”
“也就是说,神界还会出现四位和我一样的天主。”林九霄微微眯起眼睛,试图在这复杂的信息中理出头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
陆长之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错,除了你这太清天主外,还有太玄天主、天昊天主、天虚天主和太初天主。”
随后,他目光紧紧地看向林九霄,眼中充满了期许与信任,仿佛将整个未来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而你是我们与异族交战几百个纪元以来,唯一一位出过的天主。”
林九霄心中猛地一震,恰似一道惊雷在心底轰然炸响,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他着实没想到自己竟是几百个纪元以来唯一出现的天主。
这一事实所蕴含的意义,宛如千钧重担,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震撼与凝重,宛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波澜骤起。不禁脱口问道:“陆师伯,历经如此漫长的岁月,为何才出现我这一个天主?其他祖界如今究竟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陆长之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裹挟着无尽岁月的沧桑与无奈,宛如从远古传来的幽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