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说此事后,也十分赞同,连带着人都精神了一些,看着气色也好了些许。
最后,临王妃听说此事后,主动去了一趟定国公府,为她的次子求亲。
叶文谦自然是求之不得,能嫁入皇室,他的女儿此生无忧了。
叶昭宁很快下旨赐婚,将成婚的日子定在了半月后,一切事宜皆由宫中负责。
叶文谦一脉虽常年不在京城,但定国公府的东院一直都是派人打理着的。
叶云舒就在定国公府出嫁,虽时间紧急,而她的嫁妆又尚在庭州,但定国公给她备了一份。
老夫人也给她添妆不少,叶昭宁又派人给她送去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倒也还算体面。
叶文谦妾室众多,子嗣繁多,但只这一个女儿,一惯是放在心尖上疼爱的。
他在京城中也略有资产,分了三成给女儿,也是一笔不菲的资产。
临王的儿子成婚,皇帝和太后也特意赐下许多赏赐。
大婚当日,皇后亲临,也算是给两个新人撑足了场面。
三日后回门,老夫人看着成婚的孙女,仿佛突然卸下了一口气,当夜便发起了高烧,陷入了昏迷,情况危急。
多亏任全拼尽全力,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是若是再有一次,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叶昭宁第二日一早就出宫,赶了回去,更是索性在定国公府住了下来。
定国公几番劝说,让她回宫,却拿她没有办法,最后无奈只得放弃。
足足在定国公府住三日,老夫人的情况好了许多,她才回宫。
只是一个多月后,老夫人的生命终究是走到了尽头,等叶昭宁接到消息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了,定国公府挂上了白幡。
老夫人身份尊贵,又是从一品的韩国夫人,是以丧事隆重非常,皇帝还钦赐了奠仪,以示恩典。
叶昭宁身为皇后,一国之母,不能着孝服,更不能在陵前守孝,但她还是去了。
她不能穿孝服,就只能换了身白衣,聊表心意。
因为老夫人本就是从一品的国夫人,已是外命妇的最高等级,封无可封。
但魏永旭还是下旨,追封她为楚国夫人,还追赠了美谥,恭惠夫人,也算是极高的殊荣了。
叶昭宁在定国公府待到老夫人下葬后才回宫。
一回宫就病倒了,而且还是来势汹汹,整个人高烧不退,意识模糊,还不断的说胡话。
魏永旭守在她床边,彻夜未眠,第二日叶昭宁的高热仍旧不退,直到第三日晨间才退了热。
承泽连弘文馆都不去了,一直守在娘亲旁边,睡觉都不肯离开。
鹤儿还小,但也隐约能感觉到什么,平日在乖巧不过的孩子,一直哭闹不已。
一下早朝,魏永旭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回了凤仪宫。
回来时,叶昭宁已经醒了,只是脸色还十分苍白。
“昭昭,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若是有就告诉我。”魏永旭看着怀中之人心疼不已。
昭昭上次病成这样还是从兰若寺回来后,而这次比之上次还要更甚。
叶昭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只是一张口,声音哑的过分,让他更心疼了,赶忙柔声道,“好了,你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莫要说话了。”
跟她说了些定国公府的情况,又见了两个孩子,叶昭宁这才放下心来,体力不支再次昏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日,她人虽醒了,却还是吃不下去,身体还是虚弱的很,一天中有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
但好在第六日,她总算是有了些胃口,用了些白粥。
过了两日,她才终于能下地,魏永旭的脸上才展露出一些笑颜,是夜,他坐在床边跟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你曾祖母的头七,我让惠成去了,你不必忧心,还有你二叔,我也允他留到你曾祖母的三七过后,再行离京。”
“谢谢你,怀之。”
她没想到,他连这种小事都考虑到了。
魏永旭轻轻握住她的手,轻柔的吻了吻,“不必说谢。”
然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的说道,“我打算让你二叔任北庭都护府大都护一职,但只能让他暂代,等到来日立下军功再正式晋封。”
叶昭宁面露喜色,“谢陛下。”
见她的面上有了一点儿笑容,他似乎也更高兴了,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间,柔声道,“睡吧。”
叶昭宁本就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待她睡熟,方才回了紫宸殿。
紫宸殿内殿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与皇帝相对而坐。
“陛下,老臣精力不济,实在是力不从心,求您允臣告老吧。”
说话的人正是当朝中书令,谢振,今年已七十有余。
“谢爱卿,你是三朝元老,朕对你还是倚重的,你若是走了,这朝中岂不是少了一位栋梁。”
皇帝的话听着十分恳切,只是语气和神情却都是淡淡的。
谢振接着道,“陛下,臣今年都七十二了,实在是精力不济,再者陛下励精图治,朝臣不乏能臣,少臣一个也无甚影响。”
君臣一番拉扯,最后皇帝陛下只好十分“勉强” 的同意了他的请辞。
其实皇帝早就想让他归老了,奈何他不识趣啊。
这几年谢振的状态和当年的梁国公差不多,虽然身居宰相之职,但却基本不理朝政,一直在家休养,甚至就连朝会也只有年节时才会来。
而对于皇后议政,他也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态。
其实早前他便上过折子,只是魏永旭没有准许罢了,连着递了六次,都被驳回,他这才肯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