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平摇了摇头。
“别把我想得那么软弱,只是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
我现在知道了,倒是冷静了下来。”
其实,周雅平这么说也是发自内心。
她犯了许多错误,杨鸣没有动她,她一直就感到奇怪。
现在终于动她了!
所以,她没有深思,相信何关福的话!
周雅平不动声色道:
“何部长,杨书记跟你怎么提起我来了?”
何关福贼眼眨了眨,答非所问道:
“他为什么在假期把你叫到他的办公室?对你肯定有所不悦!
就像我一样,胡祖进之死怪到我头上来了。
所以,大假期的硬把我叫来了!”
周雅平终于清醒了过来!
何关福这是想套她的话,是不是杨鸣把她叫过去的?
同时,作为市委书记的杨鸣,要对一个下属动手,也不可能在何关福面前透露!
杨鸣又不是傻子!
想到这里,周雅平直接问道:
“何部长,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我再不注意,我最后怎么死在杨鸣的手上都不知道!
你告诉我,我应该注意什么?杨鸣才不至于把我整死!”
何关福的眼珠子转了转,反问道:
“杨鸣把你叫到他办公室干什去了?”
此话一出,何关福的目的性暴露无遗!
周雅平咬了咬嘴唇,答道:
“就是胡祖进之死!
还问了你的一些情况!”
何关福长吐一口气,皱着眉头道:
“我说呢,被我猜到了!
你这个时候出现在杨鸣的办公室,肯定跟我有关!
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何关福这么问,担心周雅平道出他跟温进虎和王飞虎有关联。
毕竟周雅平知道他的一些情况。
周雅平也不傻,她知道何关福已经怀疑自己,把他隐秘的事道出来。
便说道:
“我说你放假的第一天就飞回京城去了。”
何关福质疑道:
“其他的没有说吧?”
周雅平装傻,反问道:
“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说的?
再说了,你一直沉默寡言,我又没有跟你深聊过。
你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看着周雅平似乎并没有撒谎,何关福的心慢慢地稳了下来。
接过话道:
“周县长,我还真没有什么让你说的。
当然,原来的一些事情,你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周雅平微微点头。
“好,我知道了!”
见周雅平这么听话,何关福又动起了心思,说道:
“周县长,杨鸣也向我打听了你!”
这才是周雅平想要听的。
她立即就来了精神。
“他打听我什么了?”
何关福啧巴了一下嘴巴,认真道:
“他问,你跟温进虎和王飞虎是什么关系?”
周雅平皱起了眉头,质疑道:
“何部长,杨鸣把你找到他办公室,主要就是了解胡祖进醉死跟你是否有关系。
怎么突然就扯到我跟温进虎和王飞虎的关系上来了?
这不合常理啊!”
何关福道:
“我跟他聊着聊着,他话锋一转,就扯上去了。
你跟温进虎的关系,众所周知,传到杨鸣的耳朵里很正常!
所以,他问起这个事一点儿不奇怪!”
周雅平不动声色道:
“你都说了些什么?”
何关福摇了摇头。
“我说我不知道!
周县长,既然他那么问,说明他已经注意到你!”
周雅平舒了口气,心想杨鸣早就注意上我。
只是他一直不动声色!
周雅平脑子急速地转着,突然道:
“何部长,杨书记问起钱家兄弟案件之事,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何关福心里一顿,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不担心胡祖进的醉死,给他带来的影响,无非就是受个纪律处分。
可扯到钱家兄弟案,事情就大了!
只要杨鸣一查,肯定就查出问题来!
以为钱家兄弟的案子成了铁案,没想到却跑出了个程咬金!
自己跟钱家兄弟实质性的关系,只有钱家兄弟知晓。
如果他们说出实情,可想而知自己的结果!
现在钱家老大钱广林基本废了,可老二钱广森不仅清醒,且一直想方设法拿回林森公司。
如果杨鸣找到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藏不住。
原来冯普和温进虎提醒过自己,说有些人和事该断就断,别拖泥带水。
否则,后患无穷!
当时,以为钱家兄弟案子成了铁案,钱家兄弟不可能再起死回生!
所以,就没有把冯普和温进虎的话听进去。
现在追悔莫及!
可事已至此,只有干脆利落废掉钱家兄弟了!
这样想着,何关福道:
“周县长,杨书记问什么了?”
周雅平打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回答道:
“问钱家兄弟的林森公司是怎么到飞虎集团手上的,县委、县政府当时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总之,我感觉他有重启此案件的意思!”
何关福怔怔地听着。
对钱家兄弟采取行动刻不容缓!
……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杨鸣和白山上了车,往望岭县去。
杨鸣本打算在路边的小饭馆吃午饭,却改变了主意。
同原市区到望岭也就四十分钟的车程,不如到望岭吃去。
在车上,白山问道:
“书记,要联系县里的领导吗?”
杨鸣摇头。
“不用,咱们直接找钱家兄弟去!
如果有钱家兄弟的电话,可以直接跟他们联系。”
白山道:
“我手上还真没有,不过,我现在马上想办法弄他们的电话。”
于是,白山打了两个电话,把钱家兄弟的电话弄到了手。
白山道:
“书记,只能找钱家老二钱广森,钱广林经常神志不清。”
杨鸣道:
“那就马上跟钱广林联系,告诉他,我们到望岭吃午饭。
到时候我们去接他们兄弟俩一块儿出来。”
白山应了声,拨打钱广森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说是市委秘书长,钱广林有些紧张,问有什么事。
白山说市委杨书记想见见他们兄弟俩。
钱广林很是高兴,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但是,他说他哥哥随时都有可能神志不清。
然后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
白山说,没有关系,让钱广森把家里的地址发过来。
钱广林很快把地址发了过来。
中午一点十分,杨鸣的车子驶进了望岭县老城区的一条巷子。
几个人刚下车,却见一个影子从钱家老宅里闪出。
杨鸣心里一顿,脱口道:
“白秘书长,看清了没?刚才出来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