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谁不是一样，有啥好显摆的！”
“啪”的一声，阳曲合上阴阳伞，紧挨着他坐下。
“我流血啦…！”
“我还流泪了呢！”
“啊？为啥流血，又为啥流泪，我好像稀里糊涂的就过去啦，有点儿疼而已！”
黑山顿时火冒三丈，难得晒个太阳，结果吵来吵去，调头冲妖孽怒道：
“你给我闭嘴，专心修行，瞧你那两腿毛，还有心思听呢！”
沉默半晌，阳曲搂住他的一只胳膊，阴恻恻道：
“小黑，你修元婴吧，修至元神，不吃不喝都可以！”
“啊…？真的吗？”
“嗯，元神最难修炼，可是你不一样，你肯定行。我修的也是元婴！”
“噢！唉…，不对呀，我看你夜间拉尿挺勤的啊！”
“……，你，你咋啥都说呀？我是，我是喝水喝多了呀！不理你啦，别和我说话！”
彻底沉寂，黑山往后一躺，晒太阳，相当惬意。
出发的晚，休息的早，两日路程走了三日，众人抵达界断河。
原来一北一南，北边界断河，南面界断山，将天地会和耕流浪淘四族隔开。中间是一条兽道，大小石堰。
他眼睛中招，无法长时间欣赏美景，几乎是闭着眼睛跨过界断河。
没飞多久，渐渐出现人的踪迹，不过相比流溪地，显得十分荒凉。
黑山瞄了几眼，地面石头成堆儿，起起伏伏，哪像是能生存的地方，着实奇怪。
人荒探身看看，用手指着一处炊烟，介绍道：
“山哥，天地会不是一个宗族，下面的都是奴狗，世代为奴！”
“啊…？永世翻不了身吗？”
“也不是，有资质的通过层层选拔，可以加入天地会，或者被卖掉。”
“哦，那挺惨的啊！”
黑山再次打望一眼，不禁摇了摇头。暗想在老家，抢奴狗也很普遍。自己从大凰家门口过了一下，立马被抢。
不过全是奴狗，永世为奴，这样的族群真没有。
“哼！活该，谁让他们跑过来的！”
人荒居然有些气愤，似乎对这些人很有意见，接着道：
“山哥，这些也可以抢，不过不好出手。”
“哦！”
黑山轻轻应了一声，不想节外生枝，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夜间，他一直陪着妖孽，基本没睡过。营造诸多梦境，无一应验。
有时按照她的经历和期盼设定，转眼成空，捉迷藏一般，逮不到那个点。
幻境中，多次尝试对话引导，却如同山鸟与鱼，各说各话。
唯一收获，他感觉幻术是一个入口，至于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全凭中术者自身反应。
想到这，黑山瞥了瞥妖孽，发现这个女人疯起来简直是不要命。
直到此时，她就把毛褪净了，蹄子还是那个蹄子，牛角还是那个牛角。
幸好没再失控，一直保持着理智，反而比从前有说有笑，偶尔不正经一下。
大日余晖洒满天空，众人落地休整，距离一处奴狗聚居点并不远。
大铁锅旁，他拨弄着丸子，心想豺与狈有些神奇，居然或多或少含有本源之气。凝气诀之下，可知是邪之本源和惑之本源。
野狗更加不错，出产的内丹蕴含丰富的狂之本源，有的竟能抵一株万年本源草药。
黑山已然不吃兽心和肉卵，专门腾出肚子，吃未成型的内丹，一顿能吃二十几个。
可惜豺、狗和狈的内丹占比不高，野狼居多，当作补身子了。
“唉…，山哥，有的内丹可以换万年本源草药，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下？”
妖精动手拨弄丸子，拨得起劲儿，丸子在锅中滚来滚去。
黑山立即心动，知道她有这个本事，刚要回复就听到，
“山哥，说实话，我们以前猎杀大妖和凶兽并不多，日常进补，全靠这些。你是铜筋铁骨，不如自己吃掉呢！”
人荒抢先一步，表明了不想他换，继续劝说道：
“我觉得扛揍些好，至少不死啊！”
黑山犹豫起来，涉及身体和术法，到底优先选择哪一个。
先前无所谓，现在确实缺草药，又不好明说。
“着什么急呀，我们要待很长时间呢，到了天诛地灭再说呗。对啦，小黑，你要不先去趟仙临门吧？我陪你！”
他望向毒女，有些诧异，这个女人轻易不低头，怎么突然怕了呢？不解道：
“天诛地灭很危险吗？”
“嗯…，天诛地灭早不是荒地的啦，怎么说呢，那的人不会有所顾忌啊！”
毒女说得相当含蓄，黑山却已猜到，争斗在所难免。
忽然之间，他眉头一展，心想来呗，越多越好，正愁没人送上门来呢！却听到，
“小黑，我提醒你，天诛地灭那地方非常特殊，与中土大塘交会，什么人都有，什么法宝都可能出现。那里没什么规矩，只有一个规矩，不服就打！”
黑山重重点了点头，怕倒是不怕，但打是怎么打呢？迟疑着问道：
“三局两胜，还是怎样？”
“差不多吧，我好久没去了，只记得是生死擂和胜负擂。蛊惑，现在流行什么玩法儿？”
“嗯…，老样子吧，我也不太清楚。不如…，不如问问冥娘子，她肯定门清！”
黑山连忙摇头，搞得好像专门去闹事儿一样，拒绝道：
“不用了，别人什么样儿，我们就什么样儿！”
“切，你懂什么，会死人的，我去叫她来。你赶紧歇会儿，眼睛一睁一闭，聊个天费劲巴拉！”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毒女过了好一会儿，与冥娘子联袂而至。
而且不带他，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压根儿不谈正事。
巫女祭起石台，人荒摆上果脯，她们边吃边聊。
话多屁股沉，一坐坐到大半夜，黑山运行凝气诀一万多圈，愣是一句话没说上。
终于散场，他讪讪回到竹楼，几个女人伸腰打哈欠，各自睡去。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早知道早回来了，还安静些。
拿她们没辙，先把毒女装进寒冰玉，再扳牛角，催眠妖孽进入梦乡。
黑山越想越气，一低头，不由一怔，为什么不拿她试试手呢？
于是嘴对嘴狂灌幻之气息，然后松开牛角，伸手点住樱桃红，营造一场温馨又浪漫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