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上了止咬器。
自救活后，金乐有了抑郁倾向，会自杀，还会破坏实验器材，最可怕的点，他的力气，相比以往要大了许多，实验床也被毁了。
秦晔担心他因为小人鱼的眼泪。
有了跟他一样的力量。
所以在他身上弄了很多东西。
铁链是通电的，就连止咬器也带电。
现在金乐安静多了。
也不愿看人。
白枫眼神太赤裸，他不舒服，才会掀掀眸睨一眼。
*
“我要金乐，你送来。”
小人鱼不让秦晔碰，一人一鱼又开始吵了。
上次秦晔不管他，也是因为金乐，这次又是。
寒玉般的手骨贴在玻璃上，眸色阴沉，咬牙对着里面的小人鱼道：“死了！”
灯芯好声好气的说：“你胡说，快送来嘛。”
除了一金一银特别配，金乐还可以帮忙找海珍珠，多个盟友总比自己瞎找要快，他还得回来吃蛋黄派呢。
秦晔听不得他说别的人\/鱼，嫉妒的醋火几乎要将他淹没，控制不住情绪，恼声斥道：
“死了就是死了！你是我一个人的鱼！地盘也是我的地盘，这里只能养你！”
“地方很大，加一个没事的。”
小尾巴一甩一甩，还跟秦晔卖着萌。
秦晔不爱听他说话，但看着小鱼动作，眼中的怒意逐渐转为宠溺，只要灯芯不说话，秦晔就很爱。
“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
话落转身离开。
小人鱼从台阶下去，喊：“别走！”
秦晔顿步，小人鱼已经下来了，准备顺着地面滚，男人盯着看了两秒无奈叹气，折回，把鱼抱怀里，望着那张肉乎小脸。
想凶他，凶不起来。
“为什么要他来？我陪你还不够吗？他能给你派吃，还是能让你快乐？”
“我不快乐，一点都不舒服。”
小人鱼说着违心话。
秦晔呵笑：“是吗，晚上看你是求着我要，还是哭着推开我。”
南玉把他嘴捂住，“把金乐送来，不然把我送过去也可以。”
秦晔抱着鱼，重新放回水里，单手并拢捧起水往鱼脑袋上浇，又去捏了捏小脸，温声哄道：
“看动画片吧，我还有事，乖点。”
水下面有个防水平板，小鱼平时拿着看点电视什么，打发时间，每天也不无聊。
“把金乐送来嘛，求求你。”
主动贴近秦晔，在他嘴边浅浅吻了下。
把人吻的心花怒放，自动忽略小鱼那句请求。
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海洋舱只有他一条鱼，关上门可以随时随地做坏事，再加一条，天天现场直播？
那条人鱼不好惹，秦晔也怕南玉被欺负。
“老公~”
他跟电视上学的。
果然。
秦晔一听，腿都酥了。
抱着小人鱼问：“喊什么？”
“老公~”
“再喊一遍。”
“老公~”
秦晔笑了，“真乖。”
南玉：“老公~要金乐，送来。”
秦晔上翘的嘴角，欻地抿紧，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晚上来，南玉又说，就这么嚷嚷了七八天，秦晔烦不胜烦。
跟他生气吧。
鱼脾气一上来，就跑角落掉珍珠，你下水去捞他还抓不住，蛋黄派都哄不上来。
不跟他生气吧，自己憋一肚子气。
咬牙切齿道：“只放一周，行就行，不行他也别活了。”
小人鱼眨巴眨巴眼睛，也行，反正是跟金乐商量回海底的事，七天够用了。
就这样，秦晔终究没拗得过鱼。
金乐被麻醉后送来。
昏了一天一夜才醒。
秦晔一直在旁边盯着，小人鱼也盯着。
要说不一样，大概就是小人鱼盯金乐，秦晔盯南玉，就怕他现在懂多了，喜欢金尾，想跟他试，那他可就气死了。
感受到水波不同，金乐立即掀眸，眼底迸发出狠意，直到看见小胖鱼，愣了一瞬，很快还是皱起了眉。
人鱼语：
“是你。”
小人鱼高兴点头，“是我是我，那个是我饲养员。”说着指了指眸色阴沉的秦晔。
金乐瞥了眼，眼底的厌恶几乎掩盖不住，不止秦晔，他厌恶所有人类。
金乐：“你做了人类的宠物？”
南玉：“差不多吧，当个宠物很幸福，天天有蛋黄派吃，你吃过吗？很好吃，我让我的饲养员拿两个你尝尝。”
不等金乐拒绝，小鱼就已经游上去了，尾巴短短的，鱼也胖胖的，游起来倒快，灯芯趴玻璃上，探着脑袋喊秦晔：
“老公，给我拿三十个派，我请我朋友吃。”
秦晔没好气道：“没有！”
小鱼瘪起嘴巴，看起来好不可怜：“不行，你别让我在我朋友面前丢了面子，老公~”
秦晔瞪了眼金乐，随即又把目光放在小人鱼身上，语气沉沉：“等着！”
小鱼嘿嘿一笑，给了男人一个飞吻。
重新游回去。
绕着金乐游。
因为小鱼救过他，金乐倒也没对南玉发动攻击，人鱼听不懂人语，他们交流什么金乐不知道。
秦晔快去快回，拎着袋子来。
鱼过去接，还给了饲养员一个亲亲，秦晔被哄的生出了几分心甘情愿，除了不爽金乐，对小鱼是没有半分脾气。
让金乐来。
金乐无动于衷。
派只能在陆地吃，沾了水的味道就不好了。
把蛋黄派放在台阶上，游下去拉金乐，把秦晔看得两眼喷火，走到玻璃前重拍，恼怒道：
“不准牵他！”
小鱼松手，金乐瞥见秦晔，没了电流铁链的束缚，杀死一个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金眸微眯，蓄力，想要冲出海洋舱，杀了秦晔。
人鱼对危险的感知力非常强。
南玉几乎在他发动的一秒，用力把他抱住，皱眉：“这是我的饲养员，你不可以伤害他。”
金乐不悦：“他是人类！”
推开南玉，还是想杀秦晔。
南玉锁他喉，用银色的尾巴挡在金乐前胸，压着他：“伤害他你就死定了，我有办法让人类不再捕捉人鱼，你知道海珍珠吗？”
金乐情绪这才平复下来，但想杀秦晔的心还没彻底消散。
此刻秦晔更想杀他！
他的鱼居然去抱别人！
金乐本身就不温顺，不管秦晔有没有察觉对方的攻击意图，但南玉主动抱上去，血丝瞬间覆满瞳仁，眸底一片猩红。
放身侧的手瞬攥，青筋凸起。
“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