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灵石。
轻飘飘四个字让现场突然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十万灵石？！】
小两口几乎同一时间扭头相互对视，两人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沈亦安听到这个报价更是差点把茶桌给掀飞出去。
别说十万两白银，哪怕十万两黄金，他顶多肉疼一下，毕竟是能够抵挡轮藏境攻击的防御至宝。
十万灵石？
一块灵石放在黑市上，起码价值几百两白银，且供不应求，大把人出高价买。
自己脸上难道写了“怨种”两个字吗？
“这个价格听上去很高，不过以楚王殿下的财力，完全没有问题。”
空临渊笑眯眯的看向叶漓烟，打破现场的安静。
“空先生实在太看得起本王了。”
沈亦安摇头笑了笑，问道：“空先生难道不问问本王心理预期的价格吗？”
“这一点倒是我疏忽了，不知楚王殿下想出怎样一个价格？”
空临渊哑然一笑，开口询问。
“一......”
沈亦安不客气的竖起一根手指，故意停顿了下：“空先生，既然咱们是朋友，这裙子本王也确实喜欢，给个朋友间诚心诚意的价格，本王不让你吃亏，一百灵石，先开个张，大家都开心。”
嗯？
听到沈亦安的报价，空临渊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小脑袋一歪，头顶飘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楚王殿下莫不是在说笑。”
空临渊极力克制表情，保持微笑道。
这已经不是砍价了，明明是拿屠龙刀想白嫖。
“空先生，辛苦你先回本王几个问题。”
沈亦安伸出大手，岔开话题。
“楚王殿下请问。”
空临渊皮笑肉不笑。
“请问空先生，这件裙子出自千金阁哪位前辈之手。”
沈亦安神色认真。
“此裙乃是我千金阁一位前辈在千年前，探索一处上古遗迹所获。”
空临渊没有隐瞒的说明揽星仙裙来历。
沈亦安心中多多少少震惊了下揽星仙裙的悠久历史，开口：“所以说，这是一件被人穿过的二手货。”
衣服终究是要贴身穿，哪怕它是一件宝物，他个人沾点“洁癖”，实在有点难以接受。
所以这件裙子，不可能买回去直接给漓烟穿，要么拆解，加入其他材料重新织造，要么不穿，纯粹当一件防御宝物使用，奢侈一点，就纯粹收藏用来养眼。
“一件二手货卖这么贵，多少有点不太合适吧，空先生。”
沈亦安声音微沉。
空临渊张嘴：“可是楚王殿下......”
不等他话说完，沈亦安摇头打断：“空先生，二手货终究是二手货，这个价格，砍一半，不过分吧？”
“确...确实不过分...”
空临渊嘴角狠狠抽搐，声音僵硬的回答，又道：“楚王殿下，价格砍一半，应是五万灵石。”
“空先生刚才说，揽星仙裙是千金阁的一位前辈千年之前，探索一处上古遗迹的收获，对吧？”
沈亦安问道。
“对。”
空临渊轻吸一口气点头承认。
“千年前，上古遗迹，本王接下来的话没有冒犯之意，单纯想问一下这位千金阁的前辈是否还在世？”
沈亦安又问道。
“已经不在世了。”
空临渊继续点头。
“本王接下来的话绝对没有冒犯之意，还请空先生理解。”
沈亦安继续给自己叠甲。
空临渊似是猜到了沈亦安想说什么，脸皮都抽搐了下。
“揽星仙裙最初的主人去世了，第二位它的主人也去世了，也就是说，它是一件死人之物，送走了两代主人，有一点点...嗯。”
“晦气”二字沈亦安虽没有说出口，可脸上的嫌弃之色没有丝毫掩饰。
这一番话，使一旁的叶漓烟心里不免跟着嫌弃起来，仔细想一想，夫君说的没有错，穿上它，不等于是把死人的衣服穿在身上。
听完沈亦安所讲，空临渊已经有了骂人的冲动，不过到了他如今的实力境界，喜怒之情，早已可以收放自如，深吸一口气，克制的说道：“楚王殿下，如果按照你所讲，我这里类似的宝物，怕都是二手货，死人之物了。”
“对呀，空先生，用死人之物，会沾染上因果的，越厉害的宝物，其主人肯定越强大，因果自然越大，我家漓烟不过刚踏入神游境，恐承担不起仙裙的巨大因果。”
沈亦安摇头，顺着空临渊的话惋惜说道。
“楚王殿下话不能这么说。”
空临渊开口辩道：“这些宝物，已经过我千金阁前辈的净化乃至修复，全部焕然一新，况且这些宝物的主人，早已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它们主人的对手、敌人亦是如此。”
“如果按照楚王殿下所讲，拥有这些宝物，就需要承担它们的因果，那么千金阁拥有这么多的宝物，也就需要承担如此多的因果，既然如此，千金阁又怎能在这滔天因果之下安然无恙的屹立至今？”
“当然是因为千金阁有空先生这样的人一辈辈付出，驾驭千金阁这艘巨船，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沈亦安温声称赞起来，下一秒，叹出一口气，一脸愧疚道：“唉，可惜本王不是空先生，也没有空先生的眼界和这一身通天实力，无法去对抗那未知的因果。”
“漓烟，是为夫对不起你，连你的喜欢之物都没有勇气去争取。”
说着，沈亦安侧过身，眼眶发红，十分歉意道。
“没关系的夫君，如果漓烟在强大一些就能帮助夫君了，夫君能有这份心意，漓烟就非常满足了，谢谢夫君。”
叶漓烟轻擦去眼角的泪滴，配合沈亦安飙起演技。
苦情戏？
空临渊：“？？？”
这两口子有病吧！
真以为自己会吃这一套？
过了片刻，眼见小两口真要抱着大哭一痛，空临渊狠狠吸了一口气，为能不影响后面的交易，他豁出去了，亏就亏些吧，总比准备这么久，什么都没赚到强。
没关系，没关系，后面还能赚回来。
空临渊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咬牙，挤出笑容：“楚王殿下，一百灵石的价格不可能，不过，我先前说了是友情价，为了我们的友情，这揽星仙裙，就当是初次见面，我送予楚王妃的吧，一千灵石！”
“成交！”
沈亦安瞬间转过身，伸手握住空临渊举在半空中的手。
他其实想说一句“送的东西还要钱？”，但真怕把空临渊惹毛，果断选择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