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云秀知晓齐凡轩这番话语是在宽慰自己,但想到,陆小霜在水中浸泡许久,又昏迷了很长时间,心中的忧虑是如何也放下不下的。
因此,她只好心急如焚地对齐凡轩说道 :“小轩,事已至此,你莫要宽慰我了。我知晓小霜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不论如何,眼下还是速速带我前去瞧瞧吧。”
说到此处,顾云秀的声音已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愁,语气里满是哀求。 稍作停顿后,她又接着说道, “因为,只有亲眼见到小霜,我这心里方能安心。哪怕只能瞧她一眼……”
齐凡轩闻言,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理解与关切。紧接着,他轻轻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语气沉稳且带着几分郑重道:“嫂嫂放心,我这便带您过去。请随我来。”
言罢,齐凡轩便转身引着顾云秀朝陆小霜所在屋舍疾步而去。而顾云秀则紧随在齐凡轩身后,脚步匆匆,每一步都饱含着忧虑与急切,心中恨不得生出双翼,即刻飞到陆小霜身旁。
此时的屋舍内,仁君兰已然小心地拔除了陆小霜身上大半的银针。虽已有将近一半多银针被取下,但乍看之下,陆小霜身上仍扎着不少银针,密密麻麻,令人瞧着不禁毛骨悚然。
而福生在齐凡轩归来前,已先一步赶回屋舍内,将外面喧闹的情况,以及一行人赶来此地的来意与各自身份,详细告知了仁君兰。故而,此时的仁君兰,已无先前闻得喧闹之声时的忧虑与紧张。而是,心境渐趋平复,全神贯注地继续为陆小霜去除身上剩余的银针。
顾云秀迈入屋内的一瞬间,目光便即刻被床上躺着的,陆小霜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银针所吸引。她未曾来得及深思,便脚下生风,迅速冲到了床前。
来到床前后,见陆小霜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往日光彩尽失,只是静静躺在床上,虚弱无比时,顾云秀心中的焦急、忧虑与紧张再也无法抑制,眼眶瞬间通红,泪水不自觉地在眼眶中打转。
同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涩与心疼,紧接着,喉咙也好似被异物堵住,又痒又难受,一股想要放声痛哭的冲动几欲冲破理智的防线。
然而,当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所处之地与周围环境,以及身后跟随的众人时,顾云秀急忙抬手,紧紧捂住了嘴巴,修长的手指更是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随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狂乱的心跳平复下来,竭力压制住内心如波涛般汹涌的焦急,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紧接着,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沉稳一些,轻声问道:“这位公子,想必您定是位医者吧?不知我这丫头……她伤势究竟如何?何时能够醒来?还有……她是否有性命之忧?”
顾云秀的声音,虽仍因紧张与担忧而微微颤抖,但她的目光却紧紧落在仁君兰身上,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期盼,急切盼望从对方口中得到能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而仁君兰自顾云秀匆匆来到床边,以及在她见到床上昏迷的陆小霜时的种种反应,便已猜到,此妇人乃是陆小霜的主子,也是昔日咸阳顾府的大小姐,如今齐凡轩的嫂嫂。