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了她那么多次，总是在她遭遇危险的时候救下她，她怎么可能对他没有丝毫感情。
但就算有感情又有什么用？
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光是世俗的眼光这一关，他们就过不了。
更何况，她现在跟沈晏之还没离婚。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沈肆一字一顿地开口：“沈总，我愿意去道歉，是因为你帮了我很多，我希望能有机会报答你，至于沈晏之，他出轨背叛我在先，我自然不愿意为了他去跟祝雨萱道歉。”
沈肆的双眸霎时凝结成冰，看着季以柠的目光充满冷意。
“我知道了，季小姐，请回吧，清鸿还没到需要委屈一个女人去祝家登门道歉的地步。”
说完，沈肆不再看她，低头继续看文件。
看着他冰冷的侧脸，季以柠心里酸涩无比，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沈总，如果有需要，可以叫孙秘书随时联系我。”
沈肆没有说话，只是原本就冰冷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季以柠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薛明明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以柠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要不要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季以柠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没有，我就是昨晚没休息好，所以有点累。”
薛明明皱了皱眉，可是中午之前她一直好好的，是在自己跟她说有好几个公司跟清鸿解约后她才魂不守舍的。
不会是怕清鸿倒了，影响她的工作吧？
越想，薛明明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以柠姐，同为打工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不用担心，清鸿这么大一个集团，不会因为几个公司解约就倒闭，最多损失几千万。”
季以柠正要说话，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那个电话号码，她眸光闪了闪。
“我去接个电话。”
走到楼梯间，季以柠才接通。
“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嗯，今晚见面详谈，我待会把地址发给你。”
季以柠现在也不是好说话的时机，低声道：“好。”
挂断电话，很快对面就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晚上八点。
季以柠走进一家名叫just one的酒吧，直接让服务生带她去对方定好的七号包厢。
对方已经等着她，看着季以柠后勾了勾唇。
“季小姐，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我叫于峰，请坐。”
于峰是季以柠找的私家侦探，在业内很有名，只有他不想查的，还没有他查不到的。
之前在娱乐圈当狗仔，去年几个震动娱乐圈的大瓜都是他爆出来的。
他身材瘦小，五官平庸，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不会让人看第二眼的人，但他脸上有一道从右前额斜到左下颚的长长的疤，整个人硬生生添了几分不好惹的气质。
听说这条疤，就是之前在娱乐圈爆料太多，被人报复导致的，他受伤没多久，就宣布不再当狗仔，如今成了一名私家侦探。
季以柠在他对面坐下，神色淡淡地道：“于先生，你好，我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有什么进展？”
知道她很关心这件事，于峰也没卖关子，直接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季小姐看过后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查到的东西足够多，他也不会亲自跟季以柠见面。
翻开文件看了没多久，季以柠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
“文件上的东西，确定是真的？”
于峰点点头，脸上都是自信，“当然，季小姐，你大可以放心，我敢跟你要那么高的价钱，自然会给你相应价值的东西。”
季以柠合上文件，沉声道：“你能查到那场事故是沈世彦幕后操控的证据吗？”
于峰给她的资料中，郭旭伟在伟宏制药破产后拿到了一笔数额巨大的钱，随后一年不到就离奇死亡。
在他死之前，曾经联系过沈世彦。
这些都证明，沈世彦跟六年前那场事故脱不了干系，但却没有直接证明是他做的证据。
对于她来说，那个才是最重要。
“可以，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沈家在深市背景强大，如果直接调查的话，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只能慢慢来。”
“好，这件事不着急，你慢慢调查，有什么进展再通知我。”
两人聊完，于峰起身道：“季小姐，我今晚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调查的事，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
于峰离开后，季以柠在包厢里又待了半小时才起身离开。
另一边，二楼的卡座里。
聂维清看着对面自从坐下后就一言不发，只是沉着脸一杯又一杯往嘴里灌酒的沈肆，忍不住挑了挑眉。
“阿肆，你不会真失恋了吧？”
以前他刚创立公司的时候，好几次被人算计差点破产，也没见他心情这么差过。
沈肆冷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聂维清转头看向旁边的顾景深，“景深，你也不劝劝？再这么喝岂不是要喝进医院？”
顾景深神色淡淡，“喝死一个少一个。”
聂维清：“……”
真是好兄弟。
他转头往楼下的舞池中看了一眼，突然道：“诶，你们看，那个女的是不是阿肆的侄媳妇？”
沈肆喝酒的动作一顿，转头朝聂维清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季以柠。
此刻她正被一个醉酒的男人搭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沈肆放下酒杯，刚起身又坐了回去，冷冷对着站在旁边等着吩咐的经理道：“你们酒吧的治安这么差，以后谁还敢来？”
酒吧经理被这话吓得冷汗直冒，连忙道：“沈总，我马上派人去处理。”
聂维清看向沈肆，忍不住调侃，“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不是很喜欢你侄子，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竟然会让人去帮你侄媳妇解围。”
要知道，之前沈晏之跟人谈生意的时候，没少被人刁难，他们都撞见过好几次，但沈肆从来都当做没看到，更别提帮沈晏之解围了。
沈肆神色淡漠，“要是出了什么事，沈家人知道我在却没帮忙，不好交代。”
聂维清点点头，“也是。”
沈晏之那个大嫂他也见过，可难缠了。
旁边的顾景深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抹兴味。
沈肆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可不是那种会怕别人说什么的人，今天肯帮忙，估计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