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勇摇了摇头，叹气道：“唉，羡慕人家有什么用呢？咱们公司目前也就只能是这种状况啦。毕竟只是小家小业嘛，自然就得精打细算一些，凡事都得根据收入来决定支出多少呀。”
何洪利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紧接着又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业务三部那些能够看到现金流的业务确实都集中在你这边。所以当你看到其他人大手大脚地花钱时，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但你也要清楚，如果没有前期的投入，哪里会有后续的产出呢？就拿广西那个铅锌矿项目来说吧，我敢打赌，当初这个项目在华艺国贸公司内部进行论证的时候，反对的声音肯定不小。
“然而不管怎样，现在它已经成功建成并且开始投产了。一旦矿车开动起来，那可真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呐！
“再看看陈淑娜，她从事了那么多年的工艺品进出口生意，为什么突然转行到矿产品进出口领域来了呢？这里面的门道，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才行。”
听到这儿，贾勇不禁好奇地问道：“何经理，像您这样堪称专家级别的优秀人才，想要在部属的大型外贸公司谋取一份工作，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而且那种地方平台广阔，资金雄厚，做起业务来应该更得心应手才对吧？您当初回国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去部属外贸公司那样的大码头吗？”
何洪利眉头微皱，缓缓说道：“这进门倒是不难，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却绝非易事啊！我究竟该以何种身份进入其中呢？难道还要继续当一名翻译吗？
“在部属外贸公司里，分工可是相当明确的。做翻译的便只是专注于翻译工作，而从事业务的，也仅仅负责业务方面的事务。像我这般年纪，若此时再转行去做业务，在部属外贸公司里，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实在是不太可行呐！
“若是只想当个翻译，那我大可以选择进入机关工作，亦或是一些专门的研究机构。毕竟，在外贸企业担任翻译一职，着实没多大意思。”
何洪利真心实意地说：“部属外贸公司的情况，你还不了解。部属外贸公司本部，一般是管理性质的，主要的经营职能都放到了一、二级子公司。我老婆就是一家二级子公司的副总。
“我老婆跟我说，现在一线业务团队已经实现干部年轻化了。在外面跑业务的团队负责人大部分比我还要年轻。老的跑不动了，都靠边站了。
“你说，我给这些年轻人当翻译，我心里那个滋味能好受吗？打个比方吧，咱俩出去谈业务，你现在是我领导。在外宾跟前，你讲中文，然后说，老何，你给翻译一下。你说，我被你这么呼来喝去的使唤着，我心里能好受？”
何洪利压低了声音说：“别说给你当翻译了，就是陪同艾乌勒在国内访问期间，我给季总和陈淑娜当翻译，我心里都不大好受。两个女流之辈，都没有国外工作经验，能有什么见识？
“我之所以会来到华艺国贸公司，无非就是冲着能够操盘大型业务而来的。唯有到了此处，我才有真正操盘的机会呀！”
一旁的贾勇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点头，回应道：“世事往往难以两全其美啊！在部属外贸公司，虽然有着诸多项目、充裕的资金以及丰富的资源，但这些好处却与您无缘，根本轮不上您来操盘。
“然而在这华艺国贸公司呢，却是恰恰相反，不仅缺乏项目、缺少资金，就连业务资源也是极为匮乏。虽说给了您操盘的权利，可终究还是应了那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何洪利微微眯起双眼，那对又黑又亮的眸子闪烁着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他轻咬下唇，稍作沉吟后，缓缓开口说道：“你先别这么悲观嘛，办法总是有的。不过呢，这还需要你的全力配合才行哦！
“比如说，以后像给艾乌勒发传真这类事情，你最起码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呀。想当初艾乌勒来中国访问的时候，可是一直由我全程陪同着呢。不得不说，我和艾乌勒之间的交流那叫一个顺畅、愉快！我在他跟前，完全不是一个翻译的身份。我们是在做平等的沟通交流。”
说到这里，何洪利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继续说道：“而且啊，我们当时用葡萄牙语交流的好多内容，我压根儿就没给其他人翻译过。
“毕竟，艾乌勒对于华艺国贸公司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关于华艺国贸公司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公司，以及它未来要做些什么等等重要信息，都是靠我一点点地给他灌输进去的！”
何洪利越说越兴奋，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等我一旦去到巴西，我绝对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成功将艾乌勒拉拢到咱们这边来，让他变成我们的好朋友。
“至于业务资源方面嘛，我早就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啦！只要我把精心策划的项目一亮出来，艾乌勒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支持我的。老段的那个项目，跟我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何洪利稍稍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你刚才提到陈淑娜为了控制成本，让艾乌勒只邀请你和老段去巴西。
“依我之见，这其中怕是存在一些古怪之处。你想想看，前往黑撒那亚的那个考察团规模实在是太过庞大了！任谁都能瞧得出来，那明显就是集团领导们打着考察的幌子，实则是想去度假游玩罢了。
“既然如此，如果只是为了节约成本，这次不再再安排集团领导前往巴西进行考察就好了呀，可以直接让咱们三个一同前去巴西嘛。毕竟，我也算得上是一名业务骨干啊！”
说到此处，何洪利稍微加重了语气：“而且，我此次前往巴西绝对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走马观花地逛一圈。我可是身负重任，真心实意地想要去拓展业务、促成合作的。
“再者说了，如果我不去巴西，单靠你们俩到了那儿之后，又该如何与对方顺利展开商务会谈呢？
“就凭你那半吊子水平的洋泾浜葡萄牙语，处理些向外掏钱的事务或许还能够勉强应对，但要是涉及到赚钱盈利的关键环节，恐怕就难以招架得住了吧？”
这时，一旁的贾勇赶忙接过话头回应道：“关于这个项目上的事，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太清楚陈经理到底是作何打算的。我不过就是跟着打打下手、跑跑腿儿的小角色而已。
“之前艾乌勒来国内访问的时候，我压根儿就没参与过陪同接待的工作，对于项目前期的推进情况自然也是一无所知。至于等我们真正抵达巴西以后，具体该怎样开展接下来的各项工作，那应该是需要老段费心琢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