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释不敢细看,这家伙向来是个不信邪的主儿,遥想当年他与叶阳一同处理张铜匠蛇妖事件之时,他便是那背后唱反调的人之一!
看到了却又不说,宛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说了吧,这家伙又铁定不信,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倒不如装作不知道的好!
念及此处,道释索性闭上眼睛,养精蓄锐,张超这才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睡去。
几经辗转,倒了三次车,最后一班车抵达目的地时,已是夕阳西下,暮色苍茫。
夕阳如血,余晖如金,洒在道释的面庞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那是家乡的味道,熟悉而亲切。
他深知,真正的考验如暴风雨般即将来临。
他忆起了自己在师父身旁学艺的岁月,那时的他,对这些神秘莫测的法术充满了好奇与敬畏,犹如一个懵懂的孩童,渴望探索未知的世界。
师父常对他言:“法术非仅是驱邪之利器,更是护佑弱小、伸张正义之伟力。”
道释与张超并肩迈向矿部大院,一路上,道释将情况向张超简要介绍,并叮嘱他务必小心谨慎。
张超虽对道释所言将信将疑,但还是应允会提高警觉。
他告知道释,近来矿井内确实有诸多怪异之事发生,譬如矿工们时常耳闻奇奇怪怪的声响,更有人言之凿凿称目睹了模糊不清的身影。
甚至有一回,一名矿工在井下瞥见了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吓得他魂飞魄散,连工具都弃之不顾,仓皇逃窜而上。
待他们抵达矿部大院时,夜幕已然完全笼罩了大地。
道释昂首望向石膏矿的方向,心头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挥之不去。
他明白,接下来,他所要面对的,或许是他此生最为艰难的一场鏖战。
然而,他并未退缩,因为他深知,有些事情,必须有人挺身而出。
临别之际,张超询问道释:
“我有个朋友在电信局工作,他们最近新到了一批汉显传呼机‘快译通’,你若有需要,我一次性给你弄两个如何?”
道释略作迟疑,说实话,他着实需要一个快译通,如此一来,他人联系自己便会方便许多,但一想到自己如今囊中羞涩,只得讪讪说道:
“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才刚刚回来上班,尚未领取工资。”
张超似乎知晓颇多:
“无妨,只要你想要,我先替你把钱垫上,你此次回来,也可前往劳人科领取你这几年的待编工资,对了,还有独生子女费,虽数目不多,却也聊胜于无!如此,便说定了,我也给你弄一个,八天后再见!”
道释回到家中,便瞧见火影和木志刚也在自家,母亲、继父皆在,笑笑则又傻乎乎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道释归来,众人皆是又喜又忧,欲言又止。
“发生何事了?”道释并非愚笨之人,见众人神色,便知定是发生了重大之事。
虎木志刚看向火影,火影微微摇头,此时,道释的母亲咬了咬牙,说道:
“你爷爷失踪了!”
道释悚然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道释的母亲这才缓缓道来,原来,道释的爷爷十几天前突然提出要进山去探望他的那些弟子,家人担忧他年事已高,独自进山恐有危险,但他执意要去,还言自己身体硬朗,毫无问题,最终家人拗不过,只得由他去了。
道释的爷爷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尤其是在北山,有好几位名医皆是他的弟子,他去探望弟子们倒也并无不妥。
结果,前天他的大弟子鲁兴才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匆匆地赶到家里来看望他,才惊觉他还没回来,家里人这才如醍醐灌顶般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按照鲁兴才的说法,道释的爷爷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第一站就到了大弟子鲁兴才的医馆,按照时间来算,道释的爷爷理应早就如倦鸟归巢般回来了才对。
火影、木志刚在鲁兴才的带领下,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仍是如大海捞针般一无所获,他的弟子们皆言已经去过又离开了。
道释面色如霜,凝重地说道:
“明天我们再去找找,如若不行,就报警,寻求警察的援助!”
火影轻轻地拍了拍道释的肩膀,宛如和风细雨般安慰道:
“你也累了,吃了饭早些歇息,明天我和志刚再陪你走上一遭!”
火影说完刚准备跟木志刚离开,道释却突然如诈尸般开口道:
“这样,我到你们屋,我还有事请教!”
火影深知道释此番前来肯定也是遇到了棘手的难事,不然,怎会在如此紧要关头还要找他们!
“好!跟我来!”火影和木志刚如飞鸟般向前面上楼,回到火影的房间。
“什么事?说来听听!”进屋关上门后,火影一边示意道释和木志刚在沙发上落座,一边如潺潺流水般给他们倒水。
道释坐下后,如释重负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我需要你们帮忙查一个人。”
木志刚和火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如堕五里雾中的疑惑。
他们深知,道释向来如孤狼般独自处理各种问题,从不轻易向人求助,所以当他开口时,他们意识到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紧迫性。
“谁?”火影的声音如黄钟大吕般简洁,其中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端坐如钟,目光如电,仿佛已经严阵以待,准备好去迎接那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般的挑战。
“一个叫‘黑熊’的人。”道释的声音低沉得像闷雷,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仿佛暴风雨前那压抑的宁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同一池被搅动的春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他记忆的帷幕,让他想起了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不愉快往事,那些记忆如影随形,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令他感到如坐针毡。
木志刚眉头紧蹙,如同一座被重压的山峰:
“黑熊?这名字听起来就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你找他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显然这个名字让他联想到了一些魑魅魍魉般的不好的事情。
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突然想起曾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与一些穷凶极恶的不法之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道释沉默了片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然后才缓缓说道:
“他可能与我爷爷的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仿佛这个消息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爷爷那和蔼可亲的面容,以及那些语重心长的教诲和饱含深情的鼓励话语,还有爷爷曾经无意间提到的“黑熊”,心中顿时充满了如潮水般汹涌的担忧和焦虑。
火影和木志刚皆是悚然一惊,“难道道释的封印如那决堤的洪水般松动了?”
他们知道道释的爷爷对道释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真有人敢对老人家不利,那事情就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