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校场的黄沙被正午日头烤得发烫,脚踩上去都泛着灼意。中原百强榜挑战赛正酣,高台两侧杏黄旗猎猎作响,旗下挤满江湖好手,呼声震得空气都在颤。
场中,中原剑客凌云霄的青钢剑刚挑开东瀛高手武田雄风的武士刀,剑花挽出三道冷芒,直逼对方心口;武田雄风却借势旋身,刀背带着破空声砸向凌云霄手腕——这已是第三十回合,两人衣袂翻飞,汗水顺着脸颊滴在黄沙上,瞬间蒸发,胜负就悬在毫厘之间。
“凌剑客再进一分!”高台上有人嘶吼,紧接着叫好声浪翻涌。谁都以为这场东西对决会是今日重头戏,没料一道黑影突然从东侧看台掠下,足尖点地时只溅起星点尘埃,人已稳稳拦在两人中间,硬生生截住凌云霄的剑势。
来人穿玄色劲装,腰间悬柄无纹墨铁剑,剑鞘透着慑人寒气。他抬眼时,眉骨高挑如刀削,眼神淬着冰,扫过场中众人,嘴角勾起抹嘲讽:“道貌岸然的宵小之辈,个个狐假虎威,摆着小丑跳梁的姿态——什么百强榜争夺,在我战天狼眼里,屁都不是!”
校场瞬间静了。凌云霄收剑而立,青钢剑寒光映着他沉冷的脸:“阁下何人?敢在中原百强榜撒野!”武田雄风也握紧武士刀,刀刃斜指地面,瞳孔微缩——方才那掠下的身法,快得让他都没看清轨迹。
“战天狼。”玄衣人声音冷冽,墨铁剑仍在鞘中,气势却已压得周遭空气发紧,“撒野?我今天来,是要挑战你们在场所有人。”
“狂妄!”凌云霄怒喝,青钢剑骤然出鞘,剑风凌厉如电,直刺战天狼心口——他是中原百强榜第十七的好手,怎容得旁人轻视?武田雄风也不含糊,武士刀劈出道银弧,刀风裹着东瀛忍术的诡谲,从另一侧攻向战天狼腰侧。两人一左一右,招式衔接得密不透风,显然想联手先压下这狂徒。
看台上众人屏息,连高台主位的武林盟主都前倾了身子——这两人联手,便是百强榜前十都要忌惮,战天狼怕是要栽。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僵住了。
面对两柄同时袭来的兵器,战天狼竟未躲,只手腕一翻,墨铁剑“噌”地出鞘,剑身在阳光下划出道漆黑闪电。没人看清他如何出手,只听“当!当!”两声脆响,凌云霄只觉虎口剧痛,青钢剑脱手飞出,“笃”地插进黄沙里,剑柄还在颤;武田雄风的武士刀被崩开三寸缺口,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掀得后退三步,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
一招。仅一招,便破了两人联手。
校场鸦雀无声,连风吹黄沙的声响都清晰入耳。凌云霄望着空空的手,满脸难以置信;武田雄风撑地起身,眼神里满是惊骇——他能感觉到,方才剑上那股毁天灭地的劲气,若对方想下杀手,自己已是死人。
战天狼收剑回鞘,动作干脆得没有半分拖泥带水,连多余眼神都没给两人:“疾虎?就这点能耐?”他扫过二人,嘲讽更甚,“一起上吧,别浪费时间。今天让你们见识下,我绝杀十八剑的威力。”
凌云霄脸色涨红,咬牙抄起青钢剑就要冲,却被武田雄风拉住。武田雄风摇头,声音发颤:“他的剑太快、太狠,我们不是对手。”
战天狼却没给他们退缩的余地。身形一晃,人已掠到两人面前,墨铁剑再次出鞘,剑风裹着肃杀之气,第一剑就直取凌云霄咽喉。凌云霄只觉颈间一凉,下意识闭眼,却没等来剧痛——睁眼时,墨铁剑剑尖离咽喉仅一寸,寒气逼得汗毛倒竖。
“第一剑。”战天狼声音冷如冰,手腕微转收剑,又劈向武田雄风的武士刀。武田雄风慌忙举刀去挡,“咔嚓”一声脆响,武士刀拦腰斩断,墨铁剑剑尖停在他胸口,同样是一寸距离。
“第二剑。”
战天狼动作没有半分停顿,墨铁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剑都快如雷霆,准如鹰隼,狠如饿狼。他不闪不避,招招直取要害,剑风扫过黄沙,卷起漫天尘土,将两人困在密不透风的剑影中。凌云霄和武田雄风只能勉强招架,根本无还手之力,衣衫被剑风割出一道道口子,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身下黄沙。
不过片刻,两人被逼得连连后退,呼吸急促,手臂发麻,握兵器的手都在抖。战天狼却依旧面不改色,剑影越来越密——第三剑挑飞凌云霄的剑穗,第四剑斩断武田雄风的腰带,第五剑擦着凌云霄肩头划过,带出一串血珠……
“停!我们认输!”凌云霄终于撑不住,大喊着扔了青钢剑,踉跄后退,冷汗浸透衣衫。武田雄风也扔了断刀,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看战天狼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战天狼收剑回鞘,玄色劲装在风里猎猎作响。他站在黄沙中央,眼神扫过校场众人,声音洪亮如钟:“还有谁?想试我绝杀十八剑的,尽管上来!”
校场上一片死寂,没人敢应声。方才喧闹的看台,此刻连咳嗽声都没有。所有人都望着场中那道玄色身影,只觉他像头择人而噬的天狼,浑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狠厉——这中原百强榜的争夺,竟被他一人,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