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石头上的伊安珊定睛一看,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是邵云啊!
她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道:“哦,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个袭击瓦雷莎家果园的凶手呢。”
伊安珊一边说着,一边轻盈地从岩石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了邵云的天启马“战争”身上,不禁惊讶地问道:“不过,你的这匹马怎么着火了啊?”
邵云此时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来详细解释天启马“战争”身上着火的原因,他急忙转移话题道:
“瓦雷莎被一头突角龙送到了圣火竞技场找帮手,然后我就来了,情况怎么样?”
伊安珊的目光在邵云和天启马“战争”之间来回扫视,心中虽然对邵云骑着这样一匹身上着火的马感到十分好奇,但她也明白现在并不是谈论这些无关紧要事情的时候。
她定了定神,说道:“怎么说呢,有你在的话,确实,这场突然袭击应该很快就会被处理了。”
邵云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有那个袭击瓦雷莎家果园的凶手信息吗?”
伊安珊并没有立刻将事情告诉邵云,而是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轻声说道:“先别着急,我会带你去我们的部族,在路上我会慢慢给你解释的。”
邵云看着伊安珊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看她的样子,那个神秘的袭击者应该还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想到这里,邵云稍稍松了口气。
……
因为沃陆之邦在纳塔部落实在是太偏远了而且部族成员们都个个身强体壮、武德充沛。
深渊的小规模袭击,也没有给部族带来太大的损失。
但是现在,沃陆之邦的很多人,也都在其他五个部族帮忙。所以,总体来看,沃陆之邦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不过总体来讲,沃陆之邦受到深渊的影响是最小的。
沃陆之邦的房屋外观形似突角龙的巨角,房屋由坚固耐用的石料建造而成,可以住很长时间,甚至连熔岩也能抵御。
毕竟,图兰大火山经常喷发,滚石,岩浆会顺着山势飞下来。
如果房子不建得坚固一些,恐怕早就被熔岩吞没了。
也难怪,沃陆之邦的人都要健身,练腿脚,火山喷发跑的慢的人,都死了。
邵云打量着沃陆之邦的聚落,随后看着在前面带路的伊安珊,问道:“现在,能跟我说说有什么线索吗?”
伊安珊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邵云,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事发经过,然后回答道:
“嗯,是这样的。根据现场目击者的描述,那个家伙好像是潜入了瓦雷莎家的果园,想要偷一些水果。结果,他被果园里的突角龙发现了。”
“然后,那个家伙就惊慌失措地朝着瓦雷莎开了一枪,之后便逃之夭夭了。”
“我们立刻展开了搜捕行动,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邵云听完伊安珊的叙述,眉头微皱,追问道:“所以,没有人死亡?”
伊安珊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没有人死亡。”
邵云心中暗自嘀咕道:
“要不是系统明确告诉我目标是‘哈维尔’,我恐怕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个饿急眼的花羽会成员,偷偷溜进瓦雷莎家的果园里偷水果充饥呢……”
突然,一阵悠扬的吉他声,伴随着一个略带忧郁的男性声音,从一旁的二层楼房里传出。
“Al borrachito todo se le dispensa.cuando anda chirpo no conoce la verguenza.”
(翻译:对于小醉鬼来说,一切都无所谓。当他醉醺醺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这突如其来的吉他声让伊安珊猛地警觉起来。
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仔细分辨着这吉他声的来源和旋律。
“这是……吉他声?有人在唱歌?”
邵云听到这熟悉的墨西哥民谣,心中一动。
他眯起眼睛,勒紧缰绳,让马缓缓停下,然后转头看向那栋沃陆之邦部族风格的二层小楼。
“哈维尔……”
伊安珊听着这首民谣,手指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心。
她被这美妙的旋律所吸引,完全沉浸其中。
过了一会儿,她评价道:“这歌唱得真好听啊!不会是在沃陆之邦的流泉之众的人正在弹吉他吧。”
“不过,这个歌词听起来有些奇怪,既不像是纳塔的语言,也不像是提瓦特通用语呢。”
邵云从腰间的枪套里缓缓掏出了那把“牛仔左轮手枪”(山羊的祝福)。
“看来,我们终于找到了袭击瓦雷莎的凶手了。”
伊安珊听到邵云的话,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诧异地说道:“你的意思,不会是……”
“什么凶手会这么蠢啊?还躲在沃陆之邦里?”
邵云并没有回答伊安珊的问题,而是一脸严肃地叮嘱道:“我去处理这件事情,你别让人插手。”
伊安珊点了点头,答应道:“哦,知道了。”
……
邵云小心翼翼地朝着吉他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吉他声和歌声是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传出的。
邵云跟随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他的心跳随着步伐的加快而愈发剧烈。
当他走到二楼时,歌声变得更加清晰。
“o una taza de tequila de mi abuelito.todo lo causa la pasion de una mujer.”
(翻译:好像我祖父的一杯龙舌兰酒,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的芳心。)
随着吉他声与这道犹豫的男性声音一同结束,邵云举着牛仔左轮手枪,推开了二楼的一间房门。
房间内,光线有些昏暗,邵云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身影上。
那个男人头上戴着一顶墨西哥草帽,身穿一件灰色的外套,正背对着邵云坐在一个箱子上,弹奏着一把破旧的吉他。
邵云紧紧握着手中的枪,枪口对准了那个男人,透露出复杂的情绪说道:
“哈维尔……你好,老朋友,好久不见。”
深渊幻化的“哈维尔”并没有被邵云的出现所惊扰,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吉他,依然背对着邵云,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嘿,兄弟,很高兴能见到你。”
邵云抿了一下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但见到你,我心情倒是很复杂。”
哈维尔一听,立带着墨西哥口音,笑着说道:
“迷茫吗?没错,我也感到很迷茫,你懂的,这里不是墨西哥,但又很像,我们是下地狱了吗?哈?”
邵云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哈维尔。
哈维尔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依然会感到饥饿?”
他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对着邵云。
“只不过,这次我偷食物的时候,没有遇到达奇收留我了……”
邵云抿着嘴唇,开口说道:“我不想过多地解释这件事,但你要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哈维尔。”
“你只是深渊‘盆栽’根据我的记忆幻化出来的敌人。”
哈维尔的目光落在了邵云手中的武器上,他伸出手指,指着那把枪,语气有些调侃地说:
“你说的这些事情可真是够奇怪的。拜托,你现在不会真的打算杀了我吧?哈?要不我们先聊聊?”
邵云看着哈维尔,发现他手中拿着的吉他。
他将枪收进了枪套里,然后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哈维尔,说道:
“我并不想杀了你,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维尔并没有回应邵云的话,而是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个果园里长着牛角的女孩是谁?”
邵云一愣,他没想到哈维尔会问起瓦雷莎。
沉默片刻后,他还是如实回答道:“她叫‘瓦雷莎’。”
哈维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嘴里低声嘀咕着:
“我听蓝尼说过一些什么,好像是什么彩虹、雨露、丰收与农业女神‘姆巴巴 · 姆瓦纳 · 瓦雷莎’。”
邵云一听这话,好奇地问道:“蓝尼跟你聊过这些吗?”
哈维尔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何西阿让他多读书,你忘了吗?”
紧接着,哈维尔的语气变得友善起来,他轻声说道:“总之,麻烦你替我跟她道个歉……”
“我实在是太饿了,但这一回,我没有遇到达奇收留我。”
邵云凝视着哈维尔,沉默片刻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并不想杀了你,你其实还算不错,至少在一切分崩离析之前。”
哈维尔听着邵云所说的“一切分崩离析之前”,皱起眉头,迟疑地问道:“所以,达奇真的疯了吗?”
邵云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对达奇的状态做出任何明确的评价,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不清楚,但是,那些对我来说都已经算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哈维尔的目光落在邵云腰间的枪套上,他指了指那把枪,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么现在,你是打算杀了我吗?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邵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如实回答道:“为了我的家人。”
哈维尔看着已经将手放在枪套上的邵云,他同样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回答道:“你清楚的,我不会坐以待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