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实体’演示,真正的‘机械人’,全身机器部件占比百分之70以上。
广告牌上的意思是,只要一个人的大脑还完好,那么他们就能让他继续过正常人的生活,无论还想干什么都行,甚至包括繁衍后代。
这里还有个科普小课堂,大致上告诉游客不夜镇中的机器究竟是如何动作的。
张豪闭着眼睛竖起了耳朵。
它们利用人造皮肤和肌肉打造外表,智能机械塑造核心,连接处也采用仿生物组件,所以从外面看起来才毫无违和,可以以假乱真。
而那些机器的脑子里,装载的则是世界政府的最新试验网型——‘海豚’神经网。
如果让它专注在少数领域,据说能模拟出最接近人类的思维模式。
镇子里没什么自然风光,一切都和机器有关。
如果你是抱着那种想要一饱眼福的心态,肯定会大失所望。
人与机器和谐相处。
这种和谐在这片土壤上‘进化’成了一类平淡。
因为光从表面上,你已经分辨不出那些站在岗位上的售卖者和服务者究竟是人还是机器了。
这才是不夜镇的内核。
让机器无暇的融入人类的生活。
直到中午,两人才恢复了精神,也是因为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
导游带着旅游团到一家‘齿轮’饭店就餐。
游客们能猜到,这家饭店肯定特别,没准所有服务员、招待,甚至厨师都可能是机器。
果不其然,从整洁无比,每样工具都摆放得井井有条的开放式厨房中每个人的动作与表情看,是机器没跑了。
大厨们一个个站得笔挺,穿着立整的厨师大褂,戴着白色高帽,身材匀称;
一只手端着锅柄,一只手抓着勺子,每一个动作又像小心翼翼,又似游刃有余。
那对火候与佐料的控制、甚至是时间拿捏都仿佛尽在掌控之中,都仿佛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忙碌气氛。
服务员也是迈着一样的优雅小步,连菜盘端着的位置都差不多。
就连香奈儿都略显失望地吐槽。“果然都是机器嘛!”
但紧接着,她便看到一个近处的服务生转过头朝这边眨了眨眼睛,立刻又怀疑起来。
“你看到的……”张豪刚说到一半就被筷子另一头敲了下脑袋。
没一会儿,那个眨过眼睛的服务员迈着步子将餐盘端到了张豪与香奈儿身前的餐桌上。
服务的十几秒里,香奈儿直直盯着对方,眼睛都没眨一下。
“咋说?”张豪好笑的问。
“绝对是——”香奈儿又没忍住瞥了一眼。“不知道!”
注意力被少女肚子的咕咕叫声转移走了。
只要添加了合适的佐料,香气就会扑鼻;只要火候与搭配恰到好处,菜肴就会发挥其本身的力量。
但美味可绝不仅仅如此。
他们品尝到了味道,很好吃,一是因为导游耍了点心思,故意拖延了一下午饭的时间,客人们的肚腩全都空了;
二是因为厚重的味道;
最后一点可能只能给厨师‘标准’的手艺了。
说是来吃饭,不过更吸引人的却是开放厨房中的‘表演’,还有这充满‘齿轮’味道的齿轮餐厅本身。
吃完饭,旅游团的下一站是山上,终于轮到欣赏自然风光了。
路途通畅,游客们换上了封闭的巴士。
临出镇,他们看到了许多划着大红叉的广告牌。
上面的图案和文字差不多都表达一种意思:拒绝任何‘切割圣徒’进入不夜镇,发现必严惩。
张豪和香奈儿来之前了解过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逼格的组织。
简单来说,一群反对机器的极端份子,只要有机会,便会用任何你想象不到的方式摧毁机器。
而相比自然风光,上山过程中的另一种东西让张豪和香奈儿更在意。
工厂。许多。
它们林立在道路两侧深处的台地上,全都是巨大的银灰色厂房,平平的楼顶。
搬运货车和自动机器在或上或下的自动轨道上穿梭。
据说,这些工厂的地基都曾经是高矮不等的山丘。
当初那些工程队炸山碎石,硬是在丘陵之上创造了一片平地。
然后吸引那些资本家将口袋里的金币砸到这里。
张豪不懂什么经济学,但他认为,本身毫无价值的数字如此重要,无可替代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一些人,或者说东西能将它们变成实体,就比如说拔地而起的这些巨大工厂里面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高科技设备。
一路上还会经过两个有武装警卫把守的检查岗哨。
中途没什么好看的了,不过是一些当地人曾经与自然(泥石流)奋战的证明。
石碑、深坑,还有防护网……
观光车一路抵达目的地。
游客下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又向下,终于来到了那片山脊中的凹地,终于踏上堤坝,见到了那片湖水。
按照人工湖的规模来说,这里称不上大。
而且整片湖泊的形状不怎么好看,说起来,有点像是一颗芒果。
中间有一座小岛,不过导游告诉他们那其实是一座小峰顶。
景色还算优美,四面崇山环绕,绿树茵茵,波纹荡漾。
不过说起来奇怪,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人工湖,搞点娱乐行业,比如弄一些小船快艇之类的,让一些有兴致的人在上面游玩一圈,岂不是能小赚一笔?
不过偏偏没有。
甚至在湖周边还有一圈明令禁止开船、垂钓、游泳的警示牌和围栏。
理由是保护自然生态,不过听起来总有些勉强。
直到张豪与香奈儿看到几名全副武装的巡逻士兵,便确信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门道了。
一个简单的自然保护区真的需要荷枪实弹的看守吗?莫不是周边有什么需要严加保密的区域。
两人一边将这事加入脑袋里的‘备忘录’,一边听导游讲起了‘水怪’的故事。
水怪自然是说湖里的水怪,传言凡是私自下水游泳的人再也没上过岸,最多只见过飘到岸边的破烂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