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被砸得哪哪都疼，站起来踝剧疼才发现脚崴了。
她抬起那只脚，杀人的想法强烈。
不知道一直在南玄身边的零能不能暗杀人，她想让面前这个男人死。
权止抓住了女孩的手臂，看了眼她不着地的脚，淡声：“杀意在你的眼睛，这并不好看。”
他抓住被子用力拽脱，弯腰要将人横抱起来。
枪声在此刻响起，一颗子弹飞入权止的左臂，血液溅在程希下巴和锁骨顺流而下。
她推开面前男人，却又因为脚踝疼没有着力点而站不稳。
没有再一次整个人砸在地面，而是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零。”
“嗯，是我。”
少年冰冷的回应，带来无限安全感。
在权止保镖来之前，程希已经被零重新拿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被零枪口对准的权止毫无惧意，只一句，“把你的手从她腰上拿开。”
程希两人被黑衣保镖围住，每一把枪都对准零。
许厌在这时出现，是属于赏金猎人千夜一身黑的穿着。
程希没太意外。
他有弟弟，肯定是以真实身份得罪权止，这样出现也不难理解。
零只看一眼他，就把程希推出包围圈，“她脚受伤了。”
许厌当时能轻易发现零跟着程希，零自然也认出了他。
许厌上前扶住，把她横抱起来，犹豫两秒还是跨步离开。
程希挣扎着，“不行。”她回头看一个人和无数枪口对峙的少年，“不可以让他一个人在这里。”
人数悬殊太大，零的伤也还没好，权止还被他打了一枪，留他一个人出事。
许厌停住，声音很轻，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脚还好？”
程希急急开口，“我没事，我没事。”
他将她放下，确定她扶稳墙才松手，凑近她耳边留下一句：“怕的话，闭上眼，捂好耳朵。”
许厌大步走回去，一边拿出枪上膛。
即便程希自认心理素质不错，听到枪声还是下意识闭上眼。
目睹绑匪被击毙，她都做了两天噩梦。
现实中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这种场面，她实在没有自信能全程看完毫无感觉，索性转身不看。
传入耳中的枪声，她分不清哪一下是谁。
好一会再没有响起枪声的时候，程希还是忍不住扭头去看。
地上躺倒一堆黑衣保镖，灰白的地毯是斑驳的血红，中心三人持枪对峙。
权止面朝她，她回头第一眼就看到他的嗤笑。
许厌和零只有背影，她看不到他们此刻的神情。
“过来。”
权止在对她说，带着命令的语气。
程希摇头，“你把枪放下我就过去。”
别说她脚受伤，就是好好的，也不能听他的话。
“可以试试他会不会死。”
权止话落，零刚好整个人倒地，胸口一处红得很深。
没有枪声，不是刚开的枪，零在那之前就中了枪。
程希很确定她看向他们的时候，权止枪口对准的都是许厌。
权止语气不悦，“看着我，别用你的眼睛看其他东西。”
东西这个形容用得，除了他都不是人。
程希别好被子，一瘸一拐走向三人，从地上保镖身边捡起一把枪，学着许厌刚才的样子捣鼓上膛。
响起轻微转轮转动时转轴的咔咔声，她走近一些，举起枪对准权止胸膛，开口：“送他去医院。”
许厌没动，依旧枪口对准对面的男人。
“我说，送他去医院。”程希强调道。
许厌触及她担心得发红的眼眸，收起枪把零扶起离开。
程希枪对着他，权止却直接收起枪，跨步走近，“自学能力很强，但你这样的握枪姿势……”
话到一半，他出手极快，抓住她手轻轻一转方向，开出的一枪没入地上的保镖身体。
权止嗓音淡然，“杀不了人，更可能伤了你自己。”
许厌回头，程希朝他摇头，“我没事，先送零去医院，拜托了。”
零本来伤就没好，再来一枪，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你应该有点身为我藏品的自觉。”权止抓着她的手把枪上膛，强制手指放在扳机处对准前面的两人，“我教你？”
她的眼睛看谁还得经过他同意？
程希抽不出自己的手，又不敢乱动，生怕他下一秒就强制她开枪，丝毫不敢赌他的准头。
她收回视线，没再看许厌和零，扭头看他，“不用，我知道了。”
权止这才满意拿走枪扔在地上，捡起角落的手机打电话。
程希偷偷弯腰，想要拿把枪崩他一枪，他却像后背长眼睛似开口：“想知道我手速快，还是你开枪快？”
“……”
她默默收回手，不想搭话。
打完电话，权止又把手机扔了，对于手上的血很是嫌弃，“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什么？”程希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拖地的被子已经被鲜血浸透，纯白变红。
她后退，“我不要。”
昨天晚上她没意识就算了，她现在绝不可能答应。
权止却一点没给她商量的余地，抓住被子往下一拽，抱起她去浴室。
在挣扎和捂自己之间，程希选择捂他眼睛。
权止脚步不停：“不把手拿开，把你摔死，我正好把你眼睛挖出来。”
没办法，程希只能把手拿开，试图挣扎，“我自己能走。”
洁癖洗自己得了呗，她也要洗？
而且，她是脚崴了，不是没脚，非得洗她自己去就是了。
她说什么，他根本不采纳，紧抱着她直直往浴室去。
程希被放在浴缸里，立马屈膝抱住自己。
权止根本不看她，摁开关让浴缸放水，扔了颗泡泡浴球下去，他就在站到洗手池前洗手。
原本他手上沾的血已经洗干净，又冒出新的血才停止。
程希看着都觉得手疼。
真跟她想的一样，手都搓破了还在用力洗手。
一会他不会要这么搓她吧？
浴缸水位升高，泡泡也跟着浮起来，程希也不用再抱着自己，伸手想摸一下疼的脚。
要是还好就忍忍疼先跑，权止心理绝对有严重问题。
手一碰脚，疼得她想当场去世，一抬头看到权止开始脱自己衣服。
希望许厌送零到医院后，尽快回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