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姚梦清轻轻地用眼角余光斜睨了一下姚梦清,面上依旧神色自若,淡淡地回应道:“嗯,表姐所言极是,此人的确该死。只是,不知表姐认为,这人是与陆姑娘有仇呢,还是另有内情?”
秦茹霜此言一出,房间里的氛围霎时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她看似漫不经心地将问题抛回给姚梦清,实则暗藏深意。
一则,她深知姚梦清此举不过是在佯装关心,妄图推脱责任,她想要瞧瞧姚梦清接下来会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二则,也是在向姚梦清暗示,自己并非懵懂无知,绝不会轻易被她糊弄过去。
姚梦清听到秦茹霜的反问,心头猛地一震,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她万没料到秦茹霜会将问题推回给自己,刹那间有些茫然无措。
然而,多年在府中的周旋经历让她迅速冷静下来,面庞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沉稳的神色,稍作思考后缓缓说道:“这……我着实难以揣测。但想来,陆姑娘初至长安不久,在这城中熟识之人想必也不多,应该断不会与人结怨吧。”
“依我之见,兴许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一时疏忽,才招致了这场祸事。”姚梦清边说边暗自留意秦茹霜的神情,期望自己的这番言辞能够敷衍过去。
然而,秦茹霜绝非是一个能够轻易被糊弄之人。只见,她轻声冷哼一声,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哦?那照表姐这般说,此事若是下人所为,那想必这下人的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在我的生辰宴上惹出这般事端。想来,必是个心肠歹毒、狼心狗肺之人。”
秦茹霜抬起头,目光径直投向姚梦清,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洞察,似乎要将她看透。“不知,表姐觉得是与不是呢?”她又补加了一句,着重强调了“表姐”二字的语气。
姚梦清闻得此言,笑容稍稍一僵,眼中闪过一缕惊惶。不过,她旋即又恢复了那副沉稳内敛的模样,急忙轻掩手帕于唇边,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与愤恨道:“表妹所言甚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且胆大妄为的下人,竟敢险些坏了表妹的生辰,着实无知得很,也着实有必要好生教训一番!”
“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定要严惩不贷,给陆姑娘一个交代,也好让表妹息怒。”她一边佯装痛心疾首地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还不时地偷瞄着秦茹霜的神色,仿佛真的对此事痛心不已。
然而,她的心中却默默祈祷着,此番言语能够引开秦茹霜的注意,好使她不再纠缠此事。同时,内心也在暗暗咒骂,恼恨自己刚才未能想出更为妥帖的说辞来应对眼前这个表面虽天真无邪,实则难缠至极的表妹。
而秦茹霜闻得姚梦清的这些言辞后,并未再多言,只因她心中明晰,她这位表姐所言,不过是有意转移话题、推诿责任罢了。而自己若是继续追问、逼迫下去,未必能有何成效,无非是让她认识到错误罢了。
但若是真的与她彻底决裂,于自己而言,不仅会有损秦家颜面,姐妹之情亦会受到影响,更会将当下的局面搞得愈发难堪。于是,秦茹霜强压下心头的不快,不再理会姚梦清,而是专心地为陆小霜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姚梦清见秦茹霜不再言语,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神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然而尚未等她完全安心,门口忽地传来顾云秀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