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鬼心眼真小。”
在慕臣风看来，就是搭把手的事。
闻曳白竟然一路都不搭理他。
“回来了！呈钘家的没有为难你们吧？”
络绎不放心，一直在等。
再不回来，他都要带人上门去了。
“嗯？”
看着闻曳白黑脸过去，络绎一脸懵，“我哥怎么了？”
“一言难尽啊！”
多大点事，还生气。
过了许久，慕臣风才走进屋子，跳到床上，扒拉闻曳白，“你看，猛男炒饭，我给你炒的，可好吃了，你尝尝看。”
不理人。
“有小花花。”
还是不理人。
“你看我手都烫去了……”
话音未落，某鬼就起来了。
还真烫去了，红了一大块，某鬼心疼，“师尊疼吗？”
那张清隽冷淡的脸，终于有了表情。
慕臣风趁机献上他的猛男炒饭，“不疼！吃了我的猛男炒饭，你就是洺凌大陆第一猛男！”
是个男人就不会一直强调自己是个男人。
怕是某人心虚。
“好。”
闻曳白接过。
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不好吃！”
慕臣风巴巴地望着闻曳白。
他捣鼓了很久。
“还行，就是淡了一点。”
鬼终于敢说实话了。
慕臣风以前的黑暗料理，简直是闻曳白的噩梦。
“那我下次再加一点盐！”
这对慕臣风来说已经是很好的评价了。
厨艺见涨。
算是喜事。
“那你不生气了！”
“徒儿岂敢生师尊的气。”
慕臣风哪里知道，就因为韵娘这点事，闻曳白都暴露了。
韵娘又不是他闻曳白什么人。
但这还不是让闻曳白生气的地方。
闻曳白恼的是慕臣风抓韵娘的胳膊。
万一没有解药呢？
“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师尊为何总是往身上揽。”
先是垌弈的仙人。
再是潺国破观。
而今又扯上汇城的女鬼。
“因为我觉得你很帅！没有你干不成的事！”
“徒儿不想帅，也不需要。”
闻曳白的声音很轻。
轻到有些乏力。
闻曳白可能真的有点慌了。
只要跟慕臣风有关，他都不愿冒险。
就像汇城的时候一样，他其实知道巷子里有人，甚至很有可能是他一直在找，又没找到的人。
但慕臣风在，他便不想深究。
闻曳白不想任何意外发生在慕臣风的身上。
“你看，你不是解决了吗？”
“徒儿解决不了的事，多了去了。”
闻曳白太清楚那种无力感了。
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成功。
可这一点点，总是遥不可及。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回天。
绝望比死亡带来的痛苦，更让人崩溃。
此生，他闻曳白没有非要成功的事。
他只要他的师尊：
平安无事，每日欢喜。
“徒儿不喜欢师尊做这样的事。”
慕臣风保证道，“不会了！我下次不会这么冲动了！”
“吃不下了。”
“……”
慕臣风瘪嘴，“你变了，你以前可爱吃我做的饭了……”
以前那么难吃，他都吃。
现在不难吃了，就稍微淡一点，他就吃两口不吃了。
“徒儿怕吃太饱，吃不下别的。”
“没别的了，厨房就这些，我还翻了半天呢……唔……”
慕臣风话未说完，便被闻曳白堵上。
某鬼：饭可以不吃，师尊一定要亲。
微灼的触感，在慕臣风口中蔓延。
填满整个狭小的空间。
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长发。
指腹在他脸颊和耳后轻柔摩挲。
无尽眷恋。
慕臣风的身体不自觉地发软。
不知不觉，慕臣风也会下意识地迎合闻曳白，与那灼热气息缠绕。
半开的衣裳挂在那具柔软细腻的身躯上，月光衬着他更加洁白如玉。
在欲望胀满身体的时候，闻曳白却戛然而止。
慕臣风彷徨，蓝瞳迷茫不知所措。
他本引导着他，他却忽然停止，丢他在充满迷雾的森林里。
不管不顾。
“师尊要吗？”
闻曳白轻抚慕臣风滚烫的脸颊，明知故问。
“……要……”
慕臣风凝噎。
羞耻感爆满。
“师尊可以自己来吗？”
闻曳白循循善诱。
慕臣风犹豫，羞燥。
大脑有些空白，身体的意识较为明显。
慕臣风一番挣扎，撑在闻曳白的身上，攀上那精瘦的腰部。
潺国的时候，他也曾这样，但那会子只是开玩笑，闻曳白也没有接他茬。
清晰有劲的线条，贴在慕臣风的腿上。
有些不可思议。
这还是慕臣风第一次居高临下地对着闻曳白，那双蓝瞳在被闻曳白对视后仓皇闪躲。
可即便如此，闻曳白依旧无动于衷。
他就看着他，等着他。
慕臣风迟疑片刻，伸出手，涨着通红的脸……
慕臣风碰过闻曳白很多次。
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
在那双绿瞳温柔而耐心的凝视下，慕臣风第一次独立完成。
羞耻感和欲望在慕臣风的心里爆炸。
翌日清晨，皇城。
慕臣风坐在高墙之上，眺望远方。
等着闻曳白。
慕臣风一身鸦青色，黑色中带着紫绿光，衣裳是量身定做的。
很合身。
这是慕臣风来了洺凌大陆第一次穿重色系的衣服。
今日进朝面圣，按照夷卯国的国规，面圣需着重色。
慕臣风跟着闻曳白，故着此套。
衣服要跟师尊穿情侣装，吃饭要和师尊同桌，睡觉要跟师尊贴着，上哪里都要带着师尊。
就连今日进夷卯国皇宫也要带着他的师尊。
闻曳白进去面圣，慕臣风在外头等着。
那确实只是占有欲很强的鬼，他霸占着慕臣风方方面面。
就连习惯也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闻曳白养成。
最后变成像呼吸一样正常的事。
就像昨夜，不要太荒唐。
换做以前，那绝对不是他慕臣风能干出来的事。
但在闻曳白的引导下，慕臣风在不知不觉中适应。
好在慕臣风粗神经，翻篇就也不会想太多。
不然他能羞耻死。
微风徐徐，发丝轻拂。
高墙上的身影很快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即便一身黑，依然遮不住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清冷。
今衍愣了愣。
身为夷卯国的太子，他也见多识广，好看的人也没少见。
可像城墙上这个，惊艳又不失高贵的，却从未见过。
万里晴空在他身后，都黯然失色。
仅侧颜，便让今衍移不开眼睛。
确实，那是高高在上的仙君，不是普通的人间修道者。
正常情况，这种高位仙君确实不可能来人界。
今衍看痴也正常。
如若不然，那鬼也不会动不动就失控，夜夜顶撞他的师尊。
慕臣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然回头，望了过来。
好一张绝世容颜，那朱砂更是清冷里的一滴娇艳，冲击了今衍整个视觉。
美人不知何故，忽然欢喜，清冷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如清晨凝露盛开的昙花。
甚是美好。
他从高墙上跳下，跑了过来。
今衍受宠若惊。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