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的目光有些怅然,自己在希望之光的加持下所领悟了究极的通透世界,能从一定程度上与世界共鸣,达成类似天人合一、技近乎道的特殊境界。
在这种境界中,世界即我,我即世界。虽然个体的意识相较于天地而言无比渺小。但继国缘一在一次又一次与天地共振的过程中将自身的灵魂升华,将一个个不同世界的规则体悟。
最终,继国缘一得到的便是这规则修改之刃。作为剑士,继国缘一无愧于其天赋,即使在九无元界中,能超出他的剑士也不过五十。
但即使是他,也无法对那古老的回合制规则加以干涉,在无惨必杀规则和回合制规则本能的对抗之后,当他试图在回合制的规则之外添加新的规则时,那亘古不变的回合制规则将一切改变拒绝。
因此,由回合制规则而来的一系列伤害强化、损伤反噬、恶意诅咒都被继国缘一用身体撑了下来。即使已经晋升单体,但相较于已经与世界等格的灵魂,继国缘一的身体却并不如世界一般永恒。
尘埃落定了。安兹心下如此想着,他的眼神扫过一旁的两面宿傩,示意他再上前补刀。这位剑士的攻击力的确够强,但这种攻击特化、对某一属性特化的超凡,安兹应付起来尤为容易。
安兹默默的将反伤甲放回了自己的背包,将死亡爆发护符从身体中取下,从飞鼠玉的表面抹掉了一连串红色的血腥符文。
即使继国缘一那物质的一刀砍破了自己的防御,自己留在身上的反伤手段和亡语绝对能将其打至重伤。在两面宿傩尚在的情况下,一个重伤的敏捷剑士绝对胜不了。
两面宿傩不满地哼了一声,他还是缓缓向前。在无数次占领世界、侵吞世界的过程中,他早已习惯了这位队友的思维。不得不说,这位游戏玩家的思路在很多情况下都是最为正确且高效的。事到如今,即使是高傲如两面宿傩,也不会反对他正确的意见。
黑闪重拳落下,继国缘一的身体化作灰飞。但在死亡的瞬间,他的灵魂以自灭为代价展出了最为璀璨的一刀。
风停雨住,连虚圈那始终流转不定的灵子也在这一刀前定格。宿傩瞳孔紧缩,但无论他如何推动咒力,无论他如何推动领域,在继国缘一倾尽所有的一刀下,他的一切努力都毫无用处
悄无声息的,两面宿傩与安兹的联系被斩断。两面宿傩这一存在突兀地从邪恶四人组中脱离,再一次拥有了完全的自由和自我。
恍惚间,两面宿傩似乎在听到那位剑士在轻声向自己询问:“我为你斩去枷锁后,你还要再度成为其他人的傀儡吗?”
两面宿傩冷笑一声,他缓缓转过头。已经在身前凝聚了数百发正能量飞弹,并在其中贴心的附上对亡灵特攻、对负能量特攻。对鬼神特攻等一众属性的安兹悄无声息地挥舞法杖。
【胜者:鬼舞迁无惨(安兹·乌尔·贡)】
漆黑缄默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美酒,却没有饮用的打算:“这样的家伙我倒是看得多了,不过那个无鼻怪居然有本事将这样的存在压在自己身下。单看他的施法,我毫怀疑哈利波特系巫师那种巫师即神明的唯心规则已经被他全数掌握。”
“这倒不稀奇,哈利波特世界似乎也有一连串游戏化后的世界观。以他对游戏相关规则的掌握,利用游戏世界观反过来掌握原世界的规则,应该再简单不过。”
伪多元们一针见血,如果各自都在巅峰状态,继国缘一和安兹无疑都是在各自世界中有能力短暂对抗伪多元的顶级单体。
但在以无惨必杀规则压制无惨后,继国缘一本人也与无惨一道被规则压制,与无惨灵魂相通的队友也毫不在乎他的性命,最后的胜者甚至早就准备好了针对队友的手段。
安兹缓缓回到自己休息的平行世界。曾经的四人组现在只与他一人,但安兹似乎毫不在意,也毫不关心这方世界是由李昂提供。
安兹伸手在飞鼠玉上一摸,一个双目紧闭的无鼻人头被他从玉中取出。
“主人。”
黑魔王缓缓睁开了眼,开口便是一连串咒骂。
“怎么在哪儿都有你这家伙?不在奇幻世界去写自己的书扩张范式,满多元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又没对假面骑士世界出手!”
无鼻怪这才注意到安兹,也不在乎先前的谩骂,也不管自己粗鄙低俗,反而称赞起安兹来了。
“不错,能以他们三个为代价斩杀掉那个剑士一次,即使参赛者有相关的复活手段,但是全力以赴的意志失败,他的意志必然受挫,几乎不可能在攀上意志之路。”
充裕的灵魂自无头人像中传来,刚刚死在对手、死在队友手下的邪恶三人组瞬间复活,无惨张口正要说话。
他的灵魂中潜伏许久的规则骤然爆发,被十二式日之呼吸命中的无惨必将死去这一规则写入,无惨再度悄无声息的死去,又在无鼻怪供应灵魂的情况下借助安兹的游戏规则再度复活。
但那无惨必杀的规则仍未退去,无惨就这么在三人面前开始了生生死死。
无惨试图分裂子体亦或是模拟成其他超凡体系的存在,但到必杀规则直入灵魂,无论无惨怎么变化,规则都会找到他。
“行了,暂时别复活他。如果在我旁边,我还能将这规则屏蔽,但你们现在在其他伪多元的地盘,我可不好打扰。”
“尽可能赢,我给你他们几个的全部权限。如果你能赢到最后的100人,我便将巫师世界的唯心魔力全部开放给你。”
“是的,主人。”
面对如此重赏,安兹的目光中仍然唯有平淡,他只是平淡的完成着过去某人给自己定下的计划,完成了自己应该完成的事。
至于是谁给自己定下了计划?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安兹早已忘了,他不过是被过去惯性推动着,漫无目的在多元中行动的偶像而已。
无鼻怪的人像悄无声息的笑了笑,如此才是令人满意的傀儡,如此才是足够好用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