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你以为那两位是什么人,真是侦探?”士兵嘲笑的说,“他们没准早就发现我们了。”
女人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那两位是诚实的‘老好人’,不过提到‘可能被发现’后,她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她还想说什么,可刚开口,那捋好的发音就变成了急促的吐息,一声始料未及下的惊呼。
同时,女记者双腿被什么东西带离了地面。
然后是士兵,他注意到了那突袭的黑影,本能的踹出一脚。
黑影灵巧躲过,并迅速靠近,精准的拿住了他的手肘和肩膀,又在他身侧绕了一圈,来到身后。
士兵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过肩摔。
两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跟踪者,躺在干枯的落叶与断枝上,一个捂着屁股,一个挺着腰,发出压抑的痛苦哀嚎。
“大……大姐的……身体……还是……柔……”
张豪与香奈儿化身成的黑暗一左一右出现,俯视着这对狼狈的男女。
女记者嘟囔着什么,差不多是‘女人对女人下手还这么狠’之类的。
男声开口。“看到了吗?你们不堪一击。”
这回轮到士兵嘟囔了,什么偷袭,什么太黑之类的。
“如果我们是敌人,你们已经栽了。”
“切割圣徒,啊?”士兵的声音略带嘲弄。
寒光乍现。“你知道的太多了!”
士兵带着哭腔朝男声的方向扑去,抓住了大腿。“老大,别抛弃我们,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另一边的黑影偷笑一声。
但男声仍然冷酷。“不。”停顿。“因为会死人。”
声音如同被巨石掐断了一般,连回声都识趣的消失了。
又突然继续。“你哥哥的事,我已经把能说的都告诉你了。今天,你们只能跟到这里。这是威胁。
“再跟一步,我们就要把你们当作敌人了。”
语调严肃的就仿佛大山的轮廓。
士兵攀扶的手渐渐放下,不甘的抓起一把沙土。
沉默。
又在两个黑影离开前,女记者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几年前我认识一个男孩,他……你的声音和他很像。那是在一座庄园……”
一阵回忆搅乱了山林。
无法回避。
“那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回复声渐行渐远。“我不认识一个想开跑车去追直升机的女人。”
……
两人抵达小屋,背上副甲箱,翻过山腰,进入工厂禁区,开始更换装备。
“所以,你以前真的见过她?”香奈儿一边套上胸背甲的连接组件一边问。
“只能说事出必有因,万事没有巧合。”张豪也在做同样的事。
“这么说她一开始就说是来找救……那咱们不是被抓个正着?”
“不算。我们……已经跳船了。”
少女嗤笑。“又是条船,又是表演。我们发现你们的话术是真的有意思。”
“毕竟要隐晦,我们不能随便直接说出目的。”
“这叫偷偷摸摸。”香奈儿穿戴完毕,一身飒爽。“接下来呢?”
“可能还需要偷偷摸摸。”回应她的是同样的一身刚毅。
少女的嘴角在战术屏幕后翘起。
不知为何,她只要一见到这身灰白色的装甲,所有的不安和疑虑都会消失。
但这不公平!香奈儿又撅起嘴。
看着全副武装的少女,张豪想到他们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于是问,“你喜欢看星星吗?”
少女打开面罩,抬头看了一眼——多云,然后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了一会儿少年,表情又变成疑惑,低声问,“暗号?”
张豪摇头。
“哦。”香奈儿懂了,不过先故意说,“连我都知道‘考试’前最好收收心。”
“抱歉,我的。”
然后,少女故作傲睨的说:“下次想约我,找个好时机。”
张豪愣了几秒,瞥到少女嘴角向上微弯,也露出笑容。“那准备好了吗,香……拉克?”
“啊!”
两人开始潜入。
信源闪烁的位置越来越近,频率也比以前更频繁了。
最后,确定到一座同样巨大的厂房前。
不过这厂房有些特殊。
并不方方正正,而是有许多阶差,护卫和通风设备也多了一倍。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它下面的地下空间更大。
此时,从外面瞧去,工厂内灯光零星,不像是还有人在工作的样子。
不过,偶尔能看到人头攒动。但呆滞木讷,能看出是机器。
他们决定不破坏电源。
但张豪提醒香奈儿注意第一时间破坏监控,找到监控室,关掉设备。
还有一大堆行动守则与注意事项。
香奈儿忍耐着听着,不敢反驳。
直到一个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从侧门出来,朝他们这边走来。
幸运的是男人停在了半路的一棵美化树下,不幸的是,他解开了腰带。
香奈儿不能动,不敢动,只能闭上眼睛。
心里只能说如一群羊驼奔过。
山岳间的某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山鸟惊叫飞起,脚下的大地甚至都震动了起来。
之后,张豪与香奈儿作战头盔的声音捕捉器中还一直能接收到不绝的隆隆声。
保安提起裤子,惊讶的朝飞鸟腾起最密集的方向望去;厂房大门口,一伙安保接收到了指令,驾车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来不及惊讶与思考,两名特派员冲出了掩体。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便是随地方便的男人。
香奈儿不客气的直接勒住了对方,并死死堵住了那张嘴。
张豪则直接用武力审问。
偌大的厂房少有人声,只有液压冲床和数控铣床持续工作的嘈杂声。
几名工人散布在工作区边缘,有的在设备上操作着什么,有的在整理工具。
安静。
边缘监控室算是里面最热闹的一个地方了。
两名安保各自用最熟悉的姿势或靠或摊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在随意的就仿佛是此时的主宰。
中间的一张小折叠桌上散着一副扑克牌,地上还有未打开的另一副。
瓜子皮、花生碎到处都是。
如果不是值班期间禁止饮酒,天知道这里会再乱成什么样。
他们在等第三个人出牌,而这个不长眼的家伙非要在牌局最关键的时候去解手。
等得太久了,其中一位都想偷偷掀开那几张牌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