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指令！”
刘璃在脑海中呐喊，等来的却是语音的冰冷播报。
【指令驳回】
【权限遭到限制，需要更高一级权限】
【系统即将永久关闭】
【关闭成功】
当最后一声语音播报落下。
刘璃只觉眼睛一闪，紧接着被强行退出【超越极限】状态。
还未等刘璃感觉到空虚感，大脑撕裂一般的痛苦直接让他惨嚎出声。
系统的所有加成在此刻全部失效。
刘璃承受不住武器的重量，立马摔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诅咒终于消失了……”
奸奇长舒一口气，居然闲情雅致地坐到了刘璃身边，就像是与刘璃好久不见的朋友一样，“现在相信了吗，我就是你，甚至比你更像你自己……”
“痴心妄想！”
刘璃举拳砸向奸奇。后者淡然一笑，随意伸出右手，就接住了他的拳头。
“诅咒可以让你变强，但会让你走向毁灭……”奸奇语重心长道，“刘璃，这个世界真有一心只为你好的人吗？”
“松手！”
刘璃在奸奇面前根本无法反抗，失去系统的他只是一个略强的普通人。
而奸奇的话语好似附骨之蛆，正在逐渐蚕食他的意志。
“刘璃，你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奸奇露出了同情小狗的眼神，“被人圈养，被人欺骗，甚至连你自己的思想、你自己的记忆都无法拥有……”
“刘璃，你是真的想阻止终焉之时吗？”
“其实你的内心……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够阻止得了终焉之时吧……”
一针见血的话语直插刘璃灵魂深处，使得他忘记了继续挣扎。
刘璃的噩梦从未断过。
每一次噩梦都让他感到内心绝望。
“刘璃，你的觉醒来自一个诅咒……”
“它会让你上瘾，会让你急功近利，自我毁灭……”
“它会剥夺你的自我，成为他人实现目的的工具……”
“刘璃，你难道不好奇你为啥没有觉醒前的记忆吗？”
奸奇的话再次让刘璃愣住。
“之前的记忆？”
刘璃开始努力回忆，却始终也无法想起在南皋城墙觉醒系统前的记忆。
包括他为什么穿越，穿越之前过着什么生活。
这一切全都消失了……
“为什么？”
刘璃陷入深深的怀疑之中。
为什么他什么都想不起了？
“你被迫承载了那人的意志，连带着自己的所有过去都被抹去……”奸奇松开了刘璃。
后者跪倒在地。
陷入无尽的迷茫之中。
“刘璃，你的大脑受到了执念的影响，就像被植入了程序，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就是你自以为最亲近的人……”
“那位谎称你的生母，实则只是想让你成为击败我的手段，为她的震旦而死……”
“最为自私的……飚龙妙影……”
“也就是她，毁掉了你的人生……”
奸奇单膝跪地，按住刘璃的肩膀，说出了残酷的真相。
刘璃的心跌入了谷底。
他的身躯逐渐颤抖，坚毅的眼神松动。
他能够感受到有一道眼神在注视着他。
眼神的主人没有反驳，也没有行动，仿佛默认了这一切。
“为什么？”
刘璃的心理防线终于开始崩塌。
失去穿越之前的记忆，这比直接杀了他更难受。
而自己幼年时发生了什么，自己也根本想不起来。
就好像一切的起点，全因自己在南皋觉醒了系统。
那个时候，脑海里便潜意识地想要阻止终焉之时。
但他真能阻止吗？
用这个奇怪的，来历不明的系统？
一次次怀疑，一次次坚定。
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
“我可以帮你找回自我……”奸奇道，“我们一起揭开这个世界的真相，向欺骗你，掌控你的人复仇！”
“来吧！”
“没有人比我更能理解你！”
奸奇伸出手，示意刘璃握住。
刘璃沉默许久，最终眼神晦暗地伸出自己的右手。
奸奇嘴角含笑，眼神充满鼓励。
“刘璃，我很失望……”
妙影终于开口了。
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平静……
还有……
独木难支的疲惫。
刘璃愣了一下，右手悬在空中。
“要后悔吗？”奸奇笑道，“不是你背叛了她，而是她利用了你……”
砰——
妙影不再静观其变，而是心无旁骛地开始轰击结界。
一道道雷霆击碎在结界上，漫天的电光绚烂如花。
但结界太坚固了。
神亲手升起的结界，怎么会被那么容易破坏。
“来吧……”奸奇仿佛胜券在握，“只要握住我的手，就可以忘记一切痛苦的记忆……只要握住我的手，我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
奸奇的言语之中。
刘璃似乎看到了自己失去的记忆，那是来自自己穿越之前的现实世界。
有家人，有朋友。
有笑有泪。
模糊却又美好，与这个痛苦的世界完全相反。
刘璃的嘴唇动了动，悬空的右手再次伸出。
雷霆的轰击还在继续。
却根本无法撼动结界一分一毫。
妙影的表情在电光中忽暗忽明，眼神闪烁。
咚——
妙影挥拳砸在了结界之上，荡起层层波纹。
她力竭了……
高强度使用雷法，即使是妙影也无法保持长久。
“终于要结束了吗？”
比拉克慢悠悠飞起，观看着自己的混沌大军冲溃卫北军的中军。
“吾主算无遗策！”
“奸奇魔军必胜！”
卡洛斯从地面缓缓爬起，向结界中的奸奇单膝跪地行礼。
妙影力竭，两路卫北军接连遭到重创……
抚州水军被拖住无法支援……
天舟舰队在蝎尾狮和数位恶魔亲王的围攻下摇摇欲坠……
终于……
要结束了……
刘璃突然感觉脸上有一点湿润，好似雨水掉落。
冰凉的触感让他沉默。
他与奸奇四目相对，后者点了点头。
刘璃的眼神逐渐清澈，重重握住了奸奇的手。
“嗯？”
被刘璃握住的一瞬间，奸奇突然愣住了。
他只觉一阵巨力从虎口传来，接着视野天旋地转，身体砸在地面之上！
过肩摔！！！
“你这个……披着我模样的……胆小鬼！”
刘璃高举右拳，狠狠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