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速度都快到了极致，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普通人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只能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金属交击声与轰鸣声，如同天劫降临一般，令人心胆俱裂。
短短片刻，两人便已经碰撞了足足三百次。
“砰！”
又是一次剧烈的碰撞，凌虚子与那名异族男子同时向后退去，拉开了千丈左右的距离。
凌虚子悬浮在半空中，胸口微微起伏，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显然在刚才的激战中消耗不小。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长剑，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只见那柄由圣金铸造的长剑上，竟出现了数十个细小的豁口，剑身上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开来。
这柄剑陪伴了他数百年，历经无数次战斗，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损伤。
可仅仅与对方碰撞了三百次，便变成了这副模样，对方的实力，远超他的预料。
而那名异族男子则显得游刃有余，他手持黑暗妖剑，随意地站在半空中，身上的暗黑色云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抬起手，轻轻吹了吹剑锋上的一丝灰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通圣八重天，也不过如此。
拿出你全部的实力，不然，可就没机会施展了。”
凌虚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知道，眼前的对手绝非易与之辈，若是再有所保留，今日恐怕真的要陨落在这剑山之上了。
“好！既然阁下如此相逼，那老夫便让你见识一下，我青云宗真正的实力！”
凌虚子大喝一声，周身的星辉之力疯狂涌动，尽数汇入手中的长剑之中。
他双手握剑，剑尖斜指地面，口中缓缓念道：“青云起，苍茫灭！”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长剑骤然爆发出万丈青芒，剑身上的豁口与裂纹在青芒的滋养下，竟缓缓愈合。
而后，他猛地将长剑向前一挥，一道磅礴的剑道奥义从剑身上迸发而出，化作万重青霄，在他身前的虚空中凝聚成型。
无数道青霄剑气在虚空中列阵，如同一片垂落的青云，遮蔽了半边天空。
剑气之中，蕴含着一股苍茫而浩瀚的力量，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彻底湮灭。
“哦？有点意思。”那名异族男子看到这一幕，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兴趣。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黑暗妖剑，周身的暗黑之力与剑山上的不祥之力疯狂汇聚，融入妖剑之中。
这一刻，周遭虚空内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包括漫天的星辉，以及游离在虚无之中的各种属性灵气，都像是受到了他的牵引，尽皆化作了他剑意的一部分。
“既然你想见识，那本帅便成全你。”
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威严。
而后，他手中的黑暗妖剑猛地向前一挥。
“嗡”
一道璀璨到极致的猩红剑芒从剑身上迸发而出，那剑芒之中，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仿佛斩出了一片世界。
他的剑道奥义，竟完全凌驾于凌虚子的青云剑法之上！
惊世骇俗的剑芒与青霄剑气在长空之中剧烈碰撞。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苍穹都仿佛被彻底掀翻。恐怖的战斗余波向四周扩散开来，那些正在混战的九天修士与异族修士，纷纷被余波震飞，口中喷出鲜血，脸色苍白。
这股余波的力量，已经无限接近圣人之间的较量，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修士能够抵挡的。
耀眼的光辉在长空之中绽放，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无论是九天修士还是异族修士，都停下了手中的攻击，纷纷抬头望向空中，静候着这场巅峰对决的结局。
此刻的剑山，除了那呼啸的毁灭之风，再无其他任何杂音，安静得令人心悸。
光辉持续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才缓缓散去。
而就在光辉散去的刹那，东方的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黎明，已然到来。
众人缓缓睁开眼睛，望向长空。
只见两道人影相隔千丈，临空对立，身上的气息都变得有些萎靡。
凌虚子手持长剑，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显然在刚才的碰撞中受了不轻的伤。
而那名异族男子则依旧站在那里，只是身上的暗黑色云袍略微褶皱了些，他的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冰冷的笑容。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嘣”响，打破了长空的寂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凌虚子手中的长剑，竟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那些裂纹如同蛛网般在剑身上蔓延，仅仅瞬息之间，便遍布了整个剑身。
而后，长剑如同崩碎的琉璃一般，“咔嚓”一声，碎成了数百块细小的残渣，从空中缓缓掉落。
明眼人瞬间便看出，凌虚子，败了。
青云宗的修士们率先反应过来，他们脸上露出了惊恐与担忧的神色，纷纷冲天而起，想要冲上前去，护持在凌虚子的身前，试图护他周全。
可他们的脚步刚迈出一半，便看到了令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凌虚子手臂上，竟也开始出现如同长剑般的裂纹。
那些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很快便遍布了他的全身，将他的身体分割成了无数块细小的碎片，如同一个即将碎裂的瓷瓶。
“不！师尊！”青瑶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周身的虚空再次封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走向毁灭。
“砰！”
一声轻响，凌虚子的身体轰然炸碎，化作漫天的血雾，消散在长空之中。
一代通圣至强，青云宗的顶梁柱，就这样陨落在了剑山之巅。
剑山之上，一片死寂。
无论是九天修士还是异族修士，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唏嘘，看向那名异族男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与敬畏。
那名异族男子缓缓收起手中的黑暗妖剑，目光再次转向青瑶，嘴角的笑容愈发玩味。
“现在，你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