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撞见池妄幽冷的目光，赶紧挥散心中想法，认真回答，“他是画廊的老板，我想来画画，正好碰到了他。”
池妄黑眸锁定她白净的小脸，“只是来画画？”
她舔了下唇，声音小小的，“嗯，顺便赚点零花钱。”
姜幼撒谎时脸会红，睫毛也会不自然的扇动。
池妄静静看了她许久，冷嗤，“谎都不会撒。”
姜幼脸颊烧起来，不知该如何回话。
池妄单手将她按在怀里，靠着座椅闭上眼，胸口微微起伏了下，嗓音透着一丝克制的绷紧，“姜幼，你想赚钱还完债，离开我是吗？”
姜幼听见他胸腔里的颤动，心脏莫名一紧。
她抬起头，车子正好在过隧道，昏暗的灯光打在池妄脸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从他晦暗的表情中觉察出一丝不舍的隐痛。
她犹豫了下，鼓起勇气问，“你不想让我离开你吗？”
姜幼感觉到他身体明显一僵。
过了两秒，池妄睁开眼，手指抚摸她的脸蛋，声音有些沙哑缱绻的叹息，“说好以身抵债，都还没满足我，当然不想放你离开。”
姜幼红着脸手攥紧手指，原来池妄是还没睡够她，所以不想放她走。
可要是让池妄知道她赚钱还债的事，他一定会阻拦。
池妄见她没说话，黑眸渐渐变冷，危险的眯了起来，“真想离开我？”
姜幼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下巴就被用力捏住。
“才回我身边就想跑，姜幼，我是不是该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跑不了？”
姜幼看见他眼底的偏执和怒气，慌忙说道，“没、没有！”
她抿了抿唇，小声嘟囔，“我现在身无分文，又没工作，出行都不方便，你不准我去那些地方上班，我想找个正经工作，除了画画我想不到其他的。”
池妄闻言，眼底可怕的气息消散，哂笑松开她，“你跟着我还要找什么工作？”
姜幼皱了皱眉，这话让她有点不舒服。
“拿着。”
姜幼目光一顿，看见池妄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张卡，“这是……？”
她满脸疑惑，池妄直接塞她手里，“你的零花钱，还有家里的日常开销。”
姜幼瞠大了眼睛，惊慌失措的盯着手中的卡，“你不想让我出去工作，想让我在家里，安安分分做你的小保姆吗？”
她脑子一热，就这样直接问出来了。
池妄轻哼一声，没有否认。
姜幼心里一团乱麻，池妄不允许她外出上班，她觉得这样非常不好。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语无伦次的，“可、可是我想画画，我可以一边照顾你，一边画画，不耽误的。”
“我没有反对你画画。”
池妄见她脸颊涨红有些闹情绪，大手拎住她的后颈，安抚似的捏了捏，“在家给你腾一间屋子出来做画室，你无聊可以打发时间，嗯？”
池妄难得这样温柔，然而姜幼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不傻，自然是听懂了池妄的意思。
允许她把画画当成兴趣爱好，但不同意她去画廊卖画。
池妄向来说一不二，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幼手指攥得更紧，卡片的棱角硌得掌心有点疼。
“听见了没，乖乖待在家里。”池妄贴在她耳边缓声警告。
算了，反正衡州画廊已经告吹，没必要跟他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姜幼将胸口结郁的气息吐出，“知道了。”
“乖。”
池妄眉心一松，大手环上了她的腰。
似乎是被姜幼的听话取悦，他周身的阴寒之气也逐渐退散，捧着姜幼的脸，细致亲吻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