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涟，她说的什么献祭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人家也不清楚律法预言的具体内容。”
听到那两个字，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只不过彼时的过错还未酿成，但此时此刻...这些人的确是死了，因为律法的献祭死去了。
穹不明白了，律法的预言怎么要杀这么多人，哪怕是纷争和死亡都比这更加合理。
这律法的试炼简直就像是为了献祭而献祭一般。
“预言...预言...又是这个东西...我快要受够了！这东西是翁法罗斯的恶魔护照吗？”
他再次将棒球棍对准了刻律德菈，“律法的权能能做什么？如果是等价交换，那这里的死亡又能换到什么？！”
刻律德菈抬头，眼眸平静地看着穹，“能换来我修改规则的资格。”
“仅此而已？这一片的骸骨与亡灵就换来个修改规则的资格？规则...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将黑潮格式化？还是能复活已死之人？”
“让你的那位朋友能毫无阻碍的访问这台权杖，找到藏在背后的来古士，就这样...仅此而已...”
“修改律令还还需要最后一次献祭，一位半神的性命。海瑟音还未接过海洋的权柄，在此的半神只有我一人。”
“天外的救世主，既然你已携无敌之姿归来。那我这个君主就是多余的存在。来吧，用它打爆我的头颅，或是用那燃烧着烈火的骑枪贯穿我的心脏。”
穹：？
“你疯了？还是说在挑衅我？”，穹现在感觉对面这蓝色企鹅脑子多半有什么问题，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这律法的试炼会这么奇怪。
在他的印象中，纷争是互殴，岁月是白送，死亡是砍龙，理性四舍五入也是白送，负世和天空不清楚。但这直接活祭，以及使用能力就要献祭一个半神，这样的泰坦神权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杀你，是绝对容易的事。但如果你所说的那些就是这「终极协议」的全部能力，那这所谓的「终极协议」也不过是废物罢了。”
“是不是废物，等你的骑枪贯穿我的心脏之后才能知道。我有信心，「律法」的能力是能支配整个翁法罗斯的能力。”
在一旁观察的丹恒感觉有问题，他将穹往拉退两三米，“穹，她一直都在让你杀死她，如果律法的能力是等价交换，有没有可能伤势互换也属于律法的权柄范围？”
穹一听，这可能性挺高的，在退的同时，他将昔涟也拉到一边，“嘶...有道理。还是丹恒你脑子转得快。”
听到这话，刻律德菈无奈了，这个天外的救世主为什么就这么地生性多疑呢？而且，旁边那个脑袋长角的男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现在的她已体会到了所谓众叛亲离的味道，这味道是那么的熟悉，“信任的桥梁只需要一点漏洞就会轰然倒塌，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所信任的人来铸造新的桥梁。”
她将识刻锚放了出来，既然对方不信她，那就让对方信得过的人出来证明。
穹看着那熟悉的物件，眼中出现一丝困惑，“识刻锚？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刻律德菈现在想明白了，在对方的视角里，自己与他的接触时间也就不到十分钟，这点时间所得到的信任是无法承受任何猜忌与煽风点火的。
“这不重要。既然你我之间的桥梁已经断裂，那就让你所信任的他们来为你说明——终极协议的作用。”
黑塔与螺丝咕姆的影像被识刻锚投放到此处，穹看着黑塔旁边的螺丝咕姆，眼中满是疑惑。
“你是谁？”
“我？想必你就是黑塔女士口中的那位与星核共生的无名客。你好，天才俱乐部#76螺丝咕姆。”
“啊？”
“我清楚你有很多疑惑，但能请你告诉我，那位岁月的泰坦将你带去了何处？”
“不知道，没有地名。”
“螺丝，现在不是交朋友的时候。小家伙，你这次是有什么问题还是别的什么线索？”
面对黑塔的问题，穹直接问道：“那个终极协议能做到的极限是什么？它的修改必须得献祭吗？”
这个问题，黑塔也不清楚，毕竟他们的访问就不是正常访问，“这个...我们无法正常访问权杖，只能强行破开它的防火墙，所以我们得到的信息极为有限。你这个问题...我们也不知道。但，只要能修改终极协议，我们就有信心逆转整台权杖的现状。”
穹看着黑塔，用炎枪指向刻律德菈，“所以，要得到这个权限，我今天必须得杀死她？是这个意思吗？”
炎枪的火光照亮刻律德菈的脸庞，也在她的身后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终极协议的使用条件是删除十二「因子」？这个信息...应该没错。这个信息能证明，权杖在「毁灭」的路上一路狂飙，「毁灭」对权杖的侵蚀度很高。”
“就连终极协议的使用条件也暴露出如此高的自毁性，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尽管这个结果可能难以接受，但...如你所说，只有牺牲一些必要的人，才能让其余的人不必牺牲。”
穹走向识刻锚，将其关闭。
“以伤换伤也好，故意激怒也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所以，现在只有杀了你这条路。”
“伙伴...”
“穹...”
“救世主...”
昔涟转过头去，她不想看见这一幕。
丹恒和海瑟音一直注视着，他们知道在这种场面，做出抉择的那个人，所承受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向我的心脏刺出那一枪，来吧，天外的救世主。为了让翁法罗斯追逐天外的星辰大海，这是必要的牺牲。生命微不足道...”
枪尖刺入肉体的声音从骨骼传入她的大脑，再看时，那双金色的瞳孔正注视着她。
“...也包括我。”
刻律德菈的身体倒在地上，随后一道火焰将其吞噬。
枪尖上的血液滴落，穹望着那如黄金般璀璨的火光，火焰在他的眼中跳跃，而他也只是静静地注视。
“再见，下一个轮回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