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通幽冷冷扫了眼市中心方向，“现在关键是高飞。”
“对！”老鬼王舔了舔尖牙，“那孙子，干掉咱们多少弟兄？连我那孙子都被他炼成符纸了！”
“废话少说。”童鬼王猛地一挥手，“冲过去，撕了他！”
……
兆龙市，高飞事务所门口，广场上。
封化安啪地挂了电话，脸色发白：“卫星刚确认，郊区上万鬼物，正往这儿集结，距离……八百米，三分钟到！”
鬼鬼歪着头，一脸懵：“哟，你成预言家了？”
“我不是能掐会算，”封化安叹气，“是你家老大太能惹事了。全大夏的鬼王，十有八九是他亲手干掉的。这仇，比深海还深。”
“加上他那些怪招……”鬼鬼似懂非懂点头，“换我我也想剁了他。”
封化安没搭理他，转向高飞：“我调了三百刑警，都是特战队的，一个个都是打过恶鬼的老手。”
高飞瞥了眼那黑压压一排人，头都大了：“你们这阵仗……是来给我收尸的？”
“不是！”封化安声音低沉，“他们是来给你当人肉盾牌的。死，他们也认。”
高飞沉默两秒，摆摆手：“行，留下吧。不过——都给我靠边上站着，别挡我视线。”
他只带了鬼鬼、老孟、赵莉莉仨人。本想轻装上阵，没想到封化安直接拉了个连队过来，比春节赶集还热闹。
封化安望着那三百张满脸血性、眼神决绝的脸，心里突然一酸。
——这话，也真就只有高飞，敢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他挥了挥手，刑警们默默后撤，站成一道弧线，像一群等待指令的士兵。
七点整。
风，停了。
夜，黑得像墨汁泼的。
鬼门那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吼。
上万双眼睛，同时亮了。
天上那片黑云，跟搬家似的，哗啦啦就压过来了。
没一会儿，整个兆龙市直接被吞进影子里，月亮连个影儿都见不着。
空气像是被塞了棉花，压得人喘不过气。
家家户户“砰砰砰”拉窗帘，关灯，锁门，连狗都不敢叫。
这阵仗，谁还用脑子想？肯定又是那帮玩意儿来了！
要不是有高飞坐镇，这会儿估计全市的人都得跪着打电话报警喊妈妈。
广场正中央，封化安仰着头，嗓音发紧：“它们到了！”
“我眼没瞎。”高飞头都没抬，顺嘴回了一句。
封化安：“……”
他憋得脸都青了，硬是没蹦出一个字。
小鬼鬼蹲在旁边，晃着小腿：“哎哟喂，皇上都不慌，你急啥？太监比皇帝还心急？”
封化安拳头攥得咔咔响。
我忍。
这时，头顶那片黑云猛地一沉，直接悬在广场正上方。
一道阴冷的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高飞，你早料到我们会来？”
全场刑警集体抬头——
好家伙。
五尊鬼王并排站着，像五座移动的墓碑。
它们身后，密密麻麻全是阴兵，乌泱泱一片，怕不是有上万！
风都没了，连呼吸都卡住了。
连准备赴死的刑警们都腿肚子打颤。
可高飞接下来一句，直接让全场灵魂出窍。
“哎哟喂！你们可算来了！我等得花都谢了！”
他一脸兴奋，挥着手，跟见了老朋友似的。
所有人：“？？？”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那可是漫天鬼物啊兄弟！不是菜市场大甩卖！
刑警们眼神涣散，像刚看完五小时跳楼直播。
鬼物那边，五位鬼王也懵了。
这高飞……是不是不知道“害怕”俩字怎么写？
童鬼王脸色发青，咬牙挤出几个字：“高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对对对！”高飞点头如捣蒜，“快点下来弄死我呗，我等着呢！”
全场死寂。
这人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童鬼王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指他：“高飞！你——”
话没说完。
“嗖——”
一块板砖，从地面飞天而起，直奔它脑门。
童鬼王一愣。
这玩意儿……就一普通砖头？没符没咒没能量波动？
可高飞这家伙，能干出正常事？
它脑子里飞快转了十八个圈。
深吸一口气——闪！
刚腾空三米，那砖头一拐弯，又追上来了。
“不对劲！”童鬼王心里一毛，“他这么多大招不用，非拿块板砖？铁定有诈！”
它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立马玩起了空中躲猫猫。
左翻、右滚、横移、螺旋上升——
那砖头就跟粘了胶似的，死死咬着不放。
三分钟过去。
“老大……”小鬼鬼打了个哈欠，“它俩还能再演会儿不？我都困了。”
“再等等。”高飞笑眯眯，“这叫心理战。”
五分钟。
板砖还在追。
人累，鬼也累。
围观群众表情麻木。
童鬼王内心早已爆炸。
老子是鬼王！不是玩具狗！
你拿块砖头追了我八百圈？？
“高飞！你到底想干什么！！！”它咆哮，声音都劈了。
高飞瞥它一眼，悠悠一笑：“你猜？”
童鬼王脑子一热：“我猜你——”
“你还骂人？？”
高飞眼睛一眯，随手一挥。
“嗡——”
一道看不见的光波，悄无声息砸在童鬼王头上。
它猛地一顿。
眼珠子直了。
嘴角缓缓流下一道透明黏液。
表情……彻底空白。
“……卧槽。”
“是降智光环！当初干翻幽冥鬼王那一招！”
“童鬼王……傻了？？”
所有人心里炸了锅。
就这一下？就把堂堂鬼王整成智障？
太恐怖了！
就在众人脑子卡壳的工夫——
“啪！”
板砖稳准狠，结结实实拍在童鬼王脸上。
“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砖角还沾了点口水。
全场，连风都停了。
童鬼王抬手摸了摸脸，突然咧嘴一笑：“阿巴阿巴～～”
口水哗啦啦淌。
像刚从幼儿园溜出来的小孩，傻乐呵。
阴兵们开始窃窃私语。
其他鬼王面面相觑，差点当场表演社死。
通幽鬼王刚要飞身救人——
“哐当！”
板砖被一脚踢回高飞手里。
他慢悠悠拍了拍灰：“玩够了。”
然后抬头，冲所有鬼物笑了笑。
“现在，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