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是谁！？”
格温侍抬起头，看着从天而降的缝合怪，额头上居然都冒出了冷汗。
说实话，在这个叙事层看了这么多风格不同的李成风克隆体之后，在看到这个路西法和李成风的混合体，反而让她有点感到怪异……
毕竟气质跟脸是完全相反的感觉。
“废话！我当然是李成风啊！”缝合怪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是本人！通过布局让你来到这里的本人！”
而李成风的声音刚刚落下，缝合怪的口中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浑厚而低沉的伦敦腔。
“bloody hell！李，明明是我们一起来的！我可是还有一半的控制权呢！”
“是是是，你最牛逼了……所以亲爱的路西法，你能别操纵着你这两对翅膀扇我脸了吗？虽然不疼，但实在是有点太挡视线了。”
两个不同的声音从同一张嘴中发了出来……
然后身体和翅膀就开始了激烈的撕扯……
格温侍伸手擦掉了脑门上的冷汗。
这味道就对了！
李成风和路西法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凑到一起，多少得弄出点幺蛾子来才对劲！
不过……
自己跟自己的身体打架这件事，格温侍除了在奶牛猫这种神经病身上看到过之外，也就只有眼前的李成风x路西法的缝合怪能做到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不合拍，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合拍呢？
不过格温侍还是选择在看了半分钟热闹后，果断出手调停。
“额，伙计们，你们应该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吧？”
毕竟现在的事态，并不能支持他们继续没节操的闹腾下去。
而路西法和李成风很明显也明白这件事，所以把插进头发里那根天使羽毛拔出来之后，缝合怪心平气和的冲着格温侍点了点头。
“当然没有……”李成风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从被他踩在脚下的成风9527身上走了下来，“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前这些实在是超过了我的想象。我打破头也没想到，黄衣弄臣居然这么变态，在这个叙事层之中弄出来了数不清的李成风克隆体……他不会是我的变态梦男吧？想要占有全宇宙的我那种……”
“虽然我在自恋这个领域非常有经验，但不得不说，你绝对是最有潜力的后来者。”路西法的声音响起，“有没有可能，黄衣弄臣这样做，是为了将你的人性与神性藏匿与混合在其中，这样一来，即便我们来到了这一层叙事，也没法速战速决。”
“也许他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但他只能从旁引导出这个结果……而不能直接制作。”李成风的声音之中透着坚定与自信，“也就是说……克隆这件事是他的目的，但具体过程他没法干涉，所以就连黄衣弄臣自己都不知道，我的人性与神性究竟存在于哪个克隆体当中。”
李成风与路西法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着，格温侍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听明白。
但一旁的成风却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直以来的压抑，不停下发的绝命任务……原来这就是愚者最终的目的。”
“他是为了筛选出谁才是承载了救世主人性与神性的克隆体！”
说完之后，成风勉强站起身，刚刚危险袭来的后劲让他的腿有些许发软。
但他还是走到了缝合怪面前，低下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成风9527。
“这样一来，成风9527的与众不同，就说得通了。”
“他之所以一直能逐渐变强，然后随着变强逐渐失去了情感，是因为他是救世主不断融合归一的神性，而撕裂神性来藏匿的后遗症，就是他完全失去了自己的记忆……这也是他被愚者所操纵，来统治所有李成风的原因！”
“说的好啊，成风。”格温侍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所以，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吗？”
“我是什么？我还能是什么？”成风苦笑了一声，“你这么看重我，而且我的情感相对其他成风要更加丰富……所以我是救世主的人性？”
“神性因为掌管力量，所以被撕裂。”格温侍指了指地面上的成风9527，“然后人性不容易被发现所以成为了你……两种不同的方式，也算是一种反套路了。”
“也就是说，我与他……本就是一体？”
“不完全是……你们两个只是我的神性与人性。”李成风伸出手，将不省人事的成风9527单手拎了起来，“别忘了还有身化叙事层的本体呢……”
而就在这时，在一旁认真倾听的格温侍突然出声打断。
“等等，我刚才就想问了。”
“既然你的神性、人性以及本体全都在这个叙事层……那么你现在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格温侍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没有他们，你怎么能够跨越叙事层……怎么能够成为黄衣弄臣的对手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我的好兄弟路西法了……oAA和obA暂时将他一体两面的特性赋予了我，而只剩本质，失去了人性与神性的我，该怎么完整呢？”李成风竖起大拇指，笑道，“答案就是让路西法暂时跟我融为一体。”
“等、等等，我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你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恶魔路西法，暂时成为了我的人性；天使路西法，暂时成为了我的神性；他那仅次于至高上帝的身体暂时成为了我的本体……路西法的一切与我的本质暂时融合之后，现在的我们从某种意义上，跟oAA和obA是一模一样的存在。”
缝合怪说到这里，路西法和李成风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重叠了。
不过他们依旧还是两个意识，只是在办正事这方面，协同度意外的高。
缝合怪先是把成风9527和成风带到了王座祭坛之上。
随后，两对翅膀向着左右两个方向划过。
那根链接着两位女神的金色傀儡线悄然斩断。
帕佩图阿与万物之母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眼。
“母亲。”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从缝合怪口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