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你洗。”
这是权止思考半天之后给出的回答。
看他好像还觉得自己在退让，程希真想把酒精扔他脸上。
不强制要帮她洗，改监督看着她洗，哪一个做法都没尊重过她的意愿。
程希放下酒精，怕控制不住自己，“我晚上不住你这里，还是回去和傅总一起，你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就算答应左寻给权止陪伴、安抚情绪，也不一定要住在一起，主要是住一起大家都难受。
他不能接受她没被他洗过，她也接受不了他的变态要求。
和傅斯言住一块就没什么感觉，他就是冰山一点，时不时还莫名其妙冒冷气，平时他完全不管她，还不用担心他会突然搞强吻。
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合约，一起住就很有安全感，人身安全有保障。
左寻跑过来，一把摁住程希轮椅，避免她说走就走，“阿止，你就守浴室门外等着确定她洗过，别看人女孩洗澡，你是个异性。”
程希想拿开他抓着轮椅的手，结果他死死抓不放，怕她走。
这不是知道什么才正常，也能开口劝权止，一开始居然跟她说，她已经在权止面前毫无保留过，被洗澡的问题不是问题。
觉得她改变权止的想法，她可以做到。这会有多难，左寻不会不清楚，毕竟他很了解权止。
程希看了眼左寻受伤的肩膀，到底没说话，如果权止能答应，她勉强接受，还了这个人情，尽快两清。
权止目光沉沉，盯着抓轮椅上两只较劲的手，“你可以走了。”
左寻一下就松开轮椅，转身离开，一点没有犹豫。
程希看看权止，又看看许厌。
“他能……”
“除了你，没人可以。”
程希是想着许厌洗澡权止也守着，是不是就能留下，话还没说完就被否决。
如果不是权止这样的变态说出来，不是这种情况，这种对话，他那句话跟表白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还有事，去忙吧。”程希对许厌挥手说再见，特意用的戴着手表的手。
她的手表已经录入“千夜”语音口令，有事直接呼叫，他能及时来就好。
权止挡在她面前，隔绝她看到许厌。
在他开口前，程希先预判他要说的话，微微一笑：“你是我的藏品，只能看着我。”
等脚好了，自由搏击和枪一起练，下次有机会不能再打不到权止。
他不把她当人，她就让他做鬼去。
“记得，也要做到。”权止伸手想碰她脸，又收回，“去洗澡。”
德性！
程希抓上权止的手臂，借力站起身。
室内有暖气让温度适宜，他身上柔软的棉麻居家服比较薄，她的手心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权止眉头紧皱，似乎在克制才没抽回手。
程希没用受伤的脚，只一只脚微微踮起，身体重量更多压在他手臂，“权先生，只要我没洗过澡，就很难接受？”
原本一步距离，在女孩一点点的靠近，最后只隔着一个拳头，她呼吸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灌入鼻腔的还有她身上的味道，清甜不腻人。
权止理智在拉扯，太近了，她还没有洗澡洗漱，应该推开她，身体却想要再靠近一点点。
在两人唇要相触的瞬间，程希一把推开他，坐回轮椅，“就问问，我去洗澡了。”
看来也没有很难接受，她不推开真要亲上了。
“你刚刚……”
权止视线她抓过的手臂转向她离开的背影，心底产生强烈的怅然若失。
当然是故意踩你底线，没想到你是真爱亲嘴。
真实想法程希不能说，回头看他，一脸无辜加疑惑，“怎么了？”
权止脱下上衣扔垃圾桶，一副想说要说不出来的样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洗完澡开着门刷牙。”
“好的。”程希在他脱衣服的时候就控制轮椅走，说话的时候还在远离他。
她摸一下就扔垃圾桶？这么嫌弃？
定睛一看，程希停住。
他腹肌和胸肌都很规整，力量感和优雅并存，身材比例完美。
这个男人是骨子里的贵气天成，即便是此刻的他没有西装革履，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
她盯着他看，反而显得流氓。
身材这么好，嫌弃扔衣服就扔吧，就当表演脱衣给她看。
“好看？”
权止语调低沉，一步步走近，连带腹肌也在程希眼前越来越清晰，放大。
程希立马收回视线，操控轮椅远离，但不吝啬夸奖，“身材不错。”
他又走到面前，她立马捂住眼睛，“不看了。”
“去洗澡。”权止绕过她，回头看她没跟上，“没说不让你看。”
程希也是不客气，去浴室这一路都没少看一眼。
他让看，不看白不看。
权止给拿来一套纯白睡衣，然后就出去关上浴室门。
程希好奇的一个问题，他是喜欢白色，还是因为白色脏了能一眼看出来。
她试着喊了声，立马就得到他回应，还真是在外面等着。
洗完澡打开门，发现本来放浴室门口的轮椅不见了，只有权止这个人站在那。
在权止监视下，程希刷了十几年来最细致的一次牙，就怕他一个不满意，就要上手亲自来。
“你是不是没吃药？”
程希刷完牙，开口第一句就是暗戳戳骂他。
他脸色不对，她就无辜脸，“怎么了，左寻说你要按时吃药。”
权止：……
程希一瘸一拐侧身越过他出浴室，不忘继续问：“吃了吗？没吃就吃吧。”毕竟病情严重。
“我不需要吃。”
就权止这一句话，程希觉得左寻说的他不按时吃药还是太保守，一看他就是根本不吃。
程希像个没有感情的催促机器，“吃吧吃吧。”
不吃怎么好，虽然吃了也不一定能好，对左寻有个交代就行，她不保证结果。
她怎么说，权止都不搭理，直接就回他自己房间，进去之前还跟她说了一句，你住隔壁。
程希直接给左寻发信息，得到药被权止放在哪里，还有他发来的每一种药物食用量和食用时间。
去一楼找药的时候，发现图青指挥着好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在打扫消毒一楼。
程希被图青拦在楼梯口，他去把药拿来给她，递来前还说明了拿之前手消过毒。
跟着权止也是不容易，这么弄得酒精腌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