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府衙十分安静,门口高挂着的灯笼,让在暗处探头探脑的人明白,府衙内现在还有人在办公。
老五有些迫不及待,“大哥,要现在行动吗?”
为首的男人心里有些不安,“不急,再等等。”
看向了漆黑的天幕,不知道现在老七带着人顺利出城没?
老七一向谨慎,定不会有事的。
至于府衙这边,总要有人牵制,说不准可以浑水摸鱼,趁机一举了结了那几人。
夜色更深了,府衙周围所有的屋子里的灯火都熄灭了。
此时,从府衙门里走出一个提着灯笼的官差,他亲自上前将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取下。
做完这些,他才对门口的两个官差道:“大人们都歇下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是。”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府衙,府衙的大门从里面缓缓关上,再无一丝光亮。
今夜月色明亮,躲在暗处的老五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行动。”
短短两字,众人立马兴奋起来,蒙上面,身轻如燕,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府衙侧边的院墙处。
府衙的院墙全部都修缮过一遍,张泽特意吩咐人在墙沿上搁置了锋利的石块。
有人一时不察,刚爬上墙头,双手便被这些锋利的石块划破,鲜血四溢。
老五的双手同样被石块划破了,他嘴里低声咒骂着,“该死的狗官,还真是阴险!”
“老五!”一声低喝,让老五彻底没了声响。
众人一跃而下,凭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大致能看清楚庭院的布置。
此时庭院内一个官差都没有,旁边的门房皆已紧闭,显然是休息了。
“去。”
不等他们把门打开,衙门顿时亮起了灯火,这些灯火亮如白昼。
老五等人的身形被照了一个一清二楚,“坏了,我们中计了!”
张泽、林师爷等一众人出现在他们身后,“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
老五一脸惊恐,不敢置信道:“你,你们算到了我们回来?”
老大看着朝他们围过来的官差越来越多,直接吩咐道:“不必和他们多说废话,直接上!”
说罢,他从腰间取出一柄长剑,朝着张泽的方向刺去。
“大人,小心——”
“无碍,本官有日子没活动筋骨了,你们保护好师爷。”
其余官差皆是经过训练的,他们下手一点不比老五他们轻。
而且,官差们手里的武器比老五他们精良,武术上,并不输给他们,一时间斗得有来有回。
老大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的官员,不敢小觑。
到府城这些日子,他没少从旁人口中听到有关这位通判大人到源柔府后的所作所为。
他心里有些不安,但并没有全然相信他们的话。
这些个官员为了自己的升迁之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位通判大人是皇帝老儿亲弟弟的荣王的乘龙快婿,他来源柔,没准就是荣王为了给自己的女婿铺路的。
正因为这种复杂的心绪,他没有改变一开始的打算。
选择在通判大人的眼皮底下,替爹娘、替亲人们报仇雪恨。
眼下诸多的念头,通通被抛在了脑后,他使出了全力。
“锵——”张泽一剑便将老大手里的长剑挑落在地。
一招,只一招,他就败了,这如何能行呢?
老大不甘心,他赤红着双目,沙包大的拳头直冲张泽面门而去。
张泽极速的一脚,将老大踢倒在地,看着倒在地上,大口吐着血的老大,张泽的目光很冷,冷冷吩咐道:“押下去。”
几乎是瞬间,两个如鬼魅一般的官差一左一右出现,将老大擒住。
老五见老大这般轻易就被拿下,整个人如火山喷发了一般,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然,双拳难敌四手,不消半炷香的工夫,夜闯府衙的贼人全部被拿下。
水荣很快将伤亡情况禀告张泽,“大人,有十二人负伤,无人殒命。”
“让大夫好生给他们医治,伤好前,在屋里好生休息。”
“是。”
经过今夜这一番洗礼,这群衙役不再是没见过血的人。
有了一丝血性,以后再面对类似的情况,他们心里就不会再有畏惧之意。
这便是他为何会这么爽快同意此次行动的另外一个原因。
“水荣,将抓住的那些人分开关着,记住别让人死了。”
“是。”
张泽继续吩咐道:“将为首那人带上来,本官要连夜审问。”
老大的伤势并未处理,再次被官差带了上来。
“你是何方人士,夜闯我源柔府衙,速速报上姓名,不然休怪本官使用强势的手段。”
“哼,你这个狗官,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做甚?
老子来此的目的,我不信你不知道,你故意设下陷阱在这儿等着我们往里跳,不要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
张泽看他事到如今,嘴还这么硬,面容越发严肃。
呵斥道:“容本官提醒你一句,这儿不是你的山寨,你也不是山大王,休在本官面前称王称霸,本官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姓甚名谁?”
“宁山。”
“何方人士?”
“后山村。”
张泽目光冰冷,“城中最近出现的几具无\/头\/尸,都是你们做的?”
宁山似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咬牙切齿,“是啊,这是他们罪有应得,他们当年不顾我们苦苦哀求,眼都不眨一下,把我爹娘、亲人杀了,从那时起,他们就该死。
可惜老天不开眼,任这些贼人,不仅没遭报应,还让他们成功金盆洗手,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老天不公啊!既然老天不公,就该由他们亲自取了他们的性命。”
“你们既有冤情,理应到衙门报案,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激动行事,扰乱源柔府,惹得源柔府的百姓人心惶惶。”
“我们并未对无辜之人下手,我们杀得都是该死之人!”
“呵,到衙门报案?!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官府的人和他们同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那些个狗官,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都该死!你就算抓了我们又如何,那些人都该死!我们做的这些都值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不再言语。
张泽看他的模样,挥了挥手,“带下去。”
又对一旁的官差吩咐道:“带下一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