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寒捧着祁无妄的脸，重重地亲了上去。
祁无妄的唇很薄，也很软，亲上去的时候就像是撞到了温暖的云层，让人欲罢不能。
楼云寒想不明白，这么软的唇，怎么一开口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冷，那么硬呢？
一边亲，他一边恶狠狠地呢喃：“死木头，让你打坐！让你打坐！”
祁无妄头微微后仰，也不躲，甚至还在楼云寒跪坐打滑时及时扶了他一把。
不过好心没好报，他及时伸出援手后，嘴上忽然传来一阵痛感。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惩罚的由头，楼云寒亲得格外用力，到了后来，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
只是他门牙叼起祁无妄的下嘴唇每次都想狠狠地咬下去，但临下口时又总是舍不得，生生收了一半的力度。
自己觉得咬得重了后，他还会忍不住帮祁无妄舔舐伤口……
两人贴得很近，呼吸交缠，发丝也缠绕在一起，这一场临时起意的惩罚好似没有尽头，渐渐地，祁无妄的心跳开始不对劲了。
这惩罚太折磨人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谁能没反应？
祁无妄垂眸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张绝世容颜，此时不由在心中庆幸：还好我才吃了清心丹！
他坐得板板正正的，两只手轻轻地扶着楼云寒的腰，任由他肆意惩罚，只盼这一场惩罚过后这小儿能老实下来。
楼云寒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又亲又啃的，渐渐的早已忘记了自己找的借口，亲着亲着便动了情。
只是……
当他睁开意动情迷的双眼，想要看看祁无妄的反应时，就见到一双神清目明的双眼，如同寺庙里那些不染凡尘的佛像一般……
无情无欲。
……
……
……
楼云寒心口一凉，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
见他忽然呆傻不动，祁无妄微微喘了口气，顾不得嘴唇上传来的弥漫性的刺痛感，轻声问道：“还气吗？”
楼云寒这才回神，眼中的春情尽数化为一股恼怒之火，恼怒之后，他面色又多了几分凝重。
他将祁无妄一把推到床上，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祁无妄表情十分严肃地开口：“祁无妄，别的先不谈，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根本不是个男人，如此重要之事我作为道侣有知情的权力，你得让我检查一下！”
闻言，祁无妄脸色顿时变得五彩纷呈，好几种情绪短暂地在他脸上闪过，最后却通通化为了无奈。
他一把抓住楼云寒在他腿上摸索的双手，咬着牙道：“你少胡思乱想，我方才才吃了清心丹！”
楼云寒根本不信：“你少找借口！你没事吃那玩意儿干什么！”
他说罢就用了蛮力将祁无妄的手掰开：“今日你无论说什么我都必须得亲自检查一下，不然我如此年轻，可不能就为你守这长久的活寡！”
“你这什么跟什么！”
祁无妄难得地露出了强烈的情绪起伏。
他两只手再次稳稳地捉住了楼云寒伸向他腿间的手，咬着牙道：“我没哄你，我方才心乱，这才吃了清心丹，长宁……你住手！”
“你心乱？”楼云寒仍是不信：“你的心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你能怎么乱！你别拦我！给我松手！我今日便要眼见为实！”
“楼云寒！”
祁无妄见他当真是铁了心认定他不是男人，心中也是冒出了一股无名火，直接一抬腿压住了楼云寒的腰，随即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楼云寒！我若是无心，你我如何能有今日！”
楼云寒倔强地望着他：“自然是靠我死缠烂打，靠我用情至深，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
祁无妄被他这句话气得气血翻涌，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为自己辩解！
合着他那么多的挣扎，那么多的妥协这小儿压根就没当回事，到现在，他在他眼中仍然是个无情之人！
祁无妄又气又恼又无奈。
情之一字实在是麻烦！
若非这小儿非要他动情，若非这小儿用他立道心，他真的不想与这磨人的东西沾上一点边！
可事到如今，他已无退路可走。
祁无妄闭了闭眼，又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这才睁眼，对着那满脸愤慨的小儿无力道：“楼云寒，我有心的，你若总是视而不见，我也会难过。”
闻言，楼云寒身体僵了僵。
他定定地望着祁无妄的眼睛，见他眼中认真的神色，堵在胸口的万般情绪都一溜烟散了。
“对不起……无妄……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慌乱地抱住祁无妄，着急地解释：“对不起，我是气昏了头才胡言乱语，无妄，你别把那些话当真，好不好？”
祁无妄苦笑：“你是我的道侣，你说的话，我怎能不当真？”
“……对不起。”
楼云寒心中懊悔至极，他恨死了自己这不知何时染上的矫情，好像自从他和祁无妄在一起后，他总是有生不完的气，明明他从前不是这样的，明明他从前什么委屈都能吞得下，明明他从来不会乱发脾气的……
“对不起……无妄……我好像不对劲，我也不知为何我会变成这样，我……”
他越说越是哽咽，到后来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只能将脸深深的埋进祁无妄的胸口
“无妄……你别讨厌我……”
祁无妄覆在他身上，手掌轻轻托起了他的脑袋，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压安抚。
“我没有讨厌你。”
“但是长宁，道侣之间若是无法沟通，我想日后少不了会两相折磨，你我之间，有什么问题最好不要让对方费力去猜，我们都不是对感情很有经验的人，若是靠猜，怕是猜不出什么好结局来。”
楼云寒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嗯。”
“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何闹脾气吗？”
楼云寒此时也不敢再隐瞒，便瓮声瓮气地开口：“我……我就是气你言而无信，根本不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明明……”
“明明我那么期待……”
这话真是说到了他的伤心处，楼云寒的情绪彻底失控，紧紧抓着祁无妄的衣袍泪流不止，“我那么期待，你却根本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