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风远解释当年
“我来是给你送点心的。”陆折枝从怀里拿出点心，裹着点心的油纸还带着体温的温度，她垂着眼帘将青瓷盘轻轻搁在木桌上，转身离开。
她相信阿施一。
“放她离开。”风远冷声道。
等到陆折枝走后，“所有人都退下。”
“殿下，朝会已经开始了。”小厮焦急。
风远一掌将人荡开，“滚！”
“朝会我去不去又有什么所谓，实在不行，父王可以再生一个。”风远勾起嘲讽的笑容。烛火在他眉弓投下浓重阴影，将那双狐狸眼中的戾气衬得愈发阴鸷。
他上前，给阿施一倒了杯茶，“是你最喜欢的杏花茶。”
阿施一看着飘在茶盏上的杏花，眼中有了笑意。氤氲水汽漫过她纤长的睫毛，在眼尾凝成晶莹的碎光。
她的笑容很淡，转瞬而逝。
“当年，父王靠国师镇压国内叛乱，为了平定外部妖兽入侵，与先王旧部达成和解，将护卫军一分为二，乔大将军与施大将军分庭抗礼。”
风远讲的这些，阿施一都知道。
“可这终归只是权宜之计，待外患解除，内部矛盾愈演愈烈，大有内战的可能。”
“乔大将军一生只有一位妻子，生下一女，难产而死，乔大将军对其宠爱异常，若是能与之联姻，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可惜，乔将军谢绝了这段姻缘。”阿施一知道这件事的。
她记得阿乔跑来时鬓发散乱，石榴红裙裾扫过书院青石阶，沾着早春的杏花碎瓣，急急向她解释，“我绝对不会嫁给太子，太子是姐姐的。”
“所以，你就强\/了她，迫使她不得不嫁给你。”阿施一手中的茶半分未动，“这些我早已知道，你不必解释。”
“是父王威胁我，他拿你的命威胁我。”风远痛苦地闭上眼。
那天的夜很黑，看不到月亮，他从小厮手中拿到留影石，阿施一无知无觉倒在书桌上，旁边是他的父王暗卫。
“大王说，天水路巷口，只要殿下按要求办事，施姑娘绝对没有事，放心，阿乔贞洁毁了，只能做妾，绝对不会动摇施姑娘的正妻之位。”
他浑浑噩噩地来到巷口，对上阿乔惊恐的双眸。
“对不起。”他道歉，可若是今晚总要有人受伤，他只是希望受伤的不是阿施一。
衣服被一件件褪下，阿乔手腕上缠着的银铃铛，在挣扎时发出细碎的呜咽。
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
他听到耳边破碎的哭声，只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后来他们被带到大殿，阿乔不愿嫁给他，乔大将军自请卸甲归田保下女儿性命。
在云梦泽，失真的女子是要进猪笼的。
他以为此事就此作罢。父亲帮他瞒住了那天晚上的事。
可后来，阿乔竟然上吊自杀了。
再后来，父王将阿乔被陷害的事传了出去，书院开不下去。
阿施一为阿乔鸣冤，与他势不两立，甚至要杀了他。
阿施一皱眉回想，那天晚上，她似乎确实在书桌上小睡了一会。
时间太过久远，她似乎是喝了碗粥。
或许风澜将药下在了那粥里。
“我宁愿死的是我。”阿施一捂住心口，“为什么，每一次，死的都不是我。”
“一切都是我的错。”她喃喃，“若我不曾与你交集，就不会让风澜拿我威胁你，阿乔就不会死，若我不去找证据，恳求阿李为阿乔作证，阿李他们就不会死。若我不想着重开学院，若我阻止阿丘二回家，她就不会死。”
“不是你的错。”风远满眼都是心痛，想要抱抱她。
“你滚！”阿施一嘶声道。
“阿施一。”风远上前。
阿施一砸碎茶碗，以死相逼，“你走。”
她眼眶通红，手指用力握紧瓷片，“为什么不是我。”
“施风。”风远踌躇不前，担忧地看着她。
她惨笑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身体软软倒下，被风远接住。
“传太医。”他抱起阿施一，朝外走去。
小厮赶忙拦下，“殿下，这不合规矩。”
“大不了就去死。”风远冷声道，走了几步又停下，转头吩咐道，“把点心拿着。”
小厮，“……”
自从上次挨板子，殿下把脑子也打坏了，整天围着个女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