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黎舒舒的错觉。
她总觉得自己送完香包以后，路羡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就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能拉丝了。
只不过，能拉丝的，又岂止是眼神。
两个人将将用完晚膳，路羡青就将服侍的春丽和忍冬都屏退了。
房间里剩下他们两个人。
平日里他们两个人似乎也是这样，黎舒舒便没有在意。
直到路羡青转头进了水房，似乎在里面忙碌了很久。
等他再出来时。
黎舒舒的眼睛已经全然无法再从他的身上移开。
路羡青倒虽穿着中衣，可上面的衣服却没有系绳子，他的腹肌就那么若隐若现地勾引着黎舒舒的视线。
她故作镇定地低下头，抬着眸。
观察着路羡青的一举一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书桌上挑了一本书，拿到了床上准备看。
片刻后，他开口，“舒舒，能帮我倒杯水吗？”
“你自己没有手吗？”
黎舒舒自以为话说的硬，实际上语调软得像棉花一样。
路羡青没有反驳什么，自顾自地用一只手撑起了身子准备下床。
不动还好，这一动，他上半身的光景露出了更多。
除了一览无余的腹肌，还有胸肌。
黎舒舒咽了咽口水，抬起一只手阻止他再继续这种犯罪行为。
“你别动，我给你倒。”
她动作迅速地先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心里默念着，冲动是魔鬼。
黎舒舒端着一杯水走到床边，刚要递给他，就被路羡青给弄洒了。
一杯温热的水全都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不好意……”
话都还没有说完。
路羡青直接将上衣脱下，“没关系的，舒舒要是不想给我倒水，我自己倒也行。”
言语间，他已经从床上站起来了。
黎舒舒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腿一软，坐到了床边。
路羡青走到圆桌旁，倒水，喝水，动作一气呵成。
她再次默念，冲动是魔鬼啊。
可魔鬼，最诱人。
黎舒舒脑袋一片混沌，嘴巴到喉咙干涸难忍。
眼睛像是钩在了路羡青的身上。
她尝试着深呼吸一口，压抑住心里那跳跃躁动的心。
随后闭上了眼睛。
眼睛是闭上了，听觉却越发灵敏。
她听见路羡青的脚步声在朝着她靠近。
啪嗒，啪嗒。
正如她此刻的心跳声一样，急促地叫人喘不上气。
“舒舒。”
路羡青的声音，是从下面传上来的。
黎舒舒睁开眼睛，发现他半蹲在自己的面前，从下往上迎着她的目光。
“睡觉吗？”
“哪……哪种睡觉？”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黎舒舒赶紧开口解释，“我的意思是……”
“我是说，睡觉，现在就睡觉。”
“关灯，睡觉。”
一溜烟说完话，她衣服都忘记脱就躺回了床上，躺到了最里面。
黎舒舒似乎听见身后的人轻笑一声。
也不敢看，也不敢动。
一点都不敢。
直到感觉到身后的暖意传来，黎舒舒瞬间闭上了眼睛。
奈何有些躁动，并不是闭上眼睛就能平息的。
“舒舒，我能抱着你吗？”
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有的人，是得寸进尺。
亦是食髓知味。
路羡青的手，开始只是环着她的腰，渐渐地，也变得不安分了起来。
“今天你给我准备的那些东西，很辛苦吧。”
他的气息，就在黎舒舒的耳边。
像是故意的，就是用一种低哑性感的气声在说话。
“不辛苦。”
“为夫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
黎舒舒的脖子上的汗毛竖起，身体的反应到底骗不了人。
“舒舒说过，送礼不求贵贱，只问心意。为夫不以为报，只能用自以为的方式回礼了。”
说着，他剥去黎舒舒的外衫。
见她并不反抗，才将人缓缓转了个方向。
黎舒舒的手不偏不倚地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似雷若鼓的心跳，像是一把火，烧掉了黎舒舒脑袋里仅剩下的理智。
她只记得，路羡青在亲吻她，在触碰她，在用他口中说的方式，感激她。
可突然，路羡青停下了动作。
将她的手抬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黎舒舒立刻收起手，想回避他的问题，“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全是伤，我都看见了。”
虽然手指没有包扎，但看上去就很严重。
路羡青的心紧了一下，让他轻而易举地就忍住了所有一触即发的欲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是针眼，对吗？”
他分明看见她手指上密密麻麻的针眼，触目得叫人心疼。
黎舒舒避开他的目光，嘴里嘟囔了一句，“太难了。”
“我从来没学过，没想到那东西扎手。”
路羡青无声地把她藏起来的手拿到嘴边，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呼着。
“这样还会疼吗？”
“疼。”
“那怎么办，还是得包扎一下。”
黎舒舒摇摇头，“已经不疼了，就是看着吓人。”
路羡青觉得，她这是在安慰他而已。
轻轻呼气变成了亲吻她的手指，动作很柔，生怕多用一点力气，就会把她弄疼。
“舒舒，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
“什么？”
黎舒舒双眼迷离，眸中盛着点点雾气，叫人挪不开眼。
路羡青咬了咬牙，克制自己不去破坏此刻的气氛。
声音中又沾染上些散不开的旖旎。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仿若一种宣泄。
将他眼底的情意，倾诉给眼前的人听。
“喜欢你在我身边，喜欢你吵吵闹闹，喜欢你的一切，你的所有。”
“喜欢到，连我自己都不可置信……”
“我路羡青有一天，竟然会那么喜欢一个人。”
黎舒舒的眼眶里，莫名滑出一滴泪珠，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该回应的。
可是，该回应什么呢？
她也喜欢他，也喜欢待在他的身边，喜欢和他做一切爱人间会做的事情。
只是回应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黎舒舒没有回应似乎在路羡青的意料之内。
他是失落的，却也庆幸。
至少，她没有拒绝他的心。
于是，他将自己满腹难言的情意，统统付诸于行动之上。
无论她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他都会倾尽所有地给予。
只要，她能感受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