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的规划有什么意义?我在这里的隐忍又算什么?我与仲裁庭的谈判,协议又是什么?白烬之垣的意义...又是什么?”
“反正最后,不过一把飞灰。”
华悟:......
曦钦:......
“按你的说法,反正你都要成灰的...你现在干脆去跟仲裁庭干一架,打爽了再说?在你的记忆里,说实话,你挺憋屈的。”
华悟想了一下要是走正常流程刷好感度打倒恶势力什么的,那不就走阿基维利老路了吗?身为新时代的无名客,他觉得自己应该鼓励当地人自己解决问题,虽然这个当地人算半个外地人加自己人。
“老头,你可能活够了,但你也不能像个贷款炒股炒穿仓了的韭菜苗,像一条冻死在风雪中的流浪老狗,你不能像它们一样死得孤独且僵硬。听我的,去和那天上的仲裁庭爆了吧!”
这种在绝望面前选择一死了之的人,曦钦见过很多。甚至她以前很乐意见到绝望的场景,虽然现在被应援棒修正了,但再次看见这种行为还是露出了微笑。
“那你现在想死吗?在绝望面前,死亡与毁灭就是捷径。你可以没有任何苦痛,在理想的梦中悄然而逝。”
很好,在塔拉梵提出消极言论后,这俩人就没想让塔拉梵活。
“果然,毁灭的大君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做派。至于你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顽皮,大胆,异想天开...可偏偏你的每一次异想天开,那天就真的会开。”
塔拉梵想了想,是挺憋屈的,不就因为秩序的人早来几个琥珀纪,就让他到这里吃火山灰?美其名曰保持各个势力发展平衡?
是啊,那些被虚无所磨灭的怒火开始重燃,反正终有一死,一雪前耻的死也正好。
反正他在公司养的极品董事号已经被华悟搞废了,也没什么念想了。
他现在越想越觉得命运是个大傻逼,他上辈子是干了什么事,才让命运如此惩罚他?
他本来是向着琥珀的光芒飞的,结果飞着飞着就莫名其妙的进了虚无的地盘,好死不死的这里还有一群地头蛇。
华悟思考了一阵,还是掏了一块蔚领印出来。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将其交给了塔拉梵,“老头,这是我最后的存护之力了。用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是了,他怕塔拉梵当量不够大,毕竟那个不知道跑哪去了的女人还有隐身。而他破解隐身的办法,就是把周围可能有人的地方全炸了。
这下便成了晚年令使携命途极兵上天随机炸死一个老朋友了。
华悟指向那昏暗的天空,“若天空只属于均衡,那地面的生灵将失去自由,只剩下死亡的自由。”
在他说完之后,塔拉梵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他现在就像一个鼓包的大运轮胎,处于爆与不爆的叠加态。
在接过那陌生又眼熟的蓝色大印时,他仿佛充满电的电鳗。
他本以为这个把号玩废且跳槽开拓的蠢货剩不下多少存护的信仰,万万没想到,这印章里剩的存护之力比他还纯。
他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副主管是不是在搞什么忍辱负重,潜伏开拓,撺掇毁灭。然后在半夜暗杀奥斯瓦尔多,新建一个市场开拓部的新奇玩法。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有一堆问题,但一想到是他那离谱的副主管,他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如同镜面反射的弧光,雷光一闪,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华悟抬头望天,那漆黑的天空依旧一如既往。
曦钦跟着看去,压根看不清楚,准确来说,她连仲裁庭在哪都看不见,“你看得见吗?要不要我把它们吹散?”
华悟轻轻摇头,“我看得见,因为...我给的印章也是一种监控。你想看?那给你看咯。”
华悟搬出两把摇椅与一张桌子上,同时将投影仪放在了桌子上。
画面通过投影仪投放出来,画面中,一堆又一堆的漆黑石骸向着塔拉梵杀来。
扭曲融化的面容,极不协调的四肢,还有那汹涌燃烧的虚无之焰,就知道仲裁庭将科技树点到什么地方上了。
“伊莎贝!维奥莱特!塞勒夫!罗兰!滚出来见我!”
塔拉梵单手筑起墙,随后将其推倒,整个仲裁庭都地动山摇起来。
看着这第一视角,华悟一边嗑瓜子,一边喃喃道:“我嘞个战压抑,这不把均衡的狗脑子打出来?”
“均衡教派一直都奇奇怪怪的,要毁灭又不彻底,想拯救又只救一半。我一直感觉他们像是欢愉手底下的卧底。”,曦钦躺在摇椅上,将双腿搭在华悟膝盖上。
画面还在继续,一名右眼带着单片墨镜,左眼戴着白色眼罩的男子从那完美对称的城邦大门走出。
“磐石...你在发什么疯?你以为,你能在我的地盘上讨到好处?还是说,低语团那些家伙狗急跳墙了?”
“什么低语团?维奥莱特!你们在这腐朽的天平上又放了什么?!”
那男人淡淡一笑,摘下了单片墨镜与白色眼罩。墨镜下是纯白的眼瞳,眼罩下是纯黑的眼珠。
“不是低语团?那你凭什么认为,你拥有让仲裁失衡的力量?”
塔拉梵在与其对视的一瞬,便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将自身一分为二。
“掌控的越多,不能掌控的也就越多。凭什么认为,单一的存护,能抵抗均衡与虚无的仲裁?”
塔拉梵强行摆脱控制,一颗星球于天空坠落,尽管那如黄金般璀璨的星球在飞速溶解。
“凭什么?凭我不忍了!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倒不如视死如归的肆意宣泄。”
“你疯了?你敢撕毁协议,那你放上天平的一切也将...”
“都无所谓了,因为此刻我并非孤身一人。什么白烬之垣,什么虚无侵蚀,我不在乎了。”
维奥莱特感觉塔拉梵好像有什么大病,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哈巴狗了,再忍几年怎么了?不就是将信仰所得的虚数能上交一半吗?
最主要的是,伊莎贝不是已经根据协议支援他了吗?这老东西还想要干嘛?
“等等,伊莎贝呢?你把她怎么了?”
黄金的星球砸在仲裁庭上,“说不定被你们研究的野狗啃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