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通过涂山红的灵魂进入灵界的,可是她的灵魂好像怎么都进不去。后来我就想,可能需要我吸收她的灵魂……”
“可是后来我又发现,我没办法吸收她的灵魂,反而可以滋养。然后我就跟她一起进了灵界,然后遇到了那个人,她把我的灵魂控制住……”
夏启诉说着他的经历,以及他的感悟。
其实夏启并不算成功,他利用涂山红的灵魂看到了灵界,后来很多事应该是素灵帮了他一把。
要不是素灵,只怕涂山红的灵魂会溃散,夏启也不见得能从灵界回来。
白天听着感慨万千,他能预想到素灵可能会感应得到夏启的入侵,却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能这么快的跟素灵联系上。
但是,这联系也太模糊了,可复制性也太低了。就夏启现在的状态,他根本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利用涂山红的灵魂进入灵界的。
夏启毕竟还只是一个少年,没办法解释很多现象和感悟。
不管怎么说,能跟素灵联系上,白天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白天有点想不通,素灵说的“灵界需要一个灵”,是否跟人界与灵界有关。
联想到之前祁放勋的人皇理论,人界是不是也需要一个“人皇”永远的坐镇在人界?
可问题在于,人界跟灵界完全不同。素灵对灵界的意义非比寻常,可以说是她创造了灵界的生灵。
而在人界,有谁能担当这个重任?
人界的生灵由谁来创造,这个问题可没有答案。
而且人界的人和妖兽已经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想要弄出一个“人皇”镇住所有生灵,似乎不太可能。
即便是“昊天”这两个字,分量也越来越弱……
所以白天想,“人皇坐镇论”应该不行,还是需要考虑到素灵坐镇灵界的本质原因。
可惜白天没办法进入灵界,也没能跟素灵长时间沟通,他有太多的问题没能得到答案。
灵界跟天界的关联问题,灵界的飞升问题,等等。
“白大哥,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这种力量可以带我进入灵界?”夏启低声问道。
白天收回思绪,轻声道:“我推测,可能是因为你们的族人曾经修炼过某种功法,区别于太初之法……有可能,跟以前的凡城有关。”
“其实以前的力量跟现在的力量有很大的差别,那时候这片天地下面存在着很多模糊的力量,现在反而越来越细化。”
“你的这种力量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他叫金虹。不过,时间有点久了……”
回想当年的金虹,白天都有些恍惚,感觉已经隔了好几个世纪。
金虹以及他的后人修炼的功法都跟灵界力量有关,但是金虹死了之后,凡族进入天国逐渐分散,逐渐的也被同化了。
所以白天推测,夏启的先人极有可能跟金虹的族人有关。
只不过夏启的先人把金虹的功法做了一定的修改并进行了演化,逐渐变成了夏启现在的力量。
夏启的力量很特殊,似乎刚好介于灵界和人界之间,因此才能让他看到灵界。
当然,这些是白天的推测,具体是不是,谁又知道呢?
夏启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涂山红,又低声问道:“白大哥,她会不会一直这样?”
白天摇头:“不知道。她的灵魂虽然回到了肉身,但是跟肉身已经有隔阂……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肉身其实早就死了,但灵魂无处安放,就又回到了肉身之内。”
“不过她的力量也很特殊,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他叫苍舒。他死之前,也领悟了一种看透天机的能力。”
挺奇怪,涂山部跟夏启所在的涂红部之前都不在九州天国,他们是从其他地方搬到天国的。那么,他们之前是怎么接触这些奇怪力量的?
飞升岛解散之后,各路高手周游世界,然后埋下了种子?
还是说,在金虹又或者苍舒领悟对应功法的时候,实际上人界的其他地方也有其他人领悟了差不多的功法和力量?
当然,白天自己更倾向于第一种猜想。
金虹一族的时候不用说,那时候功法没什么保密性,见到人就传。到飞升岛时代,虽然出现了很多国家,但修炼之人的交流也没少。
夏启忽然叹息起来:“她的灵魂在灵界还能说话,回来反而被困在这个肉身,真可怜。”
白天轻抿着微笑:“所以你需要尽快把你的领悟总结出来,至少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然后才能帮她。”
夏启沉默不语了,但看他那眼珠转悠的样子,估计是真这么想的。
想了想,白天又道:“夏启,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有个机会,你可以杀光涂山部所有人,你愿意去做吗?”
夏启眼前顿时雪亮,可他张嘴之后,却没发出声音,眼神很快又黯淡下去了。
看他的表现,白天由衷感慨,到底还是嫩了些!
白天继续道:“涂山部已经在发生战争,不过这场战争应该持续不了多久。你如果真想复仇,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事。”
“至于怎么做,我教不了你。只能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天国大军还没有到来。”
夏启迟疑着,低声道:“白大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天不禁叹息,他到底还是太年轻,懂得太少了。
虽有心复仇,也有一身特殊力量,可他的社会阅历非常少,完全跟不上他早熟的心智和实力。
白天轻声道:“首先你需要想清楚,你要复仇的对象是谁?是杀死你族人的那些人,还是母皇?又或者,是整个涂山部?又或者,整个天国?”
夏启低头沉思了一会,忽然抬起头:“白大哥,其实都不是!”
白天眼前抹过一丝亮光:“哦?那你认为是谁?”
“是人的欲望。”夏启沉吟着,“我娘曾教过我,人的欲望会把人分成很多部分。欲望,让一些人站在了另一些人的身上,他们用拳头打压下面的人。”
“所以我想,杀死我娘他们的,其实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
白天听着瞳孔骤然紧缩,这不就是阶级理论的雏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