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哥这手一伸,直接从沙发底下薅出来个玩意儿——不是别的,正是一根镐把子,啪嗒一下就攥得死死的。
对面的大猛还在那儿缩着脖子躲呢,贤哥眼都红了,骂道:“你妈的,还敢躲?操!”哐当就是一下子。
贤哥是真气急眼了,前两天刚在兄弟面前三令五申交代完的事儿,这大猛居然敢当耳旁风,拿他的话当放屁!
一镐把子下去,大猛“哎哟”一声,直接摔了个狗抢屎,脑袋“咚”地撞在地板上。
这时候,春明、二弟、老六、喜子还有傻园子这帮人赶紧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哥,哥!别真动手啊!”
“是啊贤哥,差不多就行,别给大猛打坏了!”
贤哥拿着镐把子一指他们,眼珠子瞪得溜圆:“都鸡巴给我躲开!听没听见?谁他妈敢拦着,我他妈直接跟谁翻脸!赶紧让开让开!”
他又指着大猛,“不是我说你们这帮小子,在这儿瞎拦啥呢?这么惯着他,是他妈害他呢!整这逼玩意儿,将来能有好下场吗?”
接着又冲大猛吼:“大猛,今天我他妈就算把你两条腿打折了,下半辈子当哥的养你!我他妈不能眼睁睁瞅着你把自己作死,听着没?都给我躲开!”
这话一说完,春明、二弟他们也不敢再拦了,纷纷往旁边挪。
大猛一瞅这架势,知道没人能拦住贤哥了,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求饶:“哥,哥!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贤哥上去就没客气,一顿镐把子轮得呼呼带风。
咱说实话,大猛虽说皮糙肉厚抗揍,但贤哥也没往脑袋、心口这些要害地方打,都是照着后背、屁股蛋子、大腿根子这些肉多的地方招呼。
可就算是这样,那镐把子砸在身上“砰砰”响,大猛也扛不住啊,在屋里嚎得跟杀猪似的:“哎呀我操!哥,别打了别打了!打死我了!我错了哥,我真错了!”
贤哥拿着镐把子指着他,喘着粗气问:“你妈的,我问你,那玩意儿你到底整没整?再给我俩嘴硬一个!”
大猛疼得直咧嘴,赶紧喊:“哥,我整了我整了!电话都让你打碎了,我真整了!”
说着,他那一米八大个儿的体格子,硬生生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嘎巴”一下就跪在了贤哥面前。
贤哥往沙发上一坐,盯着他问:“我问问你,前两天当着所有兄弟的面,我是咋说的?你再给我重复一遍!大猛,你没失忆吧?”
大猛低着头,声音发颤:“哥,我知道错了……”
“我他妈让你重复我的话!”
贤哥一拍茶几,“咱家所有兄弟,谁都不能沾那‘小快乐’,沾了咋的?沾了以后就不是兄弟,直接分道扬镳!是不是这话?”
“是……是这话……”大猛头埋得更低了。
贤哥“哐当”一声,把镐把子扔在地上,往沙发里一靠,冷冷地说:“看来大猛,我说的话你不是不记得,就是没往心里去,拿我当放屁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挥了挥手:“滚吧,大猛。”
大猛刚要起身,又“扑通”一声跪了回去,带着哭腔问:“哥,你让我往哪儿滚啊?”
“往哪儿滚是你的事儿,”
贤哥眼神不带一丝温度,“你记住了,我说的话肯定算数。谁他妈沾那玩意儿,谁就不是我小贤的兄弟。从此以后,你大猛再牛逼,跟我小贤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你是抽是磕,就算死在马路边上,我小贤要是看你一眼,我都不姓孙!听没听见?滚滚滚!”
大猛抬眼一瞅,贤哥那是真他妈急眼了,赶紧往前蹭了蹭,带着哭腔求饶:“哥,哥你别这样啊!你要是不解气,把那镐把子拿起来再打我两下子都行,别往脑袋上招呼就中,打哪儿我都认!哥,你可别撵我走啊,我不能走,我真离不开这帮兄弟,离不开你啊!”
他磕巴着把话说完,脑袋跟捣蒜似的:“哥,我错了,我真错了!就这一回,下回我指定记死了,百分之百把那玩意儿戒了,再也不沾了,行不行哥?”
旁边春明、二弟、喜子、天龙、老六这帮人一看这架势,赶紧都围上来帮着求情。
春明先开口:“哥,你看大猛都这样了,就给他一次机会呗?他都保证以后不整那玩意儿了,咱就饶了他这一回,行不行?”
二弟也跟着劝:“是啊贤哥,他也是头一回犯这错,也知道怕了,往后指定不敢了,你别真给他撵走啊!”
可贤哥坐在沙发上,脸始终绷着,压根没松口的意思,冲他们摆摆手:“你们都别劝了,听没听见?赶紧让开!大猛,我他妈现在不想瞅着你,赶紧滚!”
大猛也是真耍起了无赖,就那么直挺挺跪在地上,不管谁劝,死活不起来。
这时候海波刚上楼,一进屋就瞅见贤哥这暴脾气彻底爆发了,屋里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海波跟贤哥处了这么多年,太了解他的性子了,知道这时候光靠兄弟们劝指定不好使,寻思寻思,赶紧掏出手机躲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喂,海哥,我海波啊!”
电话那头陈海一接,听着海波语气挺急,忙问:“咋的了波?出啥事儿了?”
“海哥,大猛他妈又惹祸了,把贤哥给惹毛了,现在屋里闹得无了嚎风的!”
陈海一听就皱起了眉:“他又咋的了?前两天贤哥不刚跟咱们所有人强调吗?谁都不能沾那‘小快乐’,他是不是又捅咕那玩意儿了?”
“可不是咋的!”海波压低声音,“他媳妇儿都找上来了,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贤哥能不生气吗?在屋里把大猛好顿揍,现在正撵他走呢,咱这帮兄弟谁劝都不好使,海哥,要不你过来一趟?”
陈海琢磨了一下,回道:“行,我他妈自己去也白鸡巴扯,你等着,我喊上几个兄弟一块儿过去!”
挂了电话,陈海立马给二林子、老七、大伟、张可欣这帮身边的核心兄弟挨个打了电话,把事儿一说:“贤哥急眼了,死活要撵大猛走,大猛现在在屋里跪着不起来,咱这么多年兄弟,得过去劝一劝,别真让这事儿把兄弟情分断了!”
没一会儿,陈海带着二林子、老七他们,连扒拉、宝子这帮人都赶过来了,一群人呼呼啦啦涌进屋里。
贤哥抬眼一瞅,皱着眉问:“你们咋来了?谁给你们打的电话?”
他目光一扫,直接锁定了海波:“海波,是不是你干的?你他妈闲的没事干了?”
海波赶紧摆手:“哥,我这不是怕你气坏身子嘛,也不想让大猛就这么走了……”
这时候宝子往前凑了凑,笑着打圆场:“贤哥,你看大猛都跪半天了,腿都麻了,先让他起来呗?有话慢慢说。”
大猛刚想借着这话往上爬,贤哥眼睛一闭,没说话,但那股子劲儿谁都能瞅明白。
大猛吓得一哆嗦,“扑通”一下又跪回了原地,不敢动了。
二林子上来照着大猛后脑勺子轻轻拍了一下,骂道:“你他妈一天到晚净惹哥生气!咋就不长记性呢?赶紧给哥好好道歉,把话说透了,不然哥真把你撵走,你可别后悔!”
老七也跟着帮腔:“就是啊大猛,你说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穷作!赶紧给哥写个保证书,往后再敢沾那玩意儿,不用哥动手,我们哥几个先收拾你!”
一帮兄弟围着劝的劝、骂的骂,都冲着大猛使眼色。
陈海走到贤哥跟前,语气诚恳地说:“贤哥,别生气了,大猛啥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跟个小孩儿似的,冲动起来就没脑子,这回他也知道错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改了就中。”
大猛赶紧顺着话头哭着喊:“海哥说得对,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哥,你就再信我一回,我指定改,再也不沾那破玩意儿了!”
贤哥扫了一眼屋里乌泱泱求情的兄弟,又低头瞅着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猛,脸色缓了缓但语气依旧冲得很:“大猛,你瞅瞅,这么多咱家兄弟替你说话,我要是还不让你起来,好像我真他妈多不近人情似的。但我跟你说,我今天这么较真,这么收拾你,我他妈是为谁好?”
大猛赶紧磕头:“哥,我明白!我心里知道,你纯纯是为我好,怕我栽在那玩意儿上毁了一辈子!”
“明白就行。”
贤哥往沙发上一靠,指了指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得说实话——你那货是在谁手里拿的?”
大猛眼神躲闪了一下,支支吾吾没敢直接说。
“我问你在谁手里拿的货!”贤哥猛地提高音量,吓得大猛一哆嗦。
“哥,是这么回事儿……”大猛咽了口唾沫,“有个光哥,总来我这儿玩儿,他就总整这玩意儿。我以前压根不沾,就是寻思挺好奇的,完了那天光哥跟我说,这玩意儿整着不上瘾,我就没扛住……”
“放他妈的屁!”贤哥一拍茶几,茶杯都震得叮当响,“这玩意儿能不上瘾?你他妈是不是傻!”
“我真不知道啊哥!”
大猛哭丧着脸,“我就跟他整了两回,结果三整两整的,一不整就浑身难受,跟他妈有蚂蚁在骨头缝里爬似的,钻心的痒,还浑身没劲,老难受了!”
“你妈的,我让你在这儿跟我讲你那破经历呢?让你说身上啥感觉呢?”贤哥气得直咬牙,“给我闭嘴!”
大猛立马不敢吱声了。
贤哥随手抄起桌上的电话,翻出号码直接就给裴晓光拨了过去,电话刚接通,他就炸了:“裴晓光!你他妈是不是活腻歪了?”
电话那头裴晓光还嬉皮笑脸的:“贤哥,别闹啊,这么大火干啥?”
“我跟你闹啥?我他妈有那闲工夫跟你闹?”贤哥嗓门越来越大,“你自己乐意抽那逼玩意儿,我管不了你,也懒得管,拉鸡巴倒!但你他妈跑到我兄弟跟前得瑟啥?你撺掇大猛捅咕这玩意儿干啥?”
裴晓光那边瞬间没了笑声,支支吾吾道:“贤哥,这事儿……”
“我就告诉你这一回!”贤哥打断他,语气狠戾,“你他妈再敢往我兄弟跟前凑,再敢拉着他们整这逼玩意儿,裴晓光,别说我他妈跟你翻脸不认人!我没跟你开玩笑!”
“别别别,贤哥,我知道错了!”裴晓光赶紧认错,“我以后离你家兄弟远点还不行吗?”
“你爱来不来,也不用跟我整这虚头巴脑的!”
贤哥冷哼一声,“就你这逼样的,早晚栽在这玩意儿上!”说完“哐当”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旁边二弟凑过来,撇着嘴说:“这裴晓光是不是疯了?以前咱一块儿耍钱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咋就染上这破毛病了,还敢拉着大猛下水!”
贤哥没搭理他,转头又问大猛:“后来呢?你身上的货都是裴晓光给你的?就他给的那些,能让你把家里的钱都造没了?”
大猛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蚋:“哥,后面……后面我是在杜老门那儿拿的货……”
“杜老门?”
贤哥眼神一沉,拿起电话又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后,不等对方说话,他就吼道:“杜老门!你他妈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杜老门说:“贤哥?你咋这么闲呢,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去你妈的!”贤哥爆了句粗,“少跟我扯犊子!赶紧过来,上我办公室来一趟,听没听见?”
“不是,我这儿正有事呢,挺忙的……”
“有啥事儿能有我找你事儿大?”
贤哥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他妈让你现在就过来,杜老门,你听没听见?我没跟你开玩笑!”
说完不等杜老门回应,贤哥“哐”的一声又把电话挂了,脸色阴沉得吓人。
屋里的兄弟们一看这架势,都不敢吱声了,谁都知道,贤哥这是要找杜老门算账了,这事现在来看可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