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的房间内，窗外的晚风带着清香的气息，从半掩的窗缝吹入屋内，吹散了空气中仍残留的酒宴余韵。
屋内的灯光明亮，照亮了坐在桌边的三人。
昆蒂娜靠着桌沿，眉头紧蹙，尾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安格，是不是主位面的人鱼私底下找过露菲儿？”
“她今天的表现……确实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娜缇雅也微微点头，神情虽然没有昆蒂娜那么明显，却同样带着困惑与谨慎。
安格轻叹了一声，放下手中正翻看的魔纹草图，语气却并不紧张：“大概率是找过。但这事对我们影响不大。你别生气，昆蒂娜。”
他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且——女王冠冕可不是那么容易‘戴’的。”
两女的表情同时一变，原先的怒意与紧张瞬间被好奇取代，目光几乎是同时落在他脸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娜缇雅忍不住问。
安格抬手敲了敲桌面，语气不急不缓：“女王冠冕是我亲手打造的。”
“上面铭刻的法则之剑也是我感悟的水之法则。露菲儿未来若想稳定三阶、跨入更高境界……大概率要依靠女王冠冕本身。”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也就是说，她越强，就越离不开这个冠冕。”
昆蒂娜怔了一瞬，随后眼睛睁大：“所以……她未来会变成你安插在人鱼族中的一柄利剑？”
安格点头：“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话音刚落，两女却脸色齐变。
“安格，你……你不会是想弑神吧？”娜缇雅下意识捂住嘴，连呼吸都乱了。
昆蒂娜也被吓到，椅子都差点往后带倒。
安格被两人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摊了摊手：“哪有那么夸张？我现在也不过是个三阶传奇而已。弑神？我还没那么闲。”
两女这才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气息散去不少。
昆蒂娜拍了拍胸口，低声嘀咕：“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娜缇雅恢复冷静，重新坐直。
安格沉默片刻，才开口：“严格来说，这跟上一代人鱼女皇有关。”
昆蒂娜眨眨眼，娜缇雅则若有所悟。
安格接着解释道：“威尔德兰帝国所在的主位面，其实真正的名字叫‘七神位面’。娜缇雅，你应该听过吧？”
“嗯。”娜缇雅点头，“但那都是几千年前的称谓。自威尔德兰帝国统一后，七神位面的说法就消失了。只在古籍中还能找到记载。”
她抬眼看向昆蒂娜，娓娓道来：“古籍中说，主位面曾有七位神灵：精灵信仰的精灵女神忒弥斯；海族信仰的海神波塞冬；兽人的兽神奎托斯；矮人的锻造之神伏尔甘；掌管万物生长的大地之母盖亚；太阳之神阿波罗；还有死亡之神塔纳托斯。”
昆蒂娜听得目瞪口呆：“主位面上居然有七位神灵？可是我从没听过大地教会和死亡教会，也没见过太阳教会的人……”
安格耸了耸肩：“大地教会主要在帝国南部活动。”
“而你跟着我离开塔里木位面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群岛位面，自然也就碰不到他们了。”
昆蒂娜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眼底满满都是“都是你的错”的控诉。
安格尴尬地咳了两声，假装没看到。
娜缇雅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你之前不是说，人鱼女皇已经成为了海神波塞冬的附属神灵吗？根据控心魔的情报……她现在应该算是下位神灵了吧？”
安格点头：“应该是。如果我们知道她的名讳，说不定她现在就能感应到我们。”
此话一出，两女同时愣住。
娜绮雅不敢置信：“你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讳？”
安格翻了个白眼：“我那时候只顾着和恶鬼，还有亡灵们作战，哪有心思问这些？”
娜缇雅：“……”
昆蒂娜：“……”
空气安静了三秒，两女异口同声：“……你还真是像你。”
安格装作没听到：“咳，总之说回正题。”
娜缇雅沉下心情，语气变得严肃：“你不会真的想……瓦解海神波塞冬的信仰体系吧？你知道这种事意味着什么。”
安格笑了笑，却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我当然做不到。”他摇头，“但提前做些准备是有必要的。”
“准备？”昆蒂娜皱眉。
娜缇雅却突然瞪大眼睛：“你是想窃取人鱼族的信仰之力？”
安格点头：“我有这个想法。但能不能成功……还得看时机。露菲儿如果成长得足够快，她可能会成为关键。”
两女都愣住了。
昆蒂娜小声问：“可我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做？”
安格看了两人一眼，语气忽然变得很认真：“因为未来，你们不止会成为四阶大魔导师。”
“等你们突破后，我还有法则药水。只要你们愿意——成为半神的道路，会比别人轻松得多。”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娜缇雅喃喃道：“从来没人告诉我……半神居然能被说得这么轻松。”
安格笑着摇头：“这只是美好的愿景。但若无足够的信仰之力做支撑，想成为神灵……永远只是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