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黑暗神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看起来天真无害的神明。
天真的人真的不能有算计吗？
说算计不太对，应该是心计。
拇指无意识地摩擦过柔软唇瓣，黑暗神注意到祂下意识抿唇，心下一跳，不由回想起上一次的触感。
黑暗中，那双金色的眸子失去焦点，看上去很是好欺负。
不，祂一直看着很是好欺负，只是现在想欺负祂的感觉格外强烈。
是为游戏添加些乐趣，还是为自己找点乐趣，黑暗神很快选择了后者。
祂俯身靠近，但对上那双只是茫然眨动的眼睛，又不爽轻啧，直起身退开，也松开了钳制。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魔法灯颤巍巍亮起。
黑暗神看着那双眸子微微眯起，而后再次聚起光彩，诧异又疑惑地看向自己，到嘴边的话突然噎住。
两相沉默中，祁漾想了想，问道：“可以吗？”
黑暗神的心情顿时不明转阴，嘴角勾起冷笑：“当然可以。”
回答“谢谢”总有些不太对劲，祁漾直觉黑暗神的眼神也怪怪的，谨慎地回了个微笑。
“那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祁漾眼皮一跳，疑惑地歪了下头，等祂下文。
“亲吻我。”
祁漾：“……”
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就怕没那么简单。
“仅仅这样？”
“当然不。”黑暗神饱含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他面颊上，一点点扫过他眉眼，鼻梁，唇瓣，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嗓音低沉暧昧，“我要你当我的情人。”
祁漾眼睛微微睁大，面露错愕：“黑暗神，你在戏耍我吗？”
黑暗神盯着他的眼睛，再次上演了喜怒无常，翻脸得莫名其妙。
祁漾眼前一黑，便被按着肩膀压倒在了床上。
剑光乍亮，横在两人中间，光洁的剑身映出沉静的金眸与讥诮的黑眸。
“退开。我拒绝。”祁漾低喝。
黑暗神看他一脸正色严肃，嗤笑出声，神力覆上剑身，长剑光芒黯淡，转瞬变作一片银辉消失。
轻易压制住光明神力，黑暗神脸色却越发难看，感应对方神格，虽然微弱，而且有些奇怪，却也确实还在。
“你的神格怎么回事？”
祁漾轻皱了下眉，偏过头，神色淡淡：“这与你并无关系。”
在杀死战神和天空之神那天，黑暗神就知道这位从属性上与自己对立的光明神很能惹怒自己，却没想到几百年后的今天，祂在这方面本事会越发出色。
黑暗神目光落在那绷紧的颈部线条上，手掌覆上，而后缓缓收紧，眸中满是嘲弄：“光明神，你总是认不清状况。”
神力凝聚，将那身精美的白金华服轻易划开，与此同时，锁链再次限制住了祁漾的挣扎。
祁漾：“！”
这姿势太过不妙，让他想起了还在攻略组时的刺激日子，脸色控制不住的难看。
“你要、做什么？”
黑暗神挤在他双膝之间，腾出一只手将衣服一层层拨开，露出如玉细腻的皮肤，黑眸中逐渐浮现欲色。
祂动作粗鲁地按揉上他胸口，察觉到他瑟缩了一下，面上也终于浮现羞怒之色，不由笑了起来，笑容极尽邪佞。
“你唯一能和我相抗衡的只剩下神格，与我无关？呵，就算我现在就上了你，你能反抗吗？”
祁漾瞳孔轻颤，不可置信地看向祂。
“你……下流！”
“这就算下流了？”
他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黑暗神，黑眸一瞬不瞬地捕捉着他神情的每一点变化，手掌缓缓下移，摧残着他的神经，留下一片片红痕……
“呃，我这是要换一个后爸了吗？”
002的声音突然在祁漾脑海里响起，差点打断他的情绪。
“出什么事了？”
002手忙脚乱地打着马赛克，嘀嘀咕咕道：“刚系统报警，我过来看一眼……”
“哦，没事儿，玩去吧。”
“啊？那小后爸呢？你这样不会又修罗场吗？”
祁漾现在对小学徒没那心思，演上头倒是把他给忘了。
“你在想谁？阿比索斯吗？”
交流实际不过两三秒，祁漾便听到凉飕飕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祁漾眼眸微抬，对上一双含着森然怒气的眼睛，眉心突地一跳。
他突然想起来件事，就算将阿比索斯和黑暗神分开看，但两人毕竟同出一源，性格上还是难免相似，比如……独占欲强。
祁漾脑中警铃大作，放弃继续作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面上羞恼褪去，恢复以往的姿态。
他看黑暗神的目光第一次多了直白的包容和怜悯：“黑暗神，你说过，你不入局，只当棋手。你现在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祁漾喉间一紧，金色睫羽颤动两下，再次掀起时，神情并未如何变化，只平静看着面无表情的黑暗神。
柔软，无声，却又那么尖锐，像是看穿了这位神明黑暗下的伪装。
疑似出于恼羞成怒，周遭逐渐杀机弥漫，黑暗涌动，魔法灯照出的光晕再次朦胧黯淡起来。
黑暗神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五指逐渐用力：“呵，你还是那么令我厌恶。”
祁漾没有说话，只是弯着眉眼轻笑了一下。
喉间的手一抖，倏而松开。
“笑得真丑。”
祁漾撑着身体坐起，锁链扯动发出一串清脆碰撞声，混着他的闷咳声。
随着他动作，衣服滑落堆叠在臂弯和腰腹间，裸露的胴体像是精美玉雕，却也有着含蓄的力量感。身体线条优美流畅，在金发映衬下，美丽而圣洁，此刻却多了几分旖旎和瑕疵。
除了被揉出的片片薄红，右肩的黑色牙印尤其刺眼。
黑暗神亲手制造了这些，眼下无心再欣赏，却也无法移开视线，就像……在失控边缘的欲望。
这让祂难堪而愤怒。
在对方的坦然和自持对比下，尤其明显。
祁漾看着祂，轻声道：“黑暗神，我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我愿意面对一切糟糕的命运，但绝不接受堕落。”
“当我的情人，是堕落？”黑暗神的声音冰寒彻骨。
祁漾想了下，摇了摇头：“不是。但此时此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