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垃圾，一见她出来，就疯狂地朝她砸去。
有烂菜叶子，有剩饭剩菜，还有厕所水……各种各样恶心的垃圾，全都朝她一个人来了。
程依云闪躲不及，口罩，丝巾，假发都被人扯掉了。
垃圾扔到她苍白的脸上，她很快就变得又脏又臭。
她想跑，但是这些人围成了一个圈，把她围在里面，她根本就跑不掉。
“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我们是看到小棉花的冤屈后，过来找你索命的人！”
程依云出事之后，潜意识就把所有过错都算在沈晚头上了。
她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沈晚。
虐狗的视频被曝光，是因为沈晚。
收到恐吓照片，是因为沈晚。
点外卖收到死老鼠，也是因为沈晚。
她和夏子悦的交易记录，聊天记录，通话录音被曝光，更是因为沈晚。
沈晚监控了她的手机，监控了她的家。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沈晚。
但是她没想过，自己的行为，犯的是众怒。
讨厌她，恨她的人，岂止沈晚一个？
入侵她手机，扒她个人信息的，也不止沈晚一个。
沈晚做的只是找到证据，把真相公布出来，除此之外，没有做过任何别的事情。
恐吓图、辱骂短信、电话、死老鼠这些，都是极端的黑粉干的。
这些极端的黑粉找到了她的住址，电话，还有今早去机场的时间。
他们知道，程依云这一走，就不会轻易回来。
所以他们早就等在这里，就等着程依云出来，发泄压抑了整整一天的怒火。
程依云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恶心得想吐。
她胡乱擦着自己的脸，还有衣服上的脏东西。
结果是擦不干净，越擦越恶心。
她擦的速度跟本赶不上这些人扔的速度。
不过片刻，她身上全脏了，头上不明液体还盯着菜叶子。
程依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怒骂：“你们这是犯法！我要报警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这些极端的黑粉，根本就不怕人报警。
“报警？你报啊！让警察过来，把你抓进去！”
“对，让警察把你给抓进去！”
“你这样畜牲不如的人，才应该被抓去枪毙！”
“去死吧！贱人！”
……
程依云在娱乐圈的这几年，虽然不温不火，日子过得没法跟那些大咖相比。
但是她赚到的钱，也比大部分的普通人多。
只是她不满足，她看到圈里的那些大明星穿着几百万的衣服。
戴着几千万的首饰，住着几个亿的别墅。
她心理不平衡，她想过和那些大咖一样的日子。
为了这个目标，她用尽了各种手段，最终还是没能完成。
现在回头想想，其实她本来拥有的一切，也不算太糟糕。
她至少没有为生活发过愁，靠着几千块一集的片酬，也可以过得挺舒服的。
在这一刻，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她没去招惹沈晚。
如果她没去招惹沈晚，就不用经历现在正经历的这一切。
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火，这辈子都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演员，赚着跟同行相比，略显微寒的片酬。
但是起码没人会堵到她家小区外，这样成群地欺负她。
程依云无法抵抗，只能任由那些垃圾打在自己身上。
任由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传入她的耳中。
好恶心的味道，好痛。
煎熬和屈辱，让她大脑里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崩塌。
她目光凶狠的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她怒声质问：“不就是一条狗吗？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而且那还是别人的狗，跟你们有一分钱的关系吗？”
“更何况那只狗不是也没死吗？你们干嘛这么激动？”
“我告诉你们，别说那只狗没死，就算它死了，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杀狗不犯法，但是伤人犯法！”
她指着这些人的脸，威胁道：“你们再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让你们全都给我蹲局子去！”
不就是一条狗吗？我又没犯法。
就算它死了，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程依云的这些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个黑粉气得浑身发抖：“畜牲，畜牲！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知道悔过！”
“不知悔过，不配被原谅！”
有一个人情绪上来了，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保温杯，直接朝着程依云的脑袋砸去。
“贱人！你给我去死！”
保温杯是不锈钢的，这一下，就跟用石头砸她没什么区别。
程依云瞬间头破血流，脑袋被震得嗡嗡响。
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踉跄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缓了一会儿，她指着动手的那人：“你……你……”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用力一掰。
只听骨头咔嚓一声响，程依云发出凄惨的叫声。
“我让你指着我！我让你指！”
不知道是谁踹了程依云一脚，其他人也跟着一拥而上。
他们边踹，一边骂：“程依云，你不配做人！”
“你虐狗的时候，有想过今天吗？”
“小棉花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下手的？”
程依云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她意识模糊，本能地哭喊出声：“好痛，别打了。”
“别打了，好痛啊，我会死的。”
“我流血了，别再打了。”
她悲惨地祈求着，但是这些人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他们朝她的身上吐着口水。
“你也知道痛？你对小棉花下手的时候，想过它会有多痛吗？”
“小棉花流了那么多血，叫得那么凄惨，你有心软过，有想过放过它吗？”
“你没有！你用刀在它身上划开了无数个口子，用钳子拔掉了它的牙齿，还往它身上倒汽油，用火烧它！”
“你这个恶毒的人渣！就不配做人！”
“程依云，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程依云，你伤害小棉花的时候，有想过会遭报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