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佩瑶见状,咯咯一笑,她拍了拍手道:
“好啦好啦!李兄既然去意已决,我们强留反而显得矫情了。山水有相逢,说不定哪天就在哪里又碰上了呢!”
一旁的司徒念儿也微微颔首,
“缘聚缘散,本是常事。他有他的路,我们有我们的桥。李兄一路保重!”
哪知,闻听此言,李佑竟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夸张地捂住胸口:
“哎呦喂!这就急着赶我走啦?果然啊,某些人啊,现在满心满眼都装着自己的情郎,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过气的兄弟!”
此言一出,姚佩瑶和司徒念儿同时俏脸飞红。
连一向沉稳的张凡也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李兄,你特意停下来,想必是还有话未交代完吧?”
“嘿嘿,还是小凡凡聪明,懂得抓重点。”
李佑促狭地朝两位姑娘眨了眨眼,
“不像某些人,平日里都精明得很,一牵扯到情啊爱啊的,那智商嘛……啧啧,简直堪忧啊!”
他故意拉长尾音,摇头晃脑,一副惋惜的表情。
司徒念儿直接别过脸去,装作没听见,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姚佩瑶可忍不了他这番调侃,柳眉一竖,叉腰嗔道:
“李佑!你小子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滚蛋!少在这里拐弯抹角地打趣人!”
“好好好,说正事,说正事。”
李佑见好就收,脸上戏谑的神色收敛了几分,变得稍显认真起来。
随即,他目光转向张凡,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先前来得太过匆忙,白芷姑娘托我转告你一句话,我给忘了,方才才想起来。”
众人一听与那位神秘的白芷姑娘有关,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张凡更是神色一凝,下意识地问道:
“白芷姑娘?她有何话转告?”
李佑清了清嗓子,故意学着白芷的语调:
“她说,之后你若是遇到难处,或是……想寻她,可持她先前赠予你的那枚令牌,去各地的济世堂寻她踪迹。”
不待张凡回应,孙昊阳立刻插嘴,疑惑道:
“济世堂?说得轻巧,这没个具体地址,天下之大,上哪儿找去?”
李佑两手一摊: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你猜她如何回答?”
他故意顿了顿,才在孙昊阳催促的目光中继续说道,
“她说,放心,我们的势力遍布大夏九州各处,你只要踏入任何一家济世堂,出示令牌,他们自有办法通知到我。”
“嚯!好大的口气!”
孙昊阳惊叹一声,随即用胳膊肘撞了撞张凡,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凡哥,可以啊!我看那位白芷姑娘,八成是对你有意思!这连信物和找她的方法都备好了,就等着你主动了!”
张凡老脸一红,抬手就给了孙昊阳一个爆锤:
“你小子,休要胡说!”
“人家白芷姑娘乃是……医者仁心,赠令牌也是感念当日并肩之谊,岂容你如此揣度?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
“得了吧你!”
孙昊阳揉着脑袋,毫不留情地揭短,
“对,你是没那么大魅力,就是整天端着,对谁都有礼,对谁都保持距离,我看你就是个不敢表态的渣男!不知耽误了多少大好女子的青春年华!”
一旁的火萱儿也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
“对!渣男!这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男人,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段有财自从上次知晓了张凡与姚佩瑶之间的复杂情愫后,倒是难得地保持了沉默,没有加入这场声讨。
张凡下意识看向姚佩瑶,却见她故意将头转向一边,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心里一阵发苦,暗自叫屈:
“谁说我没表态?我分明……可自从上次之后,佩瑶就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我连单独与她说句话的机会都找不到,又能如何?”
“你们看!他还不说话!”
眼见张凡被怼得哑口无言,孙昊阳愈发来劲,
“这是默认了吧?要我说啊,凡哥这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深境界!”
火萱儿立刻接茬:
“呸!什么片叶不沾身,分明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只想享受被人喜欢的感觉,故意吊着别人!卑鄙!无耻!下流!”
这话说得实在粗俗直白,连一旁冷着脸的司徒念儿都微微蹙起了眉头,姚佩瑶更是听得耳根发烫,又气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佑在一旁看得直扶额,心中暗叹:
“昊阳和萱儿这两个活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实际上,白芷的原话是让“诸位”日后若有难处可凭令牌相助。
他故意说成只转告张凡一人,本是想借此激一激姚佩瑶,给她一个张凡很抢手的错觉,说不定便能促成这对有情人打破僵局。
谁承想半路杀出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番胡搅蛮缠,眼看就要把场面彻底搅黄。
“够了!”
眼看火萱儿还要继续输出,李佑不得不沉声打断。
他先瞪了孙昊阳和火萱儿一眼: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
随即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要我说,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三妻四妾又有何……”
话未说完,一道冰冷的目光骤然射来。
只见慕容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指尖隐隐有寒光闪烁。
“咳咳!”
李佑顿时脊背发凉,连忙改口:
“我的意思是……”
“好吧好吧,我承认,方才是我言语不当。白芷姑娘的原话是诸位日后若遇难处,可凭令牌相助,并非独独对张凡一人所说。”
他摸了摸鼻子,对着张凡讪讪一笑:
“我方才那般说,只是想逗逗小凡凡而已。没想到你们反应这么大,尤其是某两个家伙,差点把房顶都给掀了。”
众人闻言纷纷扶额,一阵无语。
姚佩瑶明显松了口气,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不由羞恼地瞪了李佑一眼。
苏澜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李佑这恶趣味感到好笑。
但某些人偏是不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和张凡。
李佑见势不妙,生怕战火烧回自己身上,连忙打了个哈哈,转身欲走: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哥要先行一步了。你们届时见到师父他老人家,记得替我向他问个好。”
说着,他脚底抹油,就要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