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笙皱着眉解释,“姜姑娘,李公子,我交代过他们了,不成想现在竟弄成这样。”
姜月楼看了眼,并不在意,“坐哪里都一样。”
她在席位间看到几个眼熟的人,“宋玺。”
她一眼识破宋玺的伪装,她微笑着拍了拍李玄策的手,示意他往宋玺他们那边看去,宋玺用眼神邀请二人过去。
只见两道光极速闪过,三人已经坐在了席位上,宋玺选的位置主打一个安静偏僻。
他笑的开朗,“师姐,我知道你很喜欢安静,特意选了这个位置,怎么样,可以吗?”
“好。”姜月楼回答他。
千无别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糕点直咽口水,他扯了扯李玄策的衣袖,“哥哥,我可以吃吗?”
“可以啊!”
千无别去够桌子上的食物,他自己用筷子夹菜。
此刻羽笙是尴尬的,请来的座上宾坐在第二排,还是最末位处,这场宫宴本就是为他们而设,如今他们却都坐在偏位处。
座上宾的位置被谢家人全占了,领头的那位赫然是谢家家主谢先然,为了仙剑大会,一个月前谢家人就已经到了殷都。
此次宴会虽然有谢先然,但他的席位应该是安排在中席。
殷帝心里已经打好了腹稿,但他还没用上,客人已经入了席,他也不甚计较,毕竟是国师请来的人,就算是花架子,他也是要以礼相待的。
羽笙脸色不好,神色不悦,众官员只得小心翼翼。
羽笙一人走到殷帝面前,“陛下,可以开宴了。”
殷帝眼神示意身边人,太监总管上前半步,高喊,“开宴。”
随着太监总管尾音落下,宫女端着菜依次进入大殿,大殿共七十五个席位,宫女整齐有序游走在各个席位间,从不曾撞到。
帝王桌前有二十二道菜;首席两桌各有十八道菜;中席二十桌各有十五道菜;次席五十二桌各有十道菜。
在殷国,这是标准的小国宴。
坐在末尾的宋玺几人聊的欢。
宋玺道:“师姐,我们都以为你个师兄离开星海大陆了呢!”
姜月楼回他,“没有,发生了一点事情。”
她想起宋玺他们的身份,问道:“倒是你们,怎么隐藏身份。”
宋玺神秘道:“师姐你不觉得这样可好玩了吗?”
姜月楼摇头,神情淡淡,“不觉得。”
宋玺一下子气馁,“好吧!”
宋玺、何隋他们说着最近自己遇见的趣事,有时还揭对方的老底,说对方以前的丑事,几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大殿中央歌舞升平,宴会快过半,众人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这场宴会是为谁而设。
直到谢先然的声音打破殿中祥和的气氛,“这国师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宴会席位的,竟把国师的朋友安排在次席。”
殷帝脸色一下子变暗,他本以为谢先然一直不说话会安分点,哪成想又要挑事。
李璟和欧阳枕寒听到此话,很想阴阳谢先然几句,但二人是代表万仙盟,他们不能这样做。
宋玺正在讲自己的有趣经历,他听到谢先然如此阴阳怪气,他假装去夹菜,不经意说道:“鸠占鹊巢怎么能怪国师。”
羽笙强压嘴角笑意,他传音给宋玺,“不愧是我朋友,好样的。”
谢先然皮笑肉不笑,他在心里已经给宋玺定了死刑。
大殿一片沉默,刚上来献舞的舞女无助的偷瞄高位上的殷帝,殷帝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百里荒仔细一看,并没有认出宋玺几人,他道:“哪里来的无名小辈,不知如何混进的宫宴。”
“他们是我请进来的,三皇子若不满,可以坐我这个位子。”
羽笙语气很冷,他说话毫不客气,所谓国师,一国之师,还真不是谁都可以,他助力大殷祖帝开国,当了五百年的国师,大殷有今天,都是他一手支撑。
话毕,殷帝严肃的教育百里荒,“荒儿,怎么说话的。”
殷帝一开口,帝王威仪尽显,大殿中的官员家眷都不敢出声。
“陛下,荒儿冒犯国师确实无礼,但有个点荒儿也没错,这皇家宴会是皇室脸面的象征,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荒儿事先不知那几位是国师的朋友,质疑也正常。”
谢先然话里话外都在帮百里荒,暗戳戳的指着姜月楼几人身份不够,没有资格参加宴会。
一时间,大殿静的可怕,有看戏的、有害怕的、有嫌事情不够大的。
在最安静的时候,一道小孩子的声音响起,“哥哥,有疯狗咬我们。”
小孩子声音稚嫩,不大不小,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谢先然脸色顿变,怒道:“无知小儿。”
他朝千无别打来一道攻击,攻击精准绕过所有人打向千无别。
刹那间,宋玺、何隋、李璟等人惊的全部起身,一个半步界主境在星海大陆上完全可以横着走,速度太快,他们赶不上,那道攻击分明是想要千无别的命。
姜月楼看千无别时温情的眼神骤然一变,她抬眸,冷漠的眼神传达出对谢先然的杀意。
殷帝简直是瞳孔地震,头一次这么失态,谢先然敢当众杀人。
在众人目光下,李玄策轻而易举的接住谢先然的攻击,他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
那道攻击消失在李玄策手中。
“这怎么可能?”百里荒惊了一下,看着像凡人一般的李玄策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甚至李玄策接住那道攻击时,周身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李璟传音给欧阳枕寒,“这个谢家家主死定了。”
他话音刚落,姜月楼起身,“谢先然,你是非要找死吗?”
起身时,姜月楼头发、眼睛、身上的衣服全变了,眉心浮现冰凰神族印记,她声音冷硬,是真的想要谢先然的命。
谢先然看到姜月楼骤然改变,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不敢反驳。
冰,冷得很,她没有释放威压,没有释放灵力,这里是殷宫,东道主是羽笙,她还是要给羽笙几分面子的。
她走到大殿中央,直视高位上的殷帝,“陛下,这是你大殷的待客之道吗?”
殷帝的目光转向羽笙,姜月楼的气势让他不敢再轻视。
羽笙转头,就是不接殷帝的暗示,他大有一种大不了他就不干了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