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神沉默了一瞬。:“如果在过去,我应该会因此而愤怒吧。神从未阻碍信徒的道路,你不可能用单一个例来衡量神的全部,就像我不会用片面的事件来决断【罪】的未来。”
“是啊,如果是过去那个为了生命敢于强行冲击概念的英雄之神在,他一定会同意我的吧?”
“不,如果他在这里,他会在你尝试将【罪】烦死扩张为象征的瞬间,就不惜一切与你同归于尽。”
英雄之神冷笑了起来:“你以为范式的扩张能给这些伪多元带去希望。你以为将君临多元顶点的象征扩散出去就能引来新的变数。但你有没有想过,多元宇宙中的世界数量已经因为至法天的计划而十去其八。剩下的世界绝大多数也被我们分润。即使虚空仍在无限地诞生世界,但这些世界要达到昔日的繁荣状态仍然需要时间。”
“在这个世界不够,生命数量不够的前提下,寻到更进一步希望的伪多元们试图扩展自己的道路时,首先被影响的是什么样的世界。”
上帝沉默,英雄之神继续道。
“他们当然不敢瞄向四极。大吞噬者孤家寡人一个,找他的人少了是给他送菜,人多了是扩张吞噬。如果没有顶级强者带队,大吞噬者对绝大多数伪多元的联合来说都是无解的。”
“而你偏偏会回应所有信徒的祈祷,偏偏会记得所有信徒的人生。真是慈悲,真是怜悯。因你这怜悯,因你这慈悲,你猜会有多少伪多元试图控制你的信徒,窥见你的道路。”
“所以,米迦勒将【天使】的范式扩散了出去。”
上帝毫不动摇,他注视多元宇宙的目光中仍含着慈悲,含着怜爱,却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米迦勒的判断是对的,如果我不曾归来,基督教世界观相关的世界会在一系列的碰撞中崩溃,天国也将因信徒的远离而崩溃。我们固然可以长存,但由我们一手铺设的道路会因此坍塌,跟随我们的信徒会遭遇不幸。”
英雄之神的目光流露出一缕兴趣:“原来如此。三位一体的圣父、圣灵、圣子论对你的影响这般大。明明只是为了唤醒你的灵而传播的世界观,却已经根深蒂固的刻在了基督教的世界观内。是你本尊也无法免除这种影响,还是你在刻意放纵?”
“还是说,你就想这么想否定神明无上论?”
上帝默然无语,他似乎想到了自己过去与艾欧分道扬镳时的场景。但他立刻摇了摇头,郑重的对英雄之神说道。
“放弃吧,大卫。你应该知道,在其他三方牵扯的情况下,【神】的力量不可能拿下现在的【罪】。即使现在的【罪】是一次性、依托中立伪多元们共同托举产生的。但你一旦拿出了在我们之上的力量,其他的三方,不,唯一帝国一定会趁虚而入。”
“在此罢手,我将所有的信徒收归天国。中立伪多元收获了【天使】范式的道路与托举象征的经验,你在足够多的伪多元意识中打下了神明无上的认知。三方共赢,不好吗?”
“不好。”
英雄之神缓缓伸手虚握。一把就抓住了天国以及所有与【罪】相关的世界。随着他五指的缓缓收缩,这些基督教的世界观在他的手中缓缓贴合。
界壁与界壁碰撞,世界与世界冲击。在英雄之神绝妙的控制力下,所有基督教世界被天衣无缝地缝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多晶体般的世界群。
姑且可以将其称之为基督系世界。
上帝面露严肃,现在,自己在多元宇宙中的所有信徒都在英雄之神的掌中。以他的能为,在一瞬间将信徒们毁至自己无法复活的状态再简单不过。
“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塑造出一个神?”
英雄之神颠了颠手中的世界,如是问道。他的眼中闪露出了一抹不解,这不解似乎不仅仅来源于他,而是构筑【神】象征的万神殿系伪多元的共有想法。
“你见识过象征的力量,你曾经构筑过象征的定义。如果你不曾叛逃,即使是我恐怕也要与你打几场擂台才能夺下【神】的权柄。你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又为什么要在放弃之后,再将自己塑造成神?”
上帝想了想:“在我诞生的那个时间点,多元宇宙还是蒙昧的、荒诞的。绝大多数诞生的世界都不会出现文明,绝大多数的生命所思所想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生存欲。”
“不管是无知的野兽,还是拥有思维能力的智慧生命,大家的欲求都是同样的。”
“我行便诸界。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智慧生命的看法都大同小异。朝食晚睡,朝生夕死。在无数代的繁衍后,部落仍是部落,野蛮仍是野蛮。”
“他们会一如既往地供奉我,他们对我的信奉持续了无数时间,从种族的诞生直到终结。但,他们对我的祈祷却是一致的。”
“即使是某些我未曾到访的世界,生命对神系的信奉也是同样的。”
“艾欧冕下觉得这不是问题。在他看来,生命永远是螺旋发展的。即使信仰约束了灵性,智慧生命也会在无数次的自然迭代中找到出路。那个时候的万神殿是如此的昌盛,秩序的回响笼罩着无数神系,无数神系覆盖着多元世界,将全部的信仰收集。”
两人的眼前浮现出了一方虚幻的多元宇宙,正如上帝所说,过去的多元宇宙无比的规范,一切生命信奉神明,神明以其道义约束信徒,万神殿又统合神明、约束神灵,多元宇宙的一切都在执掌神与秩序的艾欧指尖。
“这就是你自立唯一神的原因?”
“是的”
一抹圣光在过去的万神殿中亮起,他向着无数个世界冲去,将无数个笼罩在神系信仰下的世界解放。上帝自封为万军之主、唯一之神,强行兼容了所有神系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