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惊到了老佛爷,这罪责不轻,且她现在只是一个最末等的宫女,乾隆便直接赐死了。
原本只要小燕子安分守己,乾隆为了铲除白莲教也会留她一命,但万万没想到这人太能作死。
赐死一个宫女而已,阿宁本来不怎么上心,直到她听芳华说,永琪劫狱了。
“谁?永琪劫狱了?劫的谁?”
阿宁的声音充满惊讶,永琪的脑子被驴踢了吧?
“听说是不忍小燕子无辜惨死,就和福家两位少爷还有班画师去大牢救了小燕子。”
阿宁不禁怀疑起永琪的智商,是什么让他觉得乾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
“皇阿玛那边?”
“皇上震怒,已经让禁卫军去抓捕了,不过愉妃娘娘在养心殿前长跪不起,求皇上饶五阿哥一命。”
劫狱这样的大罪,就算永琪是皇子,也不足以抵消罪责,若是被抓了回来,逃不了死罪。
“大学士府那边呢?”
“福伦夫妻下狱,魏贵人也已经打入了冷宫。”
只因几个人没有规划的劫狱,连累了一批人,阿宁真不知道该说永琪他们胆子大,还是没有脑子。
阿宁只把这件事当做笑话来看,因为永琪他们逃不了多久的,城门已经被把控了,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呢?
“公主又分心了,莫不是还是在想五阿哥?”
今日阳光正好,和珅便进宫和阿宁在御花园作画。
御花园的花开得正盛,和珅便求了阿宁做他的模特,说是要画一幅美人图。
“也算是吧,在想他会怎么...”死
阿宁话没有说全,但和珅理解了。
“我倒是觉得五阿哥能留下性命。”
阿宁挑眉,“为何?”
就劫狱这一条都够永琪死上个十次八次了,他又不是永琮,皇阿玛能容忍才怪呢。
“愉妃娘娘已经在养心殿跪了三日了。”
从永琪七人消失的那一天起,愉妃就早出晚归地在养心殿门口跪着,但连乾隆的面都没见到一次。
阿宁一点就通,“一命换一命?”
愉妃跪了三日,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恐怕会以死求乾隆饶永琪一命。
愉妃是潜邸里的嫔妃,这些年虽然无宠,但和乾隆还是有旧情在的,更别说这些年愉妃一直陪在老佛爷的身边,也算是替乾隆尽孝了。
和珅点了点头,以愉妃对永琪的溺爱程度,八成会是这个结果。
阿宁叹了一口气,却并不打算去改变,是死是活,那都是命。
京城中到处都是官兵在查永琪他们的下落,小燕子他们一出宫就联系上了柳青柳红,几人为避免一起离开目标太大,分成了三队,小燕子和永琪,紫薇和尔康尔泰,柳青柳红和金锁还有班杰明。
官兵一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但乾隆下了命令,不追杀永琪,是以除了永琪和小燕子,其余的人都被抓回了皇宫。
乾隆没有拖沓,带回皇宫的当天就将几人全部赐了毒酒,而愉妃也已身亡。魏氏赐死,大学士府满门抄斩。
永琪对此一概不知,他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殊不知乾隆的人一直在他的周边,在乾隆的授意下,永琪终于知道了愉妃用死换了他的一线生机。
“皇阿玛还真是恶趣味。”
乾隆做这事的时候并没有瞒着阿宁,所以阿宁知道得一清二楚。
永琪和小燕子逃出去之后过得虽然清苦,但两人的感情却很好,就是不知道永琪知道愉妃的死因之后他们还能这么好吗?
“你看看这件屏风好不好看,摆在我们的卧房里是不是正合适?”
阿宁无奈,她算是摸透了和珅这个小醋精,只要她提到别的男子,和珅就会想方设法地转移她的注意力,无论是作画还是挑选屏风首饰。
“你挑的都好看,只是这已经是我们婚房里的第四扇屏风了。”
每回都拿这些东西当借口,再这样下去,房间都要被屏风堆满了。
和珅被阿宁说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委屈巴巴地道:“姐姐不喜欢我挑的屏风吗?”
阿宁的呼吸一滞,这小子哪里学来的招数,还怪...新鲜的。
阿宁轻咳两声,从他微红的眼眶上移开了视线,不自在道:“没有,只是觉得我们的卧房里可以添置些其他的装饰。”
和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就知道阿宁招架不住这一招,这还是他从阿宁的话本子里学来的呢,当真好使。
“那姐姐瞧瞧这幅画,挂在我的书房正合适。”
阿宁着急转移自己对和珅的注意力,一听见和珅的话立即就看向了画,猝不及防地看见了略带点眼色的一幅画。
她穿着清凉的宫装坐于椅子上,而和珅则是趴在她的膝上,微微抬头望着他,目光中满是爱慕和痴迷。
阿宁从他手里抢过花,迅速合上之后藏在了身后,“不许挂出来!”
“为何?姐姐不喜欢吗?”
和珅的语气里满是笑意,还有一点计谋得逞的得意在里面。
说着,和珅突然起身,又蹲了下来,如同画上那般趴在了阿宁的膝上,侧脸枕着她的腿,抬眸望着阿宁,眼神中带着诱惑:“姐姐不喜欢致斋这样吗?”
阿宁不记得她那天是怎么离开的,几乎已经是落荒而逃了,离开时还听见了和珅肆意的笑声,怎么听都像是在嘲笑她。
他们的婚期在钦天监的测算下,定在了十月初一,时间有点赶,但却是年前最好的一个日子,所以乾隆吩咐内务府和礼部放下手中其他的事,专心筹备阿宁的婚礼。
十月初一,宫门往公主府的那一条道上都铺满了红绸,道路两侧更是有侍卫把守,控制着观礼的人和花轿的距离,以免冲撞了阿宁。
敲锣打鼓,响彻京城。
乾隆给阿宁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永琮的半个身家也贴了进去,老佛爷也添了大半个身家,已经出嫁了的和敬公主也亲自带回了给阿宁的添妆,第一抬箱笼到公主府的时候,最后一抬还没出宫门。
十里红妆,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