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解药还没得手,她们姐妹重逢的秘密又不知道被他听到了多少!”
心中忧虑未定,枝意和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猛地跨前一步,张开双臂,像护崽的母鸡般,硬生生挡在了葶苎和那闯入的男人之间。
“城主!夫人刚生产完,气血两亏,受不得惊吓!产房血气重,恐冲撞了城主!还请您……”
枝意和的话被中断。
因为床榻上,刚刚还因耗尽力气而瘫软、意识游离的封芫,在听到这声“城主”和看清闯入者面容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炸药!
她枯瘦的身体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霍然半身挺起!
“楚合!!!”
她抬臂直指窗外:“楚合!你进来做什么?!不要命了吗?快出去!”
楚合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赤红的眼睛瞪着床上虚弱的封芫,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粗喘。
“娘!”他吼叫着:“我来看看我们的孩儿,怎么了?!我楚合的孩子!”他又试图绕过枝意和,再次扑向葶苎怀里的婴儿。
浓重的酒气和暴戾的气息几乎喷到枝意和的脸上:“老东西!你找死……”
封芫看到他拔了刀,语气立马缓和了些:“楚合!你冷静一些!别……别伤到……我们的孩子……”
“娘?孩子?我听错了吧……什么情况?”枝意和来不及消化这惊天大瓜,和封芫对视,只见她手抚胸口,呼吸急促。
枝意和迅速侧身,疾步扑到床边:“夫人!”她的声音拔高:“夫人产后血崩未止,心脉受损!贵人您这一身酒气,对夫人而言就是催命符啊!”
同时,枝意和眼角余光飞快地扫向葶苎。葶苎抱着婴儿,脸色惨白如纸,接收到眼神,立刻心领神会,抱着婴儿不着痕迹地、一步一步地挪向房间最内侧的角落,缩在巨大的帷幔阴影里。
“啧,”他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不紧不慢地踱步至板床几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封芫:“这味儿……真是新鲜。”
“您看看夫人!”枝意和指着封芫惨白如金纸、嘴角带血、气若游丝的模样:“血气上涌,经脉逆冲!再这样下去,莫说母子平安,夫人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今晚了!”她把后果说得极其严重。
楚合的目光落在封芫身上,低沉地笑了笑,沿着封芫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极其自然地向上滑去。指尖刮过她汗湿的、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片裸露的锁骨肌肤。
封芫猛地一颤,强烈的屈辱和恐惧让她几乎失声尖叫。她闭上眼,浓密的睫毛疯狂颤抖,身体不受控制地筛糠般抖动起来。
枝意和看得心都揪紧了,下意识地想挡在床前,哪怕只能挡住他一丝目光。
就是这一动,引来了灾祸。
楚合的视线猛地转向枝意和,扯着她的衣领,一脚踢在了她的肋下。枝意和眼前发黑,整个人如同被抛飞的破麻袋,重重地砸在地上。
紧接着,那只沾着湿泥和海盐的硬底皮靴,毫不留情地踩了下来。粗糙的靴底碾在她的脸颊上,枝意和挣扎着,玉团双手徒劳地去推拒那只沉重的脚踝,却撼动不了分毫,只能发出模糊痛苦的呜咽。
“狗东西,”楚合的声音从枝意和头顶传来:“挡的什么路?怕我吃了她?”他的靴尖恶意地加力,在枝意和颧骨上重重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